帝古初是真无语了。
“他大爷!”
再一次被某个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少女突脸并且被树枝抽了腿之后。
帝古初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没完没了了。”
白紫芸知道少女的脾气,大部分时候,她是可以做到极度冷静的,可是还有一部分时间,比如现在,被逼到绝境,完全束手无策的少女,最擅长的就是失去理智。
【帝古初,你别发疯。】
【我没疯,清醒的很。】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我都清楚,如果你非要那样做,那将会对你的灵魂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没有第二个玉镯子了。】
【难道你觉得,这样的情况再继续下去,我就没有事吗?】
白紫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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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古初第一次发现这个的时候,还是在一场梦里。
“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施主既承因果,又必然主宰终结。”
帝古初没懂,只是觉得自己的视线恍惚的要命。
“救不了,那就毁灭吧,让生命在焦土上再次燃起自由的火点,又是新一轮轮回,那是再一次的希望。”
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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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古初决定调动自己全身的那种诡异的能量并且已经拿起自己的冰剑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少女面前。
少女很少被这样保护着,大多数时间里,她要么是在孤军奋战,要么是跟伙伴们并肩作战。
这样被人挡在身后的情况。除了之前爱她的院长,再没有第二个人。
少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手中的剑也无力的脱落。
其实帝古初并不认识面前的男人,她并不敢赌,赌他这一次护她,便一直护着她。
但帝古初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倒在树干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所以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几个完全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物种的少女先是惊讶,而后便是深深地恐惧。
几个人立刻转身,钻过那个悬空的黑色旋涡,几乎是逃命一般的迅速离开。
但在临走的时候,穿着黄色衣裙的少女看了一眼可怕的,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人,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少女的身上,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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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古初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昏昏沉沉间,自己进了一个并不算安稳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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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帝古初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少女先是眼睛微微动了动,身旁的男人立刻跳到了帝古初的面前,带起一阵微微凉的风,而这风,刚好惊到了正想要睁开眼睛的帝古初。
【外面什么情况?】
没有人回答,帝古初微微皱眉。
而这时,男人也刚好能够确认少女已经醒来,他的手伸向了少女的脸。
然而还没等摸到,少女就极为迅速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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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翊鸣和纪清澜缓缓踏入了他们所查看的第十三个屋子。
一路行来,几乎每经过一个屋子,便能瞧见在那最左边的位置,都会赫然矗立着一扇铁门。
铁门不高,最多才到一个成年女子的膝盖,人要是进去,恐怕都不是弯腰,而是蹲着进去。
那铁门透着一股冰冷与悲哀的气息,有的上面还有着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的血迹,掩下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卫翊鸣眼神一凛,手中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那火焰呼呼作响,似是带着一股要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的决然气势。
少年猛地将火焰朝着那铁门扔去,在火焰的高温炙烤之下,坚硬的铁也变得脆弱,不一会儿便被熔断了。
紧接着,卫翊鸣毫不留情地伸手用力一扯,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将那扇早已尘封许久的门给硬生生地,拆开了。
随后,二人便顺着那门后的楼梯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越往下走,一股潮湿且带着些许腐臭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待走到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类似于小地窖的地方。
“果然,每家每户都有。”
卫翊鸣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手心,那手心之中依旧燃烧着尚未熄灭的火焰,那火光在这昏暗的地窖里摇曳着,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
纪清澜听闻此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这地窖里快速扫视着,试图从中找寻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细细打量之下,这地窖早已被摸清,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首先,是一条粗重的锁链。
那锁链被紧紧地拴在一根粗壮的铁柱子上,仿佛曾经禁锢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旁边呢,是一个用稻草胡乱堆积而成的物件,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一张床吧,大概是。
那稻草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再往旁边看,还有一个简陋的恭桶,想来是供人排便用的。
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衣物,那些衣物随意地丢弃在那里,显得格外凌乱。
“女子的贴身衣服。”
纪清澜缓缓在那所谓的“床边”蹲下身子,她伸出手,轻轻拿起了其中一个红色的物件,仔细查看后说道。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窖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这里莫非是……”
卫翊鸣皱着眉头,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只是还不太确定。
“他们关押那群女子的地方。”
纪清澜接过话茬,她的眼神愈发冰冷起来,那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
“……”
卫翊鸣应了一声,面色阴沉得可怕。
纪清澜那原本清丽的面容上此刻是那样的严肃,一股极为明显的冷气仿佛从她的身上源源不断地往外散发着。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透着无尽的寒意与憎恶,最后,她只是从牙缝里冷冷地吐露出了四个字。
“咎由自取。”
的确咎由自取。
少女的语气中满是对那些做出恶行之人的愤恨与不屑,她恨不得将那些人咬碎磨烂,咎由自取四个字便是对他们所犯下罪孽的最好宣判。
甚至于,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