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老旧的小院。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沉闷的宁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中炸响。那敲门声好似鼓点,一下下撞击着人心。
林东被这声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衣服就要往外面走。
一只赤裸的白皙胳膊抓住了他,“你要去哪儿?”声音甜美带着点沙哑。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林东把池虞抓着他的手放回薄被里。
池虞睁开眼睛,看向林东,“怎么又有人敲门?”上次敲门就出了人贩子的事,这次又是什么?
“我们养一条狗吧。”池虞提议道。
“怎么说起养狗了?”林东回头看了看躺回去的池虞。
“村里要是出事了也不是非要找你一个,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村干部。”池虞撑起身子,脖子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哪有竟找一个人的道理。
“别胡说,你继续睡。我出去了。”林东回头亲了亲池虞。
池虞看着离开的林东,也没了睡意,她起身穿上衣服,去了隔壁孩子们的房间里。
林东打开门,就看到了是知青点的毛利和杜文华。两人脸上都有些着急之色。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只见毛利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疏哥失踪了!”
林东心头猛地一紧,急忙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杜文华。只见杜文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讲述起事情的经过:“林书疏今天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而且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温知青和赵知青。”
“我们已经询问过那些跟他们一同上工的人了。据他们所说,温知青老早就回来了,赵知青也是一样。甚至连林知青也都是早早地就返回了知青点。”
这时,毛利赶紧插话道:“疏哥本来是跟我们一块儿回来的呀!”
他越说越是着急,情绪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起来:“疏哥之前还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复习高中课本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林东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冷静地问道:“那知青点里各个角落都仔细找过了吗?”说着,他关上门,跟着两人一起出去。
走在林东后面的杜文华摇了摇头,回答道:“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就只有后山咱们不敢贸然进去寻找。还有其他村民家里也没去,毕竟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要是去村里其他地方到处乱闯,我们担心会惊扰到村民们休息。”
林东听了皱着眉呵斥道:“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是打扰呢?去叫人,我们一起找。”说完他去叫王阳、顺子等人,当然还有 民 兵 们。
人来了后,几人分了几批分头去找了。林东先是带人去后山找了。毛利不放心也跟着去,张宇杰则是去其他地方找。杜文华跟知青一起也在找人。
几个人朝着后山进发,月色下的后山透着一股阴森。毛利打着手电筒,一边呼喊着林书疏等人的名字,一边小心地前行。突然,毛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林东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微弱的求救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
当踏入山洞时,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映入眼帘——只见赵青青被紧紧地捆绑在了那里。她那纤细的手腕,竟被一条硕大而鲜艳的大红花色布条牢牢地缚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不仅如此,她的双腿同样未能幸免,亦被结实的绳索所束缚着,无法动弹分毫。一块与束缚其手脚相同颜色的布条,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口中,使得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难以清晰表达自己的恐惧与痛苦。
与此同时,林书疏和温知青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林书疏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倚靠在粗糙的洞壁上。仔细一看,他的头部竟然沾染着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此情此景让刚进来的众人惊愕不已,毛利更是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地奔向林书疏身边。一位一同前来的那位婶子,也赶忙伸手将温知青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温知青突然喊出一声:“疼!”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寂静压抑的空气。
林东见状,迅速蹲下身来,神情凝重地查看着林书疏头上的伤口。只见那伤口血肉模糊,鲜血不断从中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头发。林东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道:究竟是谁下此毒手?他们又为何会遭遇这般厄运?
“别解开。”温柔虚弱地说道。她的眼睛看向要解开束缚赵青青的布条的人。
众人皆是一愣,疑惑地看向温知青。
温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一般。她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汗珠,艰难地张开嘴唇说道:“是……是赵青青绑了我们。”声音微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听清,但其中蕴含的恐惧与愤怒却清晰可见。
林东听闻此言,原本严肃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先是落在温柔身上,紧接着又转向一旁同样狼狈不堪的林书疏,语气低沉而威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赵青青听到温柔的指控后,顿时慌了神。她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想要阻止林东听信温柔所言,然而此刻被束缚的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温柔,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出。
温柔面无表情地扫了赵青青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犹如寒夜里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随后,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撩开衣领,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接着,又挽起衣袖,展示出手臂以及手腕处一道道淤青和擦伤。最后,她弯下腰,褪下鞋子和袜子,只见脚踝处也布满了红肿和破皮的痕迹。
“今天我去打猪草的时候,遇到了赵知青。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狠,猛地用力将我从山坡上推了下去。”温柔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一下子失去平衡,滚落山坡,脑袋重重地磕在了石头上,当场就昏死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赵知青正和林知青在那里交谈。就在这时,一条毒蛇悄悄地向林知青爬去,眼看就要咬到他了!我来不及多想,拼尽全身力气冲过去将林知青一把推开。”
说到这里,温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之色。但很快,她便继续讲述道:“赵知青看到地上那条被我杀死的蛇身,不知怎的竟然大发雷霆。她像是发疯似的,拿起身旁一件不知名的东西朝我们砸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双双昏倒在地。等到再醒来时,就已经被绳子捆住手脚,动弹不得了。”
“然后呢?”一直静静聆听的毛利忍不住开口追问,他焦急地看着林书疏,“我疏哥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此时的林书疏面色惨白如纸,紧闭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情况十分危急。
林书疏满脸鲜血淋漓,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剧痛无比,但他依然拼尽全力地撑开眼皮,艰难地开口道:“大队长,我……我要举报赵青青想要对我耍流氓!”
“啊?”这一声惊呼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林书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愕之色。
林书疏那充满憎恶与愤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赵青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妄图对我用强!若不是温知青及时出手将她打晕,恐怕我就被她 强 了。也幸亏她把温知青丢在一旁没管,才能让温知青有机会打晕她。她是被我们绑住的。”
此时,林东也注意到了温柔身上那件残破不全、缺失了大半的衣裳,心中瞬间明白了大致的情形。尽管对于赵青青为何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仍感到迷惑不解,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救助伤者。
林东眉头紧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须臾之后,他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先别管其他的了,立刻把受伤的人送下山去医院治疗!等他们伤势稳定下来,再交由公安机关来彻查此事!”说罢,他便迅速组织人手抬起林书疏等人,急匆匆地朝山下奔去。
赵青青只有后脑勺被打的伤,还有被布条绑住的痕迹,他们直接一起送去了医院,同时请了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