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宁安宫内气氛凝重,烛光摇曳,将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有些阴森。
“阿兄,太子这次的事情你究竟如何看待?”皇后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右相赵启明。她的目光犀利如剑,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所想。
说起这位赵明启,自从老国公离世之后,起初并无多少显着的功绩可言。然而,就在十年前楚家遭遇变故之际,南疆地区突然间爆发了一场暴乱。形势紧迫之下,他临危受命,被紧急派遣前往南疆平定叛乱。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和权谋斗争,经过长达十年在朝堂之上的苦心经营与精心算计,如今的他已然成功掌管六部,荣升右相高位,权倾朝野。
赵启明迎着皇后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皇后娘娘稍安勿躁,眼下陛下尚未做出最终的决断。依微臣之见,想必陛下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应允太子迎娶楚灵月那个孤苦伶仃的女子。”说话间,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了端坐在一旁的赵盼儿。
此时的赵盼儿正低垂着头,神情略显落寞。只听她轻声说道:“姑母、父亲,盼儿认为太子此番恐怕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今日他竟敢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公然驳回陛下的话语,想来此事应是他深思熟虑已久所做下的决定啊。”说完这番话,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
“盼儿啊,你可真是大错特错啦!要知道,身为未来的储君,这婚姻之事岂能视同儿戏呢?即便太子本人有所不情愿,但陛下又怎会轻而易举地纵容他肆意妄为呢?虽说那太子腾星魂的确对楚灵月心怀倾慕之情,但顶多也就只能给她个侧妃之位罢了,想要立其为正妃,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从古至今,哪一个皇位能够稳稳当当坐得长久,不是靠着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来维系支撑的呀!就算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一时糊涂,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那位高坐在龙椅之上的陛下岂会不知晓这个道理?”赵启明一脸笃定,信誓旦旦地说道。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严重低估了当今陛下对于太子的宠溺程度。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他今天所放出的这些豪言壮语都会被现实无情地打脸,让他颜面扫地。
“听闻,陛下已经传召太子进入御书房面谈去了,而且还特意将左右侍奉之人全部屏退在外。如此举动,这里面难道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吗?”尽管皇后心里清楚赵启明所言不无道理,但一想到此事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心中仍旧不免隐隐担忧起来。
赵启明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捏着手中那精致的茶杯盖,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此次之事过后,陛下定然会对太子加以训诫与敲打。咱们暂且按兵不动,静心等待陛下做出最终的决断。待到那时,再根据具体情况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其实,赵启明心中比谁都清楚,所谓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向来深不可测。然而,他跟随当今陛下已然将近二十个年头,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使得他对于璟帝的脾气秉性多少还是能够摸到一些门道的。即便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大不了让自己的女儿屈居侧妃之位罢了,但他绝对无法容忍那个名叫楚灵月的女子长期压制在自家女儿之上。
一旁的皇后和赵盼儿听了这番话后,皆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只见赵启明端起茶杯,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悠然站起身来。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那件一尘不染、华丽无比的锦袍,接着伸出手随意地拍了拍,仿佛上面沾染了些许尘埃一般。做完这些动作之后,赵启明方才再次开口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这便先行出宫去了。盼儿啊,这几日你留在宫中,务必要尽心尽力地孝敬皇后娘娘。你们姑侄二人已有数年未曾如此亲近过了,凡事都需听从你姑母的安排才好。”
赵盼儿赶忙应声道:“是,爹爹放心吧!女儿定会谨遵教诲。”说罢,她也跟着站起身来,亲自送父亲赵启明离开了宫殿。
而此时的永安宫亦是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宫内,柳容若正满脸泪痕地哭诉着:“姑母,我不管不顾啦!我爱慕太子殿下已然多年,苦苦等待他亦有许多时日。如今,我都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呀,怎会被那楚灵月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横刀夺爱呢?我真真是心有不甘呐,不甘心啊!”她边哭边喊,全然没了平日里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活脱脱就是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