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指着慕笙笙,想要拆穿她,可说出的话却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表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女人,她都是在演戏,你千万别相信她!”
慕笙笙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直视蔺洵的眼,眼里尽是柔弱且无辜。
谢婉宁是什么性子蔺洵再清楚不过,她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蔺洵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珍珠身上,记得,方才是这婢女动的手,打了紫苏不说,还想把慕笙笙扔出王府,她也配?
当即下令,“一个奴婢,谁给你的胆子在摄政王府撒野。
“来人,拖去杖责二十!”
珍珠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摄政王饶命,饶命……奴婢知罪,奴婢不敢了,摄政王饶命。”
杖责二十,她恐怕命都要没了。
她又拉着谢婉宁的衣裳恳求,“郡主,郡主救救奴婢……”
谢婉宁顿时也慌了,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以前蔺洵虽不接受她的心意,却看在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的颜面上,对她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为了这女人发这么大火,还要处置她的婢女。
还没等谢婉宁做出反应,珍珠便已经被拖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传来,极为刺耳。
摄政王府养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二十大板还没打完,那边就没了动静,转而侍从上来禀报,“晕过去了。”
“接着打完。”
蔺洵目光又落在谢婉宁身上,冷声下令,“送昭阳郡主回府,今后若无请柬,不得再踏入摄政王府一步!”
说完,他便抱着慕笙笙离去,渐行渐远。
看着二人身影渐渐消失,谢婉宁失魂落魄,腿软得退后了两步,眼里尽是不甘和嫉妒。
天枢很快唤来婆子,将谢婉宁主仆二人带出王府,送上了返回大长公主府的马车。
灵犀院,蔺洵抱着慕笙笙回到房间。
慕笙笙靠在男人肩上,面上哭哭啼啼,其实心里很是得意洋洋,果然,她的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嘛。
蔺洵将慕笙笙放在榻上,想到洛青正忙着研究药方,所以这点小伤便没去打搅,而是亲自取来药箱,为她处理伤口。
他问,“疼吗?”
慕笙笙刚准备摇头,哪知,蔺洵突然将药酒倒在了她的伤口上,疼得她“啊”的痛呼出声,颤抖着手,险些疼晕了过去。
她额上冒出一层薄汗,无力的倒在男人肩上,呼吸变得沉重,“殿下,笙笙好疼。”
“别动,不然会留疤。”
蔺洵抓着她的手腕,强行给她手心消毒之后,撒上止血药粉,又包扎上了纱布绷带。
处理好了,又问她,“现在如何?”
慕笙笙眼眶里包着泪,仰起头,看向他,似是撒娇的语气,“还是好疼,殿下帮笙笙止疼,好不好?”
二人离得很近,近到面面相对,瞳孔倒映出对方的模样,鼻尖触碰到了彼此的鼻尖,迎面就是对方喘出的气息,那气息都汇集交融在了一起,散发出极尽暧昧的味道。
眼看慕笙笙又想亲上来,蔺洵早有防备,用指尖挡住了她进攻的唇,近得几乎要贴上的距离,问,“上回本王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眼看马上就又能续命了,嘴唇却吻到了男人的两根指尖上,慕笙笙大失所望。
不过经过提醒,回想起他上回说的那些话……
慕笙笙本能的绷紧身子,涨红着脸。
他不会是说真的,再亲他,他就要……对她做春宫图上那种事?
慕笙笙也不知道,若是真的那样,她是续命更多,还是死得更快?
现在看来,应该是死得更快吧。
还是像之前那回,趁着他睡着了偷偷亲他比较靠谱,那前提是,他们能每日同床共枕才行。
慕笙笙不敢亲他,只能灰溜溜的退开。
想了想刚刚那个昭阳郡主,慕笙笙问蔺洵,“昭阳郡主是殿下的未婚妻?”
蔺洵否认,“本王与她只是表兄妹,并无其他。她自幼被家中娇惯坏了,行事张扬跋扈,不过你放心,今后她不能再进王府了。”
慕笙笙得知他们并没有关系,又问他,“那,殿下有没有心上人?”
蔺洵不知为何,目光不自觉落在了慕笙笙的脸上,可瞧见她那抹花瓣似的唇,又立即挪开了目光,冷淡回答,“没有。”
慕笙笙羞涩如娇花照水,拉着男人一片衣角,问:“既然如此,殿下看笙笙如何?”
蔺洵看着她,渐渐皱眉,还是想说那句话,除了美貌,一无用处。
慕笙笙不管他如何回答,反正立马抱住他,眸中水光潋滟,含泪表白:“殿下是知道的,笙笙一心爱慕殿下,临死前别无所求,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嫁给殿下为妻。反正笙笙时日无多,待我死后,殿下再另娶他人便是……
“而且,殿下若是愿意娶了笙笙,还能让笙笙混个王妃的牌位,等我死后还可以进皇室宗祠,这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蔺洵越听越觉得刺耳,这女人是在安排她的身后事?
如今不能去傅家的祠堂,竟然惦记起他摄政王妃的牌位,还想进皇室宗祠……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蔺洵冷声打断,“慕笙笙,你先活下来再说吧,本王不想做鳏夫。”
距离上一回慕笙笙犯病,至今已过去八日时间,若是洛神医看得不错,她应该又快犯病了。
不过,蔺洵仔细观察了一下慕笙笙,她这几日脸色红润,精神大好,完全不像要犯病的模样。
可转念一想,上回就是他的疏忽,看她不像要死的样子,还打算赶她走,差点就酿成悲剧,蔺洵已是不敢大意。
他沉静正色,询问慕笙笙,“这两日,你可有身子哪里不适,要不要让洛神医来替你号号脉?”
慕笙笙暗想,让洛神医来号脉,岂不是就暴露她身体莫名好转,活命时间变成的事了么?
不行不行,她不想被烧死。
慕笙笙捧着下巴,道:“洛神医还忙着制药就别打扰他了,我也没哪里不适,就是……
“总想吃东西。”
蔺洵问,“你想吃什么,本王让人去给你弄。”
“我想吃……”慕笙笙如饥似渴的目光,落在男人那抹薄唇上,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