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嫌自己挣的小钱钱多的呀。
袁墨哥哥,董哥哥,还有爹爹,明日中午你们在家歇着叭,漾漾跟姐姐还有娘亲去摆摊就行。
明早我们一块去看看告示,回来就继续做凉皮,弄好了就去摆摊。”
漾漾已经把明日计划定好了。
袁墨笑嘻嘻的,“既然漾漾小掌柜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家插科打诨地闹了几句,各自回屋休息了。
漾漾钻进空间里泡在灵泉池里,莫名有些紧张。
“啾啾,你觉得爹爹能不能中举呀?
我看爹爹倒是挺胸有成竹的,但我现在好紧张。”
啾啾在池面上飘着,【这个不好说,若他能中举,那再好不过,咱们也能顺利去京城,能提前做任务。
但若是没中举,崽崽你也不用太难过,下一次乡试是三年后,你又长大了三岁,去做任务也会更顺利的。
无论中没中,咱的任务都是要去做的,顶多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放宽心就行。】
“嗯,那我放宽心,希望能一切顺利叭。”
翌日。
天刚亮,赵家院子里就热闹起来。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起床等着去看乡试的告示。
“袁墨哥哥,你昨晚睡觉了吗?”
漾漾好奇地看了眼精神抖擞的袁墨。
袁墨抵唇咳嗽一声,“我原本打算熬到今早的,这不熬不住就睡着了。”
漾漾:“那刚好,我们吃了早饭就可以去看告示了。”
大家吃了早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直奔知州府外。
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大家都一脸紧张。
“人好多啊,待会儿我钻进去看看。
漾漾,你要不要跟哥哥一块?”
袁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要!”
袁墨拉着漾漾就往人群里钻。
两人个头小,身体灵活。
赵自强几人还在担心地盯着他们的身影,盯着盯着就没看到人了。
官府的人出来张贴榜的时候,袁墨和漾漾已经挤到最前面了。
漾漾朝着第一个名字看过去,并不是赵自强。
第二个第三个.......
顺着全看完,漾漾皱起了小眉头。
“哎,奇怪了,怎么没有强叔的名字。”
袁墨嘀咕了一声,问漾漾。
“漾漾,你都看完没有?”
“看完了,我们先出去吧。”
两人挤出人群来到赵自强几人面前。
袁墨和漾漾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赵自强几人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漾漾,袁墨,你们说话啊,上面有你们的名字吗?”
苏诗语见两个萝卜头沉默着,都有些着急了。
袁墨神情失落,“上面没有我们的名字,我们三个人都落榜了。”
董晨阳闻言,反倒是松了口气。
“我就没报有希望,落榜也正常。
但是赵哥,你落榜这事是不是不太对劲?”
“是啊强叔,我们上次去茶楼里跟其他考生探讨过试题,无论怎么看你都是能中举的。”
袁墨也挺纳闷的。
漾漾没听爹爹说过他对这次乡试中举有没有把握,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先说道。
“爹爹娘亲,哥哥姐姐,这里很吵,听不太清楚大家说话,我们先回去商量下吧。”
大家回去后围坐在桌子边。
“强叔,你是怎么想的啊?”
袁墨看着赵自强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咯噔咯噔的。
他以前听说过有的考生因为接受不了自己落榜的事实,有的气绝,有的疯傻。
强叔可千万不能这样啊!
赵自强神情凝重,“我不觉得我会落榜,哪怕是最后一名,也绝对不会落榜!
更何况上次我们去茶楼跟其他考生交流过试题,当时知州大人也在,也说过我会取得很好的成绩。
就算知州大人说的只是客套话,以我那十日做题的感受,我绝对不可能落榜的!”
“是,我也觉得赵哥你不可能落榜。
那你可想申诉?”
董晨阳问道。
“申诉?”袁墨惊呼,“可是申诉这事儿,若是失败了后果很严重啊,除非强叔你非常非常确定你的成绩不对劲,并且做好若是申诉真的失败了的准备才行啊。”
“申诉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苏诗语疑惑地问了一嘴,她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申诉失败,便意味着考生成绩是对的,并不存在或被调包或出现什么错误的情况。
申诉的过程很麻烦很繁琐,若是失败了,考生会被革除秀才的功名,且仗责一百。
这只是其一后果,其二后果,申诉失败的考生三代内都会被禁止参加科举!
第二个后果非常严重,据我以前所听说的,近一百年来,也只有一个考生申诉了,但失败了。
也因此,之后的考生哪怕觉得自己不可能落榜,也不敢轻易去申诉。
毕竟不申诉,还能参加以后的考试。
但申诉了,一旦失败,那将连累三代都不得科举!”
董晨阳神情严肃地将后果一一道来。
他这番话让院子里的大家顿时沉默了下来。
“爹爹,这事儿,要不我们先去问问知州大人?还有翰林学士大人。
陆容哥哥走之前不是说我们若是有事儿可以去找翰林学士大人帮忙吗?
爹爹,若是您决定要申诉,我们就去问问两位大人,如何?”
漾漾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赵叔,都说熟人好办事,说不定我们通过翰林学士大人这里的关系,可以跳过申诉。
不过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赵叔您得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可能落榜。
我说话直,有点难听,其实有时候自我感觉良好,反而状态表现不会很好。
越是觉得考得一般般的,没感觉的,反而还考得好。
我不知道您的情况是哪种,但申诉这个事儿,还是得慎重。
除非说咱能靠关系避开申诉失败的后果,那申诉便申诉,也无妨。”
苏诗语想了想说道。
赵自强没有立刻开口,他回想了考试中的种种,回想了女儿和妻子的期望,回想了他们一家从桃花村一步一步来到枕水州的艰辛。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出了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