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一对男女在这儿私会,女人“讨厌,你怎么那么坏”
突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群老鼠,女人吓的大叫“啊啊啊,老鼠”
男人“没事,老鼠嘛”
女人“走吧走吧,太恶心了。你可得好好补偿人家,吓死了”
男人“没问题啦”
女人一抬头看到墙上渗出的血,吓的捂住眼睛。
男人“又怎么啦”
女人往墙那边指了指说“你看”
男人转头吓的后退一步说“这,这楼中邪了”
女人“那我们走吧”
男人“走走走”
俩人走到门口,男人听到了什么声音问“谁,谁在那儿?”
女人“我们走吧”
男人“谁!”
数十只老鼠从里面跑出来,还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女人“啊,老鼠!血!走走走”
男人“叫你别穿高跟鞋”
女人“我怎么知道,快走,那又是什么啊”
一具尸体躺在花坛的旁边。
公寓:路垚坐在餐桌上研究着什么,我和白幼宁起来走到餐厅,白幼宁拿起椅子上的一张纸坐下问“干吗呢”
我坐下随手拿了一张看了看问道“研究股票呢”
路垚看着我说“你懂股票啊”
“不懂啊,说吧,研究哪个呢”
路垚两眼放光道“棉纱要涨,暴涨啊”
白幼宁“涨涨呗,跟你有什么关系”
路垚看着白幼宁“以前做过股票吗?”
白幼宁摇头“没有”
路垚“那有兴趣吗”
白幼宁笑了一下说“没有”
路垚“你没兴趣是因为你还不懂股票的魅力”
白幼宁“你懂,你懂那沙逊银行干吗要开除你”
路垚气的跳脚“我被开除不是因为你吗?这波行情无论是从形势还是从报表,半个月内必涨无疑”
白幼宁“祝您发财啊”
路垚笑了笑说“现在呢,万事俱备,差点本金”
白幼宁“前段时间不是才从雷蒙德那儿讹来五百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路垚“那不是买了点小玩意儿就没了吗”
闻言白幼宁起身要走,被路垚拉了回来“哎,一百大洋,我来操作,利润咱俩对半劈”
白幼宁“你把我卖了,你看我值不值一百大洋吧”
路垚“那得看卖哪儿,卖到长三堂一文不值。卖给你爹,你就是个无价宝啊”
白幼宁转身又要走,路垚“哎哎哎,我知道你讨厌你爹,为了给他添堵,我可以把你绑了让他出钱把你赎回来呀”
白幼宁“你是不是疯了”
路垚“放心,赎金我只留一百,剩下的你留着花”
白幼宁“你烧糊涂了吧你是”
路垚“要是觉得危险的话,咱们可以选个安全的招”
白幼宁“比如呢”
路垚“比如假结婚啊,你回去告诉你爹你跟我要结婚,然后我向他去讨要彩礼。我只留一百,剩下的都归你”
白幼宁“哎,假结婚多没意思。我觉得结婚就要玩真的”
路垚犹疑的看着白幼宁“这不合适吧”
白幼宁“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呀,人家房东这么喜欢你,你要是把她给娶了。别说是一百块本金,股票交易所她都能给你买了”
路垚低头想了想没有说话,白幼宁“你不会,真打算娶她吧”
路垚“要是错过这波行情我会抱憾终生的”
白幼宁“你疯了”
我好笑的看着路垚说“想要钱啊”
路垚点头“嗯嗯嗯”
我坏笑道“简单啊,你把自己打包送到我哥那儿以身相许,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还怕没钱啊”
我这话音刚落,乔楚生就从外面进来了,拉开凳子坐下。动作熟练的不带一丝犹豫,我转头看了眼“哥”
乔楚生“恩”
白幼宁“又有案子了”
乔楚生“静安寺路,街心花园,昨天晚上发现一具男尸”
路垚伸出手比了个1“一百”
乔楚生瞪大眼睛“穷疯了你”
白幼宁笑道“疯一早上”
路垚“算我求你了,我先预支一百顾问费,以后慢慢扣”
乔楚生挑了挑眉“着急用啊”
路垚捂着胸口“我得了绝症~”
乔楚生听到这个劣质的借口没忍住笑了声道“什么病啊”
白幼宁“神经病,他要做股票,不用管他。你继续说案情”
路垚被白幼宁戳破不开心坐在一边
乔楚生“报警人呢,发现钟楼流血,一路跟着血迹最后找到了尸体”
白幼宁“血色钟楼,有点意思”
路垚“人血?”
乔楚生“还在查验呢”
路垚“不对,你看起来很焦灼,绝对有问题”
乔楚生“死者之前出国留学呢,是老爷子资助的。他走那天老爷子亲自送他上船,对他很器重”
路垚点了点头“懂了”
乔楚生“懂了,懂了走吧”
路垚“哎,我想先见一下白老爷子”
乔楚生“干什么”
路垚“查案呀”
白幼宁“你别听他瞎扯,他就是想从我爹那儿骗钱”
路垚“见不到白老爷子,我就不去现场”
乔楚生笑道“行,我打个电话去啊”
乔楚生起身去打电话,我转头跟路垚说“这么快见家长,你不怕老爷子把你扔出去啊”
路垚“什么见家长,你别胡说!我,我这是去查案”
我笑了笑说“行行行,查案。用不用我跟你去啊”
路垚“有那么吓人吗,有老乔还不够啊”
白幼宁“你是不是真以为能从我爹那儿骗到钱哪”
路垚“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白幼宁“你只管试,你要是能骗到一分钱,我跟你姓”
乔楚生“老爷子在家吗?好,我现在过去”
乔楚生挂掉电话转头跟路垚说“走吧,小辰一起”
我看了乔楚生一眼说“我?我去干嘛?”
乔楚生看着路垚“给某些人壮胆”
我回头看了看路垚笑道“得嘞,走着”
白家:路垚靠在沙发背上,拿瓜子逗着鹦鹉,还不给鹦鹉吃,乔楚生靠在一边看着报纸。我靠在门边站着,乔楚生看到白启礼下来,把报纸放回原位喊了声“老爷子”
我也跟着叫了声“老爷子”
乔楚生接过鸟笼递给我,转头跟白启礼说“这位就是我们巡捕房的顾问,路垚路先生”
白启礼笑看着路垚“哦~”
我拿着鸟笼挂在鹦鹉旁边的杆子上,乔楚生介绍完也跟着我过去了
路垚走过去“久闻老爷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白启礼笑道“客套话就免了,都是自己人。坐”
路垚“好嘞”
白启礼“路先生,此次前来所谓何意啊”
路垚“噢,静安的街心花园啊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谋杀案,这个受害者呢恰好就是您之前资,资助过的这个留学生。老爷子,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你一定要节哀”
白启礼听完抬头问乔楚生“谁啊”
乔楚生正在喂鸟,转头答道“李亨利,苏州那个”
白启礼“想不起来了,我资助过很多人,有好多人我见都没见过”
路垚“要不您再好好想想,当年您亲自送他上的船”
白启礼“我同时送走上百个学生,谁是谁我都分不清,我这个人的记性不大好,还请路先生多担待”
我和乔楚生在一边逗鸟,谁都没管路垚。
我俩回头看了眼,转回头我小声跟乔楚生说“哥,你不过去看看啊”
乔楚生“这不聊的挺好的嘛,我过去老爷子得烦死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
白启礼“路先生尽管放心办案,有用得着白某人的时候,你就说话”
路垚“一定”
白启礼“之前我听说您和幼宁合租了一间公寓”
路垚“还,还有梁辰在,而且客厅我们仨是公用的,卧室是分开的”
白启礼笑道“幼宁这个孩子呀,脾气不大好,又有点倔。还请路先生多多担待”
路垚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白启礼“路先生,你跟幼宁接触时间也不短了,你觉得幼宁怎么样”
我和乔楚生站在一边笑着看着路垚
路垚“她吧,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心肠好,为人也仗义。我们俩是那种非常非常知心的朋友,经常互帮互助的”
乔楚生转过头说“相掐还差不多”
我没忍住笑了笑“哈哈哈,恩,哥说得对”
白启礼“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幼宁小的时候很招人喜欢。还有很多孩子偷偷地给她写情书,知道了她的身份就都躲开了,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很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先生以为呢”
路垚“这,这个”
白启礼“怎么,你觉得她找不到是吧”
路垚连连摆手“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一定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白启礼“哼,一个单身丫头和人合租一处公寓,名声都搞臭了。将来谁还敢找她呀”
路垚“您放心,我马上搬出去”
白启礼“这是始乱终弃,是吧”
路垚吓的站起来退到一边“不不不,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啊,大,大哥,我对天发誓,我这…”
白启礼笑道“你不用害怕,幼宁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还希望先生多关照她呢”
路垚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一定,一定”
看路垚吓成那样,我看了眼乔楚生转头走到白启礼面前“老爷子,您就别吓他了,他胆儿小着呢。那公寓里又不是只有他俩,我不还在呢吗”
白启礼看了我一眼说“哼,你这丫头。平时不跟你哥来看我,今儿个怎么来了”
我笑道“平时我不是得去帮六哥嘛,今儿个三土说要来,我也来跟着凑个热闹。”
然后我小声说“免得您把人吓跑了,到时候我哥上哪哭去啊”
白启礼“就你机灵,行了,你们走吧”
我笑了笑说“得嘞,那我们走了”
我转身拉着路垚往外走,乔楚生行了个礼也出来了,刚走到门口吴妈就追了出来“先生,这是老爷的心意”
路垚“谢谢啊”
出来后,路垚刚打开信封就被乔楚生抢了过去,
路垚“哎?”
乔楚生“浙宁会馆的会员邀请函啊”
路垚好奇道“干吗的呀”
乔楚生“江浙商会的大佬俱乐部,一般人给多少钱都进不去。我们家老爷子对你印象不错呀”
路垚拿回邀请函看了眼“会员费每年二百大洋”
乔楚生“这是身份的象征”
路垚“花这么多钱,我陪一帮老头喝酒聊天,吃饱了撑的呀。不去!”
转身随手把邀请函给扔了,乔楚生脸瞬间黑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捡起地上的邀请函跟上路垚。
静安寺路:白幼宁“他跟我爹说什么了”
乔楚生好笑道“敲诈不成,反被坑。还差点吓尿了”
路垚控诉“那你怎么不帮我呢,现在在这儿说风凉话”
乔楚生“小辰不是帮你了吗?”
我笑道“都吓的开始胡言乱语管老爷子叫大哥了,我还不帮他解围,坐等吃亏啊”
白幼宁“让他离我爹远一点,三土脑子不灵”
乔楚生“他脑子还不灵”
白幼宁“破案他还凑合,对付我爹这种老江湖他太嫩了,以后禁止他俩进一步接触”
乔楚生“你爹吧,也是一番好意”
路垚坐在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
阿斗“你来啦探长”
乔楚生“什么情况啊”
阿斗“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地上的血迹早就被人踩乱了。想着早上会有市民经过,已经派人清理了。另外怕尸体被老鼠啃光,已经送去尸检了”
白幼宁“钟楼流血是怎么回事”
阿斗“听报案的热闹说,昨天夜里钟楼的门里向外流血跟被什么引着似的,一直流到花坛里”
白幼宁“这么吓人”
阿斗“还有更吓人的,不光钟楼楼梯在流血,就连钟楼的墙里都在往外渗血”
乔楚生“走吧,去现场看一看”
阿斗和白幼宁先走了,乔楚生回头看了路垚一眼笑了笑也跟了过去。
我回头看了看路垚“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路垚不解道“你说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
路垚“就是,他跟我说了一堆白幼宁的事,又给了我一张什么邀请函。他不会认为我跟白幼宁有什么吧”
“那你俩有吗?”
路垚连忙道“没有呀”
“没有不就结了,你怕什么呀。不是还有我哥呢吗”
路垚“他都不帮我!”
“老爷子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干嘛那么怕他”
路垚“你都不怕他的吗”
“我怕什么?哎呦放心吧,老爷子不会吃了你的。赶紧走,办案去”
我拽着路垚跟上乔楚生他们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你们光临啊,我们初到本地。还望你们多多关照”
路垚现在人群中看杂耍,白幼宁走过来揪着他的耳朵把人拉回来
路垚“干,干吗,表演不让人看啊”
白幼宁“让你来破案的,上点心能死啊”
路垚“你懂个屁啊,这叫作浸入式查案”
乔楚生“那你浸出什么了呀,说来听听啊”
路垚“死者李亨利,男,三十岁。是这座钟楼的监工,有留洋经历。待人温和有礼,生前唯一得罪过的人是花匠张恭。他为了赶工期,强行拔除了人家精心栽培的粉蔷薇,一朵活的都没留”
乔楚生点点头“恩”
我皱着眉想了想说“张恭,有点耳熟啊”
阿斗“探长,报案的人就是张恭”
路垚转头看杂耍,还在叫好。
白幼宁“路三土”
乔楚生看了眼路垚无奈道“我们先去看看吧”
算命先生“毁花建楼,反弓煞成。血光之灾,不宜前往”
乔楚生“此话怎讲啊”
算命先生“官爷有所不知啊,这花园行道宛转,本无害处。可毁花建楼,钟楼恰好行道这弯曲处,形成反弓煞。久居钟楼之人则必遭血光之灾。我劝您小心着点吧”
路垚“恩,画的不错呀”
乔楚生一回头看见路垚在人旁边看人家画画
画师“谢谢”
乔楚生也走过去看了看,路垚翻看着画本。
白幼宁走到渗血的墙面附近“墙面发黑,表面潮湿。这确实是像从里面往外渗的血”
乔楚生摸了下墙面闻了闻“红色,很腥啊,很像血”说完还尝了一口“可惜不是”
白幼宁“你还能尝出血的味道来”
乔楚生“我对人血的味道很熟悉啊”
白幼宁“不是血,那是什么呢,难道是有人故意涂了东西在墙上,想要制造墙壁流血的假象”
乔楚生“那不可能,如果涂了从昨晚到现在早就干了。应该是由内而外渗出来”
路垚“笨哪”
白幼宁“杂耍看完了”
路垚“只是铁锈啦,墙体渗出水跟铁锈混在一起就变成这样喽”
乔楚生“那怎么从墙里渗出来的”
路垚“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堵墙跟曲阜孔林的流泪碑原理是一样的”
乔楚生“继续”
路垚“上海正值梅雨季,只要在墙面糊上薄薄的一层油,就可以形成一层不透水的膜。水分渗不进去,就会形成水滴流出来。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是因为有人在上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说白了,有人在故弄玄虚想引起别人害怕”
白幼宁“那照你这么说,钟楼流的也不是血喽”
路垚“都被清理掉了我怎么知道”
乔楚生“不管是不是血,从钟楼径直流向尸体的,解释一下。”
路垚“好说,想必是因为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乔楚生“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不可能”
路垚“此话怎讲”
乔楚生“静安寺路作为民国九年,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地上铺的全是水泥板。根本不可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垚“那你说血是怎么流向尸体的”
乔楚生“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张恭,他是唯一一个跟李亨利有过过节的人。那有没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或者夸大其词呢”
巡捕房审讯室:“嘭!”
张恭“人不是我杀的!”
我拿出枪上了膛对着他“好好说话”
乔楚生“坐下,李亨利什么人你知道吧”
张恭“他是礼顿肥皂厂聘的监工”
乔楚生“不仅如此,他当年出国还是白先生资助的”
张恭“哪个白先生”
我把玩着枪笑了笑
乔楚生“上海滩有几个白先生”
闻言张恭突然站起来讨好的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敢去招惹他呀”
乔楚生拍了下桌子说“坐下,你现在招,轻则坐牢,再不济也落个全尸。但你不招,我前脚放你出去,后脚你就会被人带走”
张恭“我真…”
乔楚生“什么结果,不用我说吧”
张恭“我,我真没有杀人哪”
乔楚生“来人,把他放了”
张恭“大哥,别放我。我,我不想出去”
我笑道“呦,还有喜欢坐牢的呢”
路垚“人不是他杀的啦,尸检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呢,尸斑扩散说明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以上。前天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钟楼的时候李亨利还活着,送检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也就是说李亨利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晚上六点之间”
张恭“昨天一天,我一直在白利南路修树枝,一直干到晚上八点。”
乔楚生“八点之后呢”
张恭“我去舞厅找了个妞儿”
乔楚生“那怎么又回花园了呢”
路垚趁着乔楚生审问的功夫,悄悄的又把乔楚生的派克笔揣兜里了
张恭“我是想去找李亨利的,没想到还没等进钟楼就摊上这糟烂事”
路垚“你不是找妞儿吗,找李亨利干吗”
乔楚生“我现在没什么耐性,要么你现在说,要么我用完刑之后逼你说”
张恭“我说我说,那孙子欠我钱,我是过去要账的。我花了三年时间培养的粉蔷薇让那孙子拔了,我跟他要钱,他给了我几块大洋,我嫌他给的少,他说他赔我一根金条。之后他就一直在看表”
路垚“三年心血,一根金条就给你打发了”
张恭“其实吧,也没值那么多钱。他愿意给,我哪有不要的”
路垚“那李亨利一个监工哪来这么多钱,骗你的吧”
乔楚生“给你多少钱啊”
张恭“就五块大洋,我还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路垚“你说他那时候一直在看表”
张恭“是”
乔楚生“他是在等人吧,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去钟楼找过他吗”
张恭“我是真不知道啊”
静安寺路:路垚走在前面,循着香味走到一个生煎摊前
乔楚生好笑道“属狗的呀你”
摊主“我今天换了芥菜馅,尝尝”
路垚“来一客”
摊主“好嘞,您拿好”
“谢谢啊”接过生煎就走了
乔楚生刚要走,摊主“先生,钱”
乔楚生顿住,看着路垚认命的掏钱结账“我来吧”
白幼宁站在钟楼前,看到乔楚生过来指着表说“都几点了,你们巡捕房就这办事效率”
乔楚生“有个要吃要喝的祖宗,我能怎么办”
白幼宁“我都帮你们打听好了,这个花园里除了建钟楼的工人。就只有那个拉小提琴的,还有那个算命的,跟李亨利说过几句话”
乔楚生“说什么了”
白幼宁“说李亨利平时作息规律,早上开工前是第一个到,晚上收工后呢是最后一个走”
乔楚生“问题就出在这儿,他每天最后一个走等的谁,没有人知道”
路垚走到墙边敲了敲
白幼宁“路垚,看什么呢”
路垚“早上有雾没觉得,太阳一出来居然能照出裂纹来,这批砖绝对是次等货”
乔楚生“我可听说利顿为了这楼,花了四千两银子”
白幼宁“就这破砖用得了这么多钱吗”
路垚“看来是有人弄虚作假,以次充好”
乔楚生“关键这花园是公家地,他们除了自己厂要审核成本以外,还要跟政府报批。你说这么虚高的报价,政府怎么就批了呢”
白幼宁“你怀疑政府负责钟楼批文的人跟李亨利有勾结”
路垚“李亨利打发个花匠就花了一根金条,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办公室:路垚一看干活就抬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乔楚生门咚拦下来了,乔楚生笑了笑说“一干活就想跑啊”
路垚转了个身,弯了弯腿低下来靠在门框上“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乔楚生一点一点靠近路垚说“今天不把批文找出来,谁也别想睡觉”
我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我脚步顿了一下,在我这个角度看俩人特别像是在…kiss,我愣了一秒转身要走
乔楚生抬头看到我喊了一声“回来!”
得没走成,我认命的转回来叫了一声“哥…”
乔楚生“进来,帮忙找批文”
“好”
乔楚生拉着路垚先一步进去了,路垚哀嚎“你说这周科长早不休假晚不休假,偏偏挑咱们找公文的时候休假,成心的”
我走进来说“别抱怨了,晚上你就会看见他。赶紧找吧”
路垚“恩?怎么说?”
我笑道“不告诉你”
路垚“你这人真是的,要么不给线索,要么只给一半。怎么这样啊”
白幼宁“就你牢骚多,批过的他们都当垃圾处理了。连个分类都没有,只能一件一件找了”
路垚“我这个人呢,有阅读障碍。一看字就头晕,会影响你们的效率的”
我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说“你有废话的功夫都看完好多了”
白幼宁把一摞文件拍在路垚面前说“你,一件一件地看”
路垚佯装看文件,然后指着玻璃站起来说“珐琅玻璃,这个周科长这么奢侈,贪官无疑啊”
白幼宁“没有啊,就是普通玻璃啊”
我低头翻着文件没搭理他,乔楚生也是配合他,他说,他就转过身给路垚逃跑的空隙。
乔楚生靠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白幼宁“那家伙不会跑了吧”
乔楚生“你说呢”
我笑了笑说“哥啊,你就惯着他吧,早晚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不对,是已经无法无天了。”
乔楚生和白幼宁回过头,那还有路垚的影子,早溜了。
白幼宁“你知道他要跑,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把看过的文件放在一边,翻看着另一份文件说“有人乐意宠着,我拦着他干嘛。跑就跑呗”
乔楚生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赶紧找吧”
静安寺路:路垚跑出来,吃着冰淇淋在路边闲逛。然后又跑去看杂耍
“小女为大家表演”
路垚掏出一块大洋放在盒子里
“谢谢先生”
路垚把冰淇淋递给那人说“帮我拿一下”然后自己蹲下…找钱。
一边在办公室里费劲巴力的找批文,一边在静安寺路悠闲自得的欣赏表演。白幼宁撑不住趴在文件上睡着了,乔楚生直了直腰,低头接着找。
我这人呢,虽然有耐性,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天。但是这找东西属实是太累脖子了,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乔楚生面前小声说“你歇会儿活动活动,喝口水。我来找”
乔楚生喝了口水缓了一会道“没事,赶紧找完早点结束”
另一边路垚吃着爆米花坐在凉亭边,看着人家收摊。
乔楚生找到批文,推了推白幼宁“幼宁,幼宁。找到了,一担砖,单价六七毛。比市面价格贵五六倍,这地价也贵啊,区区十几平,一千两银子”
闻言我扔下手里的文件趴在桌子上
白幼宁“怎么是用银子”
乔楚生“现在大宗交易一般还是用银子的”
白幼宁“现在算是坐实了,周科长跟李亨利暗中勾结。一起把钟楼造价提高,再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乔楚生“这李亨利一死,周科长就消失。他们俩肯定有利益纠葛,难不成周科长心虚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他是不是心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俩快虚脱了”
路垚拿着爆米花一边吃一边走进来说“查完了没啊”
乔楚生“你倒是踩点来啊”
路垚把袋子递给乔楚生说“吃爆米花吗”
乔楚生接过爆米花
白幼宁看着路垚道“你又去看杂耍啦,我们辛辛苦苦看了一下午批文,你还真有脸去潇洒快活啊你”
乔楚生把批文递给路垚“确切的说是我和小辰看了一下午,你睡着了。明显高出价格的还有这么多”
白幼宁抢走乔楚生手里的爆米花
路垚接过批文“看来这周科长还是惯犯”
白幼宁“不光是他,这里头,李亨利监工过的项目至少八成”
路垚抢过白幼宁手里的爆米花说“那还等什么呢,赶紧找他来问个话啊”
我站起来抢过路垚刚抢回来的爆米花,坐下就吃还不忘说“别想了,问话是不可能了,还是验尸吧”
乔楚生“验尸?”
“周科长,死了”
乔楚生路垚白幼宁“啊?”
乔楚生拿着批文,我们四个刚出来就看到了萨利姆和阿斗
萨利姆“晚上好,探长”
乔楚生“你怎么在这啊”
萨利姆“静安寺路街心花园又死了一个人”
乔楚生转头看了我一眼,问萨利姆“身份确定了吗”
萨利姆“还没有,我们现在要去勘查现场”
乔楚生“走吧,去看看”
静安寺路:清洁工“这血从钟楼里头一直滴到外边,再一路向北。我顺着血渍跟过去,一下就发现那儿躺了个人,真吓人啊”
乔楚生“大晚上的,你来钟楼干什么”
清洁工“探长,您有所不知。这不钟楼正在施工,厂里每天都派我过来打扫打扫”
乔楚生“那一般什么时候,几点啊”
清洁工“得等工地的工人都下了班,大概十一点左右吧。我的工作就是用厂里自制的肥皂水把钟楼里里外外这么一冲,一点脏东西都不留”
乔楚生走到一边,阿斗过来说“怪了,这血流的路径跟昨天完全不一样”
白幼宁“怎么说”
阿斗“昨天张恭说的很清楚,血从钟楼流出来一路向西,李亨利的尸体也是藏在西侧的花坛里,怎么今儿又向这儿流了”
白幼宁“那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阿斗“还没,恐怕得带回去查一下失踪人口”
乔楚生“不用了,这人我认识”
白幼宁“谁啊,不会真的是…”
乔楚生“周科长”
白幼宁皱着眉“就是实业科今天休假的那位”
乔楚生“对啊”
白幼宁疑惑道“梁辰怎么知道周科长死了的”
乔楚生“我怎么知道”
白幼宁“这事得告诉路垚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