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工作间,乔楚生“你们几个去查一下,陈广之那个叫徐麟的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萨利姆“是,长官。走!”
乔楚生看了眼李墨寒“你没事吧”
李墨寒“啊,没事。一点小伤”
乔楚生“上医院看看”
李墨寒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能脱身啊多亏您了”
路垚不满道“你能脱身是因为我好吧”
李墨寒“多谢路先生了”
路垚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以前挨过揍啊?”
李墨寒疑惑道“你俩共事,你不知道他的来头?”
路垚看了眼乔楚生说“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李墨寒“上海江湖上有八大金刚”
乔楚生咳了两声,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咳咳”
我看向李墨寒笑道“你一个刻瓷师,怎么这么懂江湖上的事儿啊?”
路垚看了我俩一眼“别管他俩,你继续说,这八大金刚都有谁啊,里头有他吗”
李墨寒笑了笑“您还是自个儿问他吧,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乔楚生转身往外走,路垚追上他问“哎,你是怎么评上金刚的呀”
乔楚生“不该问的别问”
路垚“我就是好奇啊,那个你们这个有投票吗?还是说大佬直接就指定了,而且不是说都是四大金刚吗,你们为什么说八个呀?是为了凑一个吉利数字吗?你跟其他几个金刚打过架吗?如果输了的话会被开除吗?还是说无论输赢一辈子都能当金刚,那这样的话,新人怎么冒头呢”
乔楚生“问完了吗?问完上车”
路垚“你告诉我呀”
我扶着额头揉了揉“三土,你话真不是一般的多。我哥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呀”
路垚瘪瘪嘴“他才不嫌弃我呢,就你嫌弃我”
我无语的指了指自己 “我…”
巡捕房办公室:路垚坐下拿出茶叶“唉,来杯普洱”
乔楚生拿走他手里那罐茶叶,又从抽屉里拿了另一罐“这个时候喝碧螺春,哪有喝普洱的,懂不懂啊你”
路垚“刚才我问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怎么都不回答我呀”
乔楚生一边泡茶一边道“江湖的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路垚“那你现在还是江湖人吗”
乔楚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小辰是江湖人,你也是江湖人”
路垚看了眼正在喝茶的我“我也是?那我要不要去搞个纹身啊,什么刻一个小猪”
路垚指着自己的手臂说“刻这儿,粉红色的”
闻言我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去“噗,咳咳,咳!”
路垚往后躲了一下“梁辰,你干嘛呀”
乔楚生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慢点,别呛到了”
我摆了摆手说“咳咳,不好意思。三土啊,你说的那个图案我知道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路垚好奇道“叫什么?”
“粉红色的,小猪,她叫佩奇”
路垚“佩奇?”
“嗯哼,小猪佩奇”
路垚“好啊好啊”
乔楚生笑道“行,选好图案我带你去”
我笑道“好什么呀,纹完准后悔”
阿斗“探长,徐麟坐中午的火车回来,萨利姆已经把人接过来了”
乔楚生“让他进来吧”
阿斗“徐先生,里面请”
徐麟一脸悲痛“二位探长,我听说师兄”
乔楚生“节哀,徐先生。坐”
徐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这是抢了一张站票紧赶慢赶回来的”
乔楚生“你们师兄弟感情很好啊”
徐麟“师出同门嘛,师兄又没成家,按理说他这些后事啊应该我替他料理”
乔楚生“我听说徐先生昨天在南京有一场座谈会”
徐麟“一个工笔与写意融会的探讨会而已,本来应该师兄去的,他忙嘛,所以我就替他去了”
乔楚生“都谁去了呀”
徐麟“都是些刻瓷界的人士,像京兆的汪洋先生,南京的张乐平先生,扬州的苏培伦先生,还有就是在下了”
乔楚生听完看了阿斗一眼让他去核实名单
路垚“徐先生舟车劳顿,来,喝杯茶解解渴”
徐麟“谢谢,谢谢。这个三等车厢人满为患,虽然没到这个最热的时候啊但是也让人汗流浃背的”
阿斗走到乔楚生身边小声说“跟南京那边确认过了,昨天与会的确实是这四个人”
乔楚生点了点头说“徐先生也够辛苦的,这刚下车就赶过来了,没什么事的话”
路垚“没什么事,乔探长还不快送人家出去”
乔楚生疑惑的看着路垚,徐麟“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有事的话我一定配合”
路垚和乔楚生起身送徐麟出门“徐先生这个鞋,是鹤鸣鞋帽店的吧”
徐麟“路先生好眼力啊”
路垚“我呢,是个皮鞋派,可是我们家老爷子酷爱鹤鸣的布鞋。说是这个鞋底啊厚实又合脚”
徐麟“没错,那没什么事,徐某就先告辞了,师兄的身后诸事烦劳诸位了”
乔楚生“您客气了”
徐麟刚拦了辆黄包车,乔楚生和阿斗转身刚要回去就被路垚叫住了“等一下,把他抓回来”
乔楚生疑惑道“他又没杀人抓他干吗”
我走到门口笑道“哥啊,杀人犯会在脸上写着我杀人了吗?”
路垚“就是,而且刚才我夸他的鞋,你什么都没看出来?”
乔楚生“看什么”
路垚“我问你啊,他自己说他是坐几等舱回来的”
乔楚生“三等座啊”
路垚“还不明白?”
乔楚生“明白什么?”
我无奈的说“哎呀,去趟车站不就明白了嘛,你俩赶紧走,我带阿斗抓人去”
乔楚生“你等会,等我搞明白给你打电话”
火车站:路垚坐在长椅上吃着冰淇淋,乔楚生晃悠一圈坐下问“你把我带这儿来到底干吗呀”
路垚吃了一口冰淇淋递给乔楚生“你吃吗?”
乔楚生“你要再不说,我让你下辈子只能吃冰淇淋”
路垚指了指刚下火车的人“这么凶干吗,自己看”
一辆火车进站,掀起一片灰和土,乔楚生屏气用手捂着脸,路垚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没吃完的冰淇淋有点肉疼。
乔楚生“你不就想说三等车厢人多,一路特别狼狈跟徐麟一样吗”
路垚“往下看”
路人“终于回来了”
路人“早知道昨天回来了,谁知道车厢调到前头来了”
乔楚生拦住一个列车员“劳驾问一下,三等车厢什么时候换到前头的”
列车员“今天,今年入春早所以提前换了”
乔楚生“谢谢啊”
路垚“可以给梁辰打电话抓人了吧,乔探长”
乔楚生“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把他放回去,衣服一换,鞋子一丢我怎么抓他呀”
路垚“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一双鞋就能让他认罪吧”
乔楚生“什么意思啊”
警员“路先生,找到了,前面确实有一个缺口”
路垚小声跟警员说了什么,警员听完转身刚走了两步被路垚喊住“等一下”
路垚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他,警员“不用不用”
路垚“帮我扔一下”
警员“哦哦,是”
路垚“走吧,乔探长”
乔楚生“去哪儿啊”
路垚“是时候在瑶琴姐面前闪亮登场了”
长三堂:“瑶琴,瑶琴,乔探长来了”
瑶琴“来喽来喽”
乔楚生站在楼下,瑶琴“楚生哥,抓到凶手了”
乔楚生指了指楼上,瑶琴看到一个人影升上去“这个谁呀”
乔楚生“昨天晚上陈广之死的时候,跟这一样吗”
瑶琴点了点头“一模一样”
乔楚生“走”
乔楚生带着瑶琴上了楼,一开门就看到萨利姆绑着绳子吊在那儿
路垚“看清楚了吗”
乔楚生“看清楚了,先把他放下来吧”
路垚松了绳子把萨利姆放了下来
瑶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路垚“一个小实验,让你们直观感受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其实原理很简单,以前我在巴黎街头看到过一个魔术,把人放进箱子里,四面都看不到人影。其实只要利用好灯光跟人的位置,就可以让投影在窗户上,出现或者消失”
乔楚生“我明白了,尸体在油灯之后,你在油灯之前。这样一来窗帘上就只能看到他的影子”
路垚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瑶琴“即便如此,那凶手又是怎么逃走的呢,昨天晚上道路那么泥泞,后院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呀”
路垚“瑶琴姐,你还记不记得后院掉落的那根晾衣绳”
瑶琴点了点头,路垚“那你又没有想过那未必是凶手借助它逃离而掉落的,而是有人故意让它掉下来,从而掩盖自己逃走的痕迹呢”
后院:我带着徐麟来到长三堂后院
徐麟“乔探长,您这来回折腾我到底所为何事啊”
路垚“徐先生,是我让他们请你回来的”
徐麟“路先生,有何指教”
路垚“您昨晚杀人之后,是从这个后院逃走的吧”
徐麟“这话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意思是你杀人了”
乔楚生“昨晚在南京的人并不是你,你找人冒充自己再躲进火车站,等到时间到了装作一副从南京刚赶回来的样子,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徐麟“荒唐,你们这么说有证据吗”
乔楚生“当然,我调查过。虽然你师从王老爷子,但是抛头露面的工作一直都是你的师兄,也就是死者陈广之出面。那晚的座谈会参与者都是素未谋面的人,彼此并不认识,所以你找人假扮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
徐麟“何况什么?”
乔楚生“你说你坐的是三等车厢”
徐麟“是啊,我有车票为证啊”
乔楚生“您可能不大了解,虽然火车的等级是按季节来分的,但是车厢的调换时间却并不确定”
瑶琴“这是什么意思呀”
乔楚生“冬天,距离车头锅炉越近的地方车厢越煖和,所以三等车厢在车尾。刚好相反,到了夏天,距离车头锅炉越远的地方越凉快,而且车窗大开不会有煤渣飞进去。因此在夏天三等车厢在前头”
路垚“徐先生可能还不知道,今年入春早,所以一大早所有车厢都调换了舱位。三等车厢已经被调到了车的最前端”
乔楚生“所以今天所有坐三等车厢回来的人,除了衣服褶皱,满身大汗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路垚“灰头土脸,鞋面上全是煤渣”
徐麟“即便如此,也只能证明我没有坐火车,并不能证明我杀死师兄的人就是我呀”
路垚“接下来我们就要来说说,这个凶手是怎么逃走的了。这个压痕我们一度以为是晾衣绳掉下来所压出的痕迹,但你仔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这个压痕的深度要远远超过绳子的厚度”
乔楚生“那到底是什么呢”
路垚“道路准备好了吗”
阿斗“准备好了”
路垚“骑过去”
阿斗骑着自行车到另一边的窗户底下
路垚“接下来,凶手就会把车停到墙边,踩着车座顺着屋檐爬上二楼,杀完人之后再骑着车原路返回全程不留一个脚印”
徐麟“路先生不愧是名侦探,见微知着。不过…”
路垚“你杀完人之后一路骑车逃走,在火车站躲了一晚上。顺带说一句,火车站西边有个缺口,你应该就是从那儿进去的。从老乐会里到天目东路找一辆丢失的自行车不是难事,而且徐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个年代买得起自行车的人不多。顺着编号一查,就知道车是谁的了”
不一会儿,警员推着一辆自行车进来“找到了”
路垚“徐先生,这辆车您眼熟吗”
徐麟“厉害,你们是真厉害。本来我以为我的设计已经天衣无缝,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路垚“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没想明白”
徐麟“请讲”
路垚“你苦心孤诣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他头上刻字。这不是引得别人怀疑你吗”
徐麟“我只是不希望后人学他的样子,背弃初衷”
乔楚生“他背弃初衷,沉溺赌博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麟“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曾几何时,我们在师父的教导下专心研究刻法,只为刻出更精妙的图案,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可师兄他为还赌债,竟然与瓷器厂的人私相授受,让他们以次充好。把下等的瓷器输送给沪上的刻瓷师,而他却仍以原价代为购买。我曾劝他自立门户,他却因为利益不肯让出自己的位子。长此以往新来的学徒用不到好瓷练习,常来的买主也见不到好的作品。刻瓷这一行,岂不没落在他的手上了”
路垚“所以,你决定要代师惩戒”
徐麟“师父一番苦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败在这个赌徒的身上”
路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抓了,你们刻瓷行业就又少了一个领路的人”
徐麟一副舍身就义的样子“一个行业的繁盛,靠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从业者的自律和上进心。我把这匹害群之马给除掉,还有李墨寒他们撑着呢”
乔楚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麟“乔探长,徐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乔楚生“请说”
徐麟“我工作间的抽屉里有一对刻刀,麻烦您找出来替我转送给路先生”
路垚“送给我?”
徐麟“路先生心思单纯,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妨试试刻瓷。那刀尖碰触瓷器的声音,让人心境清明,一定要试试”
乔楚生“你的刻刀没带在身上,那你昨天是用什么刻的呀”
徐麟“昨晚我用的是师兄的刻刀,我这把金刚钻,这辈子只揽瓷器活”
徐麟逮捕归案,乔楚生叹了口气说“阿斗,收队”
阿斗“是”
乔楚生转身对瑶琴说“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事就去巡捕房找我跟我说,找不到我就找小辰,她也可以帮你”
瑶琴看了看我说“好,谢谢楚生哥”
乔楚生“谢什么呀,应该的。我走了”
瑶琴“楚生哥慢走啊”
出了长三堂,乔楚生“走吧,送你俩回去”
“你送三土回去吧,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乔楚生蹙着眉问“去哪儿啊”
我意有所指的说“有人找我,我得去看看”
乔楚生挑了挑眉了然道“去吧,小心点啊。解决完赶紧回来,离他们远点啊”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三土回去你俩给我留个门啊,别把我锁外面”
路垚“你几点回来,等你回来我再睡”
“不一定呢,不用等我,回去赶紧洗洗睡吧。”
路垚“那行吧,给你留门”
“恩,哥我走了”
乔楚生“恩,小心点啊”
“知道了”
曼森:诺曼坐在沙发上倒了两杯红酒,看到我进来打了声招呼“梁小姐”
“诺曼先生,我记得我说过,请说中文。”
诺曼推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精心雕刻的怀表“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我看了眼盒子“无功不受禄,有话直说”
诺曼“梁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冷笑一声道“诺曼先生,恕我直言,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所以有些事我并不想去做”
诺曼“为什么?”
“不过是不想跟你有什么利益牵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诺曼“梁小姐,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我们可以联手获得更大的利益”
“谁跟你是一路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梁辰可以坏,但绝对不是跟你一起。就算是阴沟里的独木桥,我跟你…也不是一座桥上的。”
我从兜里翻出上次带走的支票,当着诺曼的面撕碎了它“道不同不相为谋,诺曼先生,不管你要做什么,请你记住…这!是中国!你,不属于这里!中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诺曼先生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家中兄嫂管的严…不让我跟坏人玩儿,诺曼先生,告辞!”
诺曼“梁辰,你会后悔的!”
我嗤笑一声道“我等着!有种你就来!”
公寓:乔楚生送路垚回了公寓,白幼宁半靠在沙发上
路垚“屁股怎么样了”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废话,医药费,洗衣费你掏”
路垚“凭什么我掏呀”
白幼宁“这个案子能破,是因为我提供了线索”
路垚“没你的线索照样能破”
白幼宁“少废话,掏钱”
乔楚生站在门口半天插不上话
路垚“凭什么我掏呀,我又不是你爹”
白幼宁“别说,你那股烦人劲还真有点像我爹”
路垚“我可生不出你这种不孝女,刚好有人送了我一把刻刀,我下回就趁你睡着在你头上刻个孝字”
白幼宁“那我就趁你睡着在你脑门刻个贱字”
路垚“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臭文盲”
白幼宁“骂谁呢,是不是找抽”
乔楚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来,顺手带上了门。而我一回来就看见刚刚出来的乔楚生,心下了然
我走过去拉着乔楚生踹开门吼道“你俩有完没完!回来就吵!八字不合趁早躲远点!”
屋里打闹的两个人回头看见我,纷纷站好
路垚绕过白幼宁过来躲在我身后“梁辰,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白幼宁就杀人了”
“我哥这么一大活人看不见啊!路三土你那个嘴但凡收敛点不作死,没人拿你当哑巴!”
路垚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我绕到乔楚生身后,拉着乔楚生的袖子撒娇“老乔~她凶我”
我嘴角抽了抽嫌弃的看着路垚
乔楚生很自然的拍了拍路垚的头安慰着“好了好了,她跟你闹着玩呢”
然后转头跟我说“小辰,你别吓到他”
我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说“行,你就护着他吧你,我呀,就是条酸菜鱼”
路垚“什么酸菜鱼?”
我看着路垚没好气道“又酸又菜又多余!去去去,你赶紧做饭去,我饿死了!我要吃酸菜鱼”
路垚点了点头“恩,是挺多余的”
我低头叹了口气“哥啊,你把他抓起来吧行吗?再不济你把他搬到你那去也行啊!”
乔楚生摸了摸我的头说“好了好了不气了,三土嘴损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计较什么啊”
路垚见状默不作声的把乔楚生的手拉了下来往沙发上带,一边走一边跟乔楚生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你在这等一会就好”
乔楚生“不了,我一会还要去找老爷子一趟”
路垚“找你家老爷子?去干吗?汇报工作啊”
乔楚生“知道你还问,你乖乖的啊,别总跟幼宁吵。也别惹小辰,她这几天气儿不顺,回头拿你出气你也受不了”
闻言路垚拉紧了乔楚生的手臂“那不行,要不我跟你走吧”
乔楚生揉了揉路垚的头发笑道“你跟我走什么,你乖乖的,小辰不会揍你的”
路垚不情愿的松开手“那,那好吧”
白幼宁看着俩人别过脸不去看,可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为什么还要去争呢。
乔楚生走后,路垚站在门口跟个小媳妇似的,简直没眼看
白家:乔楚生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缓了缓,白启礼“刻瓷师青楼惨死,竟是亡师还魂惩戒。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愣往灵异事件上扯。这不是瞎胡搞吗这不是”
乔楚生“标题这么写报纸好卖呀”
白启礼“好卖有什么用啊,她又分不到钱。每天就知道瞎混,她就存心想气死我”
乔楚生“但我觉得幼宁现在状态挺好的,我总能看见她笑。反正比起之前,我更喜欢现在的她”
白启礼“跟她同住的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乔楚生“小辰啊,小辰挺好的,虽说脾气大了点,但是明事理。也帮了我和幼宁不少”
白启礼“哼,谁说她了。我说的是路垚”
乔楚生愣了一下说“路垚啊,挺聪明,人也不错。帮我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白启礼看着乔楚生提到路垚的表情,故意道“很好,难得有一个能跟幼宁相处的人,当女婿也不坏”
闻言乔楚生心里沉了一下说“哎呦,您可得了吧,您观察一下再做决定吧。再说了,小辰不是跟您说过他俩不合适的吗”
白启礼“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唬住?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
乔楚生挠了挠头发说“我…确实是对路垚有点…”
白启礼“玩玩可以,可别认真”
乔楚生“老爷子,我这逢场作戏做的多了,我想认真的找个人安定下来”
白启礼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有机会啊,你把他带家来,我会会他”
乔楚生闻言笑道“欸,见可以,但您别吓着他,他胆儿特别小”
白启礼“他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还能吃了他啊”
乔楚生“哎呦,瞧您说的”
乔楚生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放在白启礼面前“送您的”
白启礼“我不戴表,你留着吧”
乔楚生“幼宁给您买的,用稿费买的。但别说我说的”
闻言白启礼把表拿起来笑道“你说这孩子你说”
曼森:诺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短短几个月破了这么多大案,他们已经要成为租界的英雄了。现在已经有人呼吁要往租界安排更多华人探长,白老大会趁此时机扩大他在租界的影响力。这个路垚必须想办法解决掉”
安德森“千万别轻举妄动”
诺曼“为什么,你到底担心什么”
安德森“他家是海宁的名门望族,他爹是知名学者,曾作为中方代表参加过巴黎和会。他两个哥哥都在北洋政府当高官,姐姐是大人物的机要秘书,跟我很熟。浙江两广的军阀子弟跟他不是同学就是故交,如果路垚出状况,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诺曼“这样的家庭会允许儿子跟黑帮分子来往吗”
安德森“我明白了”
诺曼“还有那个梁辰,这个女人危险的很,想办法解决掉她”
安德森“这个人很神秘,我们的人查了这么久也就查到她和那个乔楚生是一个户籍,其他的一概没有,况且没有软肋和弱点,解决她有点困难”
诺曼“一个女子,有什么难的”
安德森“这个梁辰,手段残忍且冷血。前段时间她刚杀了陈塘,而且处理的干干净净”
诺曼“那就给她制造点麻烦”
安德森“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