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路垚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乔楚生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说“首先我先声明啊,我很同情你,所以只要你坦白。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求情,争取轻判”
程一禾“探长,我是冤枉的”
乔楚生“冤不冤枉我自己会判断,说吧,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在哪儿呢”
程一禾“在教堂,我的宿舍”
“你的宿舍?”乔楚生把地图摊开,一回头瞥见路垚在那睡觉,伸手拍了他一下。
路垚醒了但没睁眼,动了动手帮乔楚生把纸压住然后继续睡,乔楚生也没管他接着说“你的宿舍在教堂走廊的最外一间,凶手把飞虎爪抛向十字架这个动作不可能一次就成功。掉到地上一定会有声音,如果你在宿舍的话不可能听不见”
程一禾“我这人睡觉一向很沉的,这点你可以去问我太太。况且昨天晚上睡觉前我又喝了些酒,你就是地震也无法把我震醒啊\"
乔楚生“那我再问你个问题啊,半年前你被选为会长的时候没有住进教堂里。但三个月前你儿子死之后,你却主动要求住进教堂,为什么”
程一禾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乔楚生“你儿子死了,老婆不让报警,这事换了谁都受不了”
程一禾叹了口气道“我,我是真想杀了那个混账,但是我不敢啊”
乔楚生“那你为什么告诉你老婆是你杀了他”
程一禾支支吾吾半天,乔楚生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说呀”
程一禾“我儿子死后我太太整天地精神恍惚,天天崩溃。这孩子要是死在一般人手里,那也就算了。可凶手是个神父啊!这对一个虔诚的信徒来说意味着什么”
路垚闭着眼睛说“信仰的崩塌”
程一禾“没错,我的太太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的。她现在整天认为是儿子的鬼魂回来复仇的,这怎么可能呢。所以我向她承认是我杀了人,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可信的理由,让她别往牛角尖里去钻”
乔楚生“放屁”
路垚“别激动,这个理由勉强立得住”
乔楚生看了路垚一眼转头不耐烦道“你先把我第二个问题回答了,为什么突然住进教堂”
程一禾“打从儿子死了之后呢,我和太太整天地吵,我整夜地睡不着,我只好搬出来了。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太太的病呢,会渐渐的康复。可谁承想,你们都看到了,这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
乔楚生“狡辩是吧,好,我上个证据给你看”
警员拿过一件衣服放在桌子上,程一禾看到后慌了一下。
乔楚生“这个是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血衣,这个血量是谋杀”
程一禾激动道“是谋杀,是谋杀。可不是我的谋杀,是马西莫的谋杀。这衣服上的血迹是我儿子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我太太,也可以去问安格斯神父,他们都可以证明”
路垚“安格斯神父也知道”
程一禾“是,他知道”
路垚“那他什么反应”
程一禾“他,他也是无奈,这之前呢,他劝过马西莫甚至威胁过他。可是收获甚微,这个畜生,这个混账东西,他谁的话都不听,包括上帝的话”
乔楚生“所以你就亲自动手了”
程一禾笑道“我多希望自己有这个勇气,但是我做不到!杀一个神父,这什么罪名,这是下地狱啊!”
程一禾突然站起来张开手“主啊,求你告诉我,指引我,我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呀”
乔楚生和路垚对视一眼无奈的走了出去
乔楚生“你觉得呢”
路垚“你是主审官你问我”
乔楚生“他说的话不管真假先放一边啊,以我的直觉来看杀人的不是他们”
路垚“直觉?”
乔楚生“当然,你以为杀个人那么容易啊。就你这样的,给你只鸡你试试”
路垚“可是仇恨会让人做出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来”
乔楚生“他们的上帝或者那个安格斯神父,帮他们消解了很多仇恨。出事以后我听修女说,那个神父经常开导他们两口子,而且一聊就是一宿”
路垚“那在他的教堂出了事,他总得擦屁股吧”
乔楚生“那件血衣你怎么看”
路垚“你费这么多心思杀人,明知道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还敢往屋里藏血衣?”
乔楚生“能不能是被人嫁祸的呀”
路垚“我怎么知道呀,不过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教堂的人”
乔楚生笑了一声道“为什么”
路垚“跟我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乔楚生“去哪儿啊”
路垚“那间地下室”
乔楚生“先回办公室吧,问问小辰”
路垚“也行”
办公室:俩人从外面走进来,我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见声音睁开眼坐起来“审完了”
乔楚生“恩,这是口供,你看看”
我接过乔楚生递过来的口供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口子真的是绝了,儿子死了不报警,居然相信是神的旨意。这个程一禾也是,自己老婆受了这个大的打击不说好好安慰一下或者去医院看看,居然搞分居?还有什么叫死在一般人手里也就算了?自己儿子的命还比不过一个暴虐的神父?真的是不可理喻”
乔楚生“那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我放下供词“不是”
路垚“怎么说”
“一个事事依赖信仰神到这个地步的人,没那个胆子去杀人,因为他怕下地狱。说来也讽刺,一个不敢给儿子报仇的人,不敢的原因居然是怕下地狱”
路垚“你不信这些吗”
“我家不信主,信仙。所以我是个有神论者”
乔楚生“凶手如果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啊”
“教堂里有很多东西,你俩可以去找找。那个地下室,还有十字架上,不要局限于飞虎爪这种不常用的工具上,这种东西通常来讲只有江湖人才会用到。一般人谁家里没事放个飞虎爪啊”
乔楚生不自然的挠了挠头,我看了他一眼“不是一个人作案,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线索都在教堂里,你俩去找吧我就不去掺和了。我让萨利姆去查马西莫了,你俩要是还有什么要查的直接打电话,我坐办公室”
乔楚生站起来说“行,那我俩走了”
乔楚生拉着路垚出了巡捕房开车去了教堂
地下室:俩人边走边看,路垚走到棺材前看了看
乔楚生“这儿有点奇怪啊”
路垚“这儿比其他地方都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刚被清洗过不久,但是只要你仔细找应该还能找到血迹”
路垚往里面走去“这里应该就是凶手杀害马西莫的地方,现场这些工具里有把刀应该就是凶器”
乔楚生“那刀是马西莫的,这儿又是他的施虐地点。那被清洗的血迹和痕迹,就一定没有可能是他留下的吗”
路垚“你脑子又落家里啦”
乔楚生蹙着眉“你脑袋又想搬家了呀\"
路垚“马西莫长期在这里虐童,这是所有神职人员都知道的事实。所以他完全没有清理现场的必要,你再看这些皮鞭,上面有清晰的血迹。可这把刀上却完全没有”
乔楚生“他的确没有必要只清理一半的工具”
路垚“由此可见,凶手就是在这儿用这把刀杀死了马西莫”
乔楚生“凶手知道有墓穴,还知道怎么下来,那这么看的话,他的确是教堂的人。而且作案工具就在那儿”
路垚“把范围缩小到这儿,就好查了”
乔楚生“能背着尸体顺着绳子爬十多米的,应该只有程会长了吧”
路垚“小辰不是说了不是一个人作案嘛”
乔楚生“那你的意思是”
路垚“他太太也有可能帮忙”
乔楚生“可他们俩之前的对话”
路垚“也有可能是故意演给我们看的,还有那些唱诗班孩子的家长,也有犯罪嫌疑”
乔楚生“其他家长”
路垚“杨素芳声称她在现场看到了她儿子对吧,那么我们假设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儿子就另有其人。你觉得凶手让谁来演这个鬼的可能性最大”
乔楚生“唱诗班的歌童”
路垚拍了拍手“脑子是个好东西”
乔楚生“所以你现在还没告诉我到底谁的嫌疑最大呢”
路垚指了指上面,俩人上去后,乔楚生搬来梯子放在十字架下面支开扶好,路垚顺着梯子爬上去,从衣服里面拿出放大镜查看十字架“挺有钱啊这儿”
乔楚生扶着梯子仰着头“看仔细点”
路垚“之前我去过很多教堂”
乔楚生“去干吗呀,蹭吃蹭喝啊”
路垚低头说“去欣赏艺术呀”
乔楚生撇了撇嘴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路垚“文艺复兴时期很多伟大的艺术品呢,都是宗教题材。那年我在梵蒂冈,看着穹顶的壁画还有各种各样的雕塑…我哭了”
乔楚生笑道“哭了?为什么哭啊”
路垚“心灵的震撼,那一瞬间我作为一个凡人,才真实感觉到了上帝的存在”
路垚一个没站稳连人带梯子晃了晃,乔楚生吓了一跳连忙扶稳了梯子“小心点”
路垚吓的喘了口气“差点真的见上帝”
乔楚生稳了稳梯子抬头道“你见的是路西法吧你”
一个修女出现在二楼,路垚打了声招呼“ 嗨!”
那个修女连忙把脸挡住快步离开了那里。
乔楚生不满道“什么态度”
路垚无所谓的说“修女嘛,侍奉的是上帝,跟我们这些凡人是没什么好聊的”
路垚突然在十字架上看到一个凹陷,伸手比量了一下。
乔楚生“你量什么呢”
路垚“你猜”
乔楚生“我怎么知道”
路垚拿放大镜看了看
乔楚生“发现什么了”
路垚“我发现了,上帝存在的证明”
路垚从梯子上下来,走到座椅的位置蹲下来找着什么,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瓷器。转身又到屋里四处看了看,翻了翻衣柜,又走过去拉开凳子坐在那儿看着人祝祷。
两个人被迫打断,路垚“你们是不是很喜欢马西莫神父啊,听说在这座教堂里只有你们两个没跟他起过争执,所以你们很喜欢他喽”
男人“没有,没有。我想在这座教堂应该没有人会喜欢神父马西莫吧”
路垚“真的吗?”
两个人做了个动作“上帝为我们证明”
路垚“那不喜欢,那就是烦喽”
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路垚“你既然烦他为什么要忍他呢,亲眼看他做出这种事情,却默不作声。这不也是作恶吗”
男人“不,不是这样的。安格斯神父经常会公开斥责马西莫,而且马西莫只是副本堂神父。我们有任何的不满都会绕过他,直接和神父安格斯说。只是…”
路垚“只是什么”
男人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说,路垚看了看他们俩就离开了
路垚走到安格斯的房间看了眼烛台,安格斯转过身看见路垚
路垚“神父,确定不用走了吗”
安格斯“确定了”
路垚“如果你真的去了广州,那马西莫就会变成这个教堂的神父。一个虐童成性的神父,想想都可怕”
安格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神父马西莫只是太轻易让心中的恶魔掌控,他会向我忏悔。但是每个晚上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路垚“所以你就完全放任他,按照他自己内心恐怖的意愿去行事”
安格斯“他做他所想,却不能想他所想。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不知路先生为何进我房间,连门都不敲”
路垚“我来找样东西”
安格斯“如果路先生告诉我要找什么,也许我可以帮忙”
路垚“我来找凶手的犯罪工具,您也可以帮我吗”
安格斯“听说你去过梵蒂冈”
路垚笑道“你耳朵还挺灵的”
安格斯“修女告诉我的,说来惭愧,我没有去过”
路垚“很遗憾,值得一去”
安格斯“离主最近的地方,这一生总得去一趟”
路垚“离主最近的地方”路垚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是这儿”
安格斯“说的也是”
路垚又四处看了看,走到桌子前,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翻。突然看到了几本关于力学的书,然后走过去拿起那两个烛台,发现其中一个有磨损的痕迹,拎在手里试了试。从角落里翻出来一个地毯,摊开发现有一个地方有被烧过的痕迹。搞清楚后,路垚脚步轻松的从屋里出来,走到二楼的走廊就碰见了白幼宁
白幼宁“我正到处找你呢,你要找的歌童…警局找到了”
路垚“漂亮,你就是个天使你知道吗”
白幼宁“你这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路垚“随口夸你一句而已”
白幼宁“你!”
路垚“案情陷入胶着状态,你也算带来了点好消息”
白幼宁“你要知道那孩子怎么说的,可能就不这么高兴了”
路垚“他说什么了”
白幼宁“他说前一晚,他确实是被神父马西莫带到了墓穴里,一直待到凌晨一两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路垚“什么都没看到?”
白幼宁“恩”
路垚“我知道了”说完就要跑
白幼宁拦住他“哎,你又知道什么了,你把话说完行不行”
路垚“赶紧的,再不走凶手就跑了呀”
白幼宁“谁是凶手啊”
路垚“去了就知道”
地下室里路垚推开棺材盖,俩人低头往里面看,找到了一些东西,另一边安格斯找到三个修女说了什么之后就去了巡捕房。路垚和白幼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后回到巡捕房
路垚“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乔楚生“我也知道了”
路垚“恩?”
白幼宁“谁啊”
乔楚生“安格斯”
白幼宁“那个神父?”
路垚蹙着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楚生“他正在审讯室,小辰审着呢”
路垚“大哥,你以后能不能别老乱抓人”
乔楚生“是他自己过来自首的”
路垚“什么?”
审讯室: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笔,乔楚生路垚还有白幼宁进来就看到审讯室里安静的除了呼吸声就只有我转笔掉落的声音
乔楚生“小辰,干吗呢”
我回过头“恩?你们来了”
乔楚生“不是让你审讯吗”
“不是他,我审什么”
警员多搬了两张椅子放在审讯桌前
乔楚生“说说吧”
安格斯“我一直都知道神父马西莫的行为,在一禾的孩子暴毙之前就知道。而在那可怜的孩子死后,我劝说过一禾报警,可是他太太不肯,也是因为信仰吧。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就在半个月前,我得知自己要被调走的消息。我深知一旦离开,身为副本堂神父的马西莫会被升为本堂神父。而这只会助长他的暴行,之前唱诗班里的每个孩子都经受过马西莫的虐待。他甚至开始从外面购买穷人家的孩子,作为神父我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离开”
白幼宁“所以你就杀人了”
安格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阻止他的暴行”
乔楚生“那你是怎么杀害他的”
安格斯“我先下药将他迷晕之后,拖着他的身体到地下墓穴。就在那里我用现场的刀将他捅死,再用钉子穿过他的手脚向主证明他的罪行”
路垚“然后呢”
安格斯“然后…”
路垚“你一个年近花甲的人,怎么背着身材高大的马西莫顺着绳子爬上数米高的十字架”
安格斯“我,我也说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应该是信仰的力量吧”
路垚“主给你的力量,那你的主在你杀人跟说谎的时候也愿意支持你吗”
白幼宁小声喊了他一声“三土”
路垚转头道“很明显他在说谎!”
安格斯“没有,没有没有”
我看着安格斯“你就是在说谎,刚才我也说了,你,不是凶手”
安格斯“是我杀了他”
“替人顶罪真的没必要”
路垚“你已经知道是谁杀了马西莫,对不对”
安格斯“我,我\"
路垚“你没这个本事,我已经知道人是谁杀的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过来自首”说完,路垚起身走了出去。
安格斯“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
我起身皱着眉道“啧,闭嘴!吵死了,哥,走吧”
乔楚生和白幼宁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教堂:乔楚生“半个小时之前,安格斯神父已经到巡捕房自首了,说他就是杀死马西莫神父的凶手”
修女“不可能,安格斯神父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路垚“安格斯不可能杀人,可他却自首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谁是杀人凶手,却心甘情愿替她们顶罪。凶手,就是这三位”
乔楚生“什么?这三位?别说她们三个,就是她们三十个也不能背着尸体爬这个高啊”
我坐在一边“是她们三个没错,而且谁说是一定背上去的”
路垚“她们是不可能,不过也没这个必要。因为在她们中间有一个格致爱好者,这个人想到了一种精妙而又有趣的办法”
白幼宁“你是说棺材里的绳子”
路垚“没错,乔探长借您一用”
乔楚生“干什么”
路垚“演示犯罪过程啊,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乔楚生撇过脸说“不借”
路垚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阿斗“阿斗,过来。把绳子一头绑上他,一头绑上它,扔过去”
警员按吩咐把人绑好,把烛台扔过十字架。
路垚“凶手就是借助十字架平滑的表面将其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滑轮,从而改变了力的方向,如此一来她只需要在一端拖拽。这样就可以把尸体吊上数米高的十字架”
白幼宁“所以十字架上的凹陷,并非飞虎爪造成的,而是烛台”
路垚“没错,我找遍了这个教堂所有的烛台,只有在修女房间里的烛台上面有凹陷的痕迹”
乔楚生“可是十字架上并没有摩擦的痕迹”
路垚“这个十字架的材料很特殊,叫不锈钢。不同于生铁铜质的烛台可以在上面砸出痕迹,到这种钢耐磨性很好,所以绳子在上面不容易留下擦痕”
乔楚生“好,就算她们可以成功地把尸体拉到跟十字架一样的高度,那怎么挂上去的呢,难不成飞上去”
路垚“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在他腰部闻到了土硝的味道,一开始我还纳闷,一个被捅死而且吊在半空的尸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呢。但当我再次看到这个十字架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个悬空的十字架离二楼的走道很近,拿个棍子就能捅到了”
白幼宁“墓穴的长棍”
路垚“没错,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死者颈部跟手臂的绳结打得比较大,也是为了可以隔空更高地钩到的缘故。第三个人来到二楼走廊利用顶端带钩的木棍便能将尸体成功地套在十字架上”
乔楚生“操作的这么复杂吗”
路垚“可见她们杀人之心有多迫切,现在就可以派人下到墓室搜查,我敢保证在马西莫遇害的地点附近可以找到一根棍子,麻绳,钩子和石棉布”
我抬了抬手示意警员去墓室搜查
白幼宁“那这石棉布是做什么用的”
路垚“用来解开绳子呀,与尸体隔着三四米远,固然可以用钩子把他固定在十字架上。可是在他腰部的绳子,却不容易解开。于是这位聪明得修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也就是烧断绳子”
白幼宁“你以为麻绳这么好烧断啊”
路垚嫌弃道“所以才要浸土硝呀”
白幼宁“就是说那个石棉布…”
乔楚生“隔绝火苗用的”
路垚“对的,石棉布是不可燃的。把它绑在绳子里面,这样来火苗就不会烧到尸体。绳子烧断之后,布自然而然也就掉下来了”
警员“报告探长,这些是我在棺材里找到的”
路垚“现在如果在派人去这个修女的房间搜查,应该可以找到几本关于格致的书,一个有凹陷的烛台,还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们极力想挽留的安格斯神父已经认罪服法了,你们真的希望他替你们顶罪吗”
修女“你说的都没有错,其实我们早就该为孩子们复仇的”
“教堂不能没有安格斯神父”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做的”
“铛,铛,铛”
三位修女被警员带走
白幼宁“你说的另一个证据到底是什么”
路垚“去她们房间的地毯看看就知道了”
“带火的石棉布和绳子掉落下来烧过的痕迹”
路垚“没错”
乔楚生“那收队吧”
审讯室:乔楚生“其实你早该报警的”
安格斯“他是神父,还是梵蒂冈来的”
乔楚生拿出一张资料放在安格斯面前,安格斯“这是什么”
乔楚生“工部局派人去了梵蒂冈做了调查,发电报说死去的马西莫并不是神父。他是罗马街头的一个混混,杀了神父之后冒名顶替来上海逃难的”
安格斯“什么?”
乔楚生“我们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是真的神父,但他犯下如此暴行你作为一个上帝的子民也无权包庇。就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才酿成今天的惨剧。神父,我相信你对上帝的虔诚,但作为一个男人,你不够爷们啊”
曼森:诺曼“刚收到消息,安格斯神父已经被调离教区,接下来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未来半年等着收钱”
安德森“真没想到这件事竟如此顺利,这真是天助我也”
诺曼“感谢康桥培养了如此出色的学生,这个路垚真应该进三一学院的名人堂”
安德森“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诺曼“路垚是学数学的,他的思维模式我已经很清楚了,之后我们需要做的就只是利用好这颗棋子,让他为我们攻城掠地”
安德森“来,为我出色的学弟干杯”
白家:白启礼递给我和乔楚生一份资料
乔楚生“路垚为什么会是他们的棋子,这个诺曼到底是什么人”
我坐在另一边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白启礼“之前我派人打听过,这个诺曼是军队的一个高官,他在非洲待过几年,后来在部队出了事被调离,之后才来到上海”
乔楚生“出什么事啊”
白启礼“他为了抢文物派军屠杀了一个村,事后所有相关的责任人都被灭了口。此人的手段可是不可小觑呀”
“有些人天生就是魔鬼,就算穿着军装也掩盖不了他肮脏丑陋的獠牙”
乔楚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差不多吧,我记性不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具体的忘的差不多了”
乔楚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开始担心路垚和幼宁的安全了”
白启礼“赶紧多派些人日夜给我盯紧吧,幼宁就是我的命根子,也是我的软肋”
乔楚生“好,这就安排”
“放心吧老爷子,还有我呢,不会让他俩出事的。总觉得咱们被人牵着鼻子走”
白启礼“怎么说”
“说不清楚,如果说之前只是奇怪的话,那么从所谓吸血鬼的案子起,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怎么就那么巧每次的案子都是这种离奇死亡事件”
乔楚生“那你的意思是”
“这些案子背后肯定有一双手在推动”
白启礼“背后的事我让六子去查,你们俩别声张”
我和乔楚生异口同声道“明白”
公寓:路垚推开门走进来坐到沙发上
白幼宁端着一杯水走过去说“你怎么才回来呀”
路垚“办完案子我不得领钱啊”
白幼宁“辛苦了,晚饭吃了吗”
路垚接过水闻了一下“脑子用太狠了吃不动,你让我歇会儿”
白幼宁“那几个修女也真是可怜,明明都是好人”
路垚“好人?好人能想出这么毒的招吗,为首那姐们肯定是个天蝎座”
远在外面的我打了个喷嚏,肯定有人不怀好意的背后念叨我
白幼宁“你什么星座啊”
路垚“我处女,这还用问吗”
白幼宁“我白羊”
路垚“谁问你了,不过你白羊的话,那咱俩性格确实不太合。要不是为了谋生,朋友都没得做。”
白幼宁“嘁,谁稀罕跟你做朋友啊。您那么累还是今早回屋歇着吧”
路垚“晚安”
路垚走后,白幼宁一个人坐在那儿偷笑,路垚走到房间门口,看到自己屋里多了一个人,孟小云躺在床上,往地上撒了花瓣,还顺手拍了拍床边。路垚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跑
白幼宁从外面把门锁上了“欸~拜拜~”
路垚“开门呀”
孟小云“怎么才回来呀”
路垚“办,办案呢姐”
孟小云“我可是等了你一整天哪”
路垚“我交房租了呀”
孟小云“谁跟你聊房租了,今天我们来聊聊感情”
路垚“那你跟我就是房东跟租客,有什么感情好聊的”
孟小云拎着路垚的衣服拽到沙发旁边“之前我跟那个老外都快成了,就是被你给搅黄了”
路垚“不是姐,姐你坐,咱们把这个事捋一捋”
孟小云“可以”
路垚“你看是白幼宁在那儿瞎翻译,然后把老外给吓跑了,不不信你去问白幼宁啊”
孟小云“我问她了,白幼宁跟我说是你暗恋我,心生妒忌,故意把我们两个人给拆散的”
路垚“白幼宁!\"
路垚生无可恋的捂着脸蹲在地上
孟小云“你都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激动啊。我今天晚上可以就在这儿过夜吗”
路垚吓的坐到地上“不行”
孟小云“白幼宁真的好了解你啊”
路垚“什么意思啊”
孟小云“她跟我说你一定会拒绝我的,她说你嘴上说不,心里可愿意了呢。今天晚上只有你和我”
孟小云摸了一下路垚的脸
“老子跟你拼了”路垚没站稳摔了一下,就着姿势往前爬。
孟小云在后面把人拽了回去“来嘛”
路垚“不是,姐!姐,姐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孟小云“垚垚~”
路垚欲哭无泪“你要控制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