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见她突然红了脸,不知她想法,微蹙了下眉便不再管她。
身子是她自己的,既然不知爱惜,他也无意多事。
回到屋子,待要收拾碗筷,见那些吃食没动几口,面无表情的端起,心想他是不可能费心给她烤肉烤蘑菇的。
刚要转身,余光瞥见床上一抹红,瞬间僵在原地。
知道她正值发情期,但他忘了,雌性此时是需要更换,那个的。
月白脸色青红交加,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把扯下床单,快速离开了。
这才明白,刚刚她脸红的原因。
真是捡回个大麻烦!
月白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
脚步微顿,要不把她送回那三人身边算了。可念及天意的指示,又踱了一圈。
汐语知道那人在屋子里,她不想进去,忍着寒意在风中凌乱。
她情绪有些低落,垂着小脑袋,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月白推开门,皱眉看了她一眼:“还不进来?”停顿一下又道:“东西放里面了。”说完便向神庙走去。
汐语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转角,有些迟疑的走进木屋。
桌上整齐放着一摞小块布巾,看那边缘,应是一整块布裁剪出来的。视线移到没了床单的木床,突然意识到这布巾是用什么做的。
瞬间涌起一股热潮,从心底直达面部,拍了拍似火烧的脸颊,心跳如鼓。
她忍着羞,拿了一块布巾,又看了眼门口,快速脱了兽皮裙,发现下面竟已垫了一个,来不及细想谁给她换的,动作迅速换了新的。
将那脏东西窝成一团,她快跑出门,待离远了些,找了树枝挖起厚厚的积雪,埋了进去。
想着等有时间,要生个火给烧了才好。
这时突然瞥见手上戒指,愣怔着抬起葱白的指,那上面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好看极了。
她疑惑不已得打量着,都忘了周身的寒意。
这是哪来的?怎么会在她手上?一看就知很是贵重,这古代竟也有宝石戒指吗?
寒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忙跑回屋子,拿起剩下的小块布巾,藏到怀里。这会儿倒庆幸身上衣服又大又厚,放里面一点也瞧不出来。
看着身上的兽皮衣,这古代也有这么复古的衣服?那人分明穿的很飘逸啊。
想到他冷漠的态度,难道是因为不喜自己,才随便给她穿的?又摇摇头,人家救了自己,她不该这样随意揣测的。定是怕她受寒才穿这么厚的。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去找他问一些问题,又怕打扰人家。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心底有些迷茫。
等了一会儿,月白觉得差不多了,推门进来。
见她坐在那发呆,眼神竟有些空洞,心里起了些许异样之感。
是想她的伴侣了?
正待开口告知,见她突然站起身,局促道:“谢,谢谢你。”
“那个,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代?你是这里的修行者吗?”
月白淡淡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迈步靠近。
见他突然动作,汐语下意识后退,直到触及身后的床,无法再退,只能僵着身子看他越来越近。
淡淡的檀香味混合雪松的气息传入鼻尖,她眼神飘忽,忍着羞涩任他打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月白仔细看她脸色,寒气未消,还有些苍白,待要搭上她的脉,见她直往后躲,不满开口:“手。”
汐语愣愣地伸出手,见他在给自己把脉,不由暗自嘀咕,要看病直说不就好了,干嘛突然吓自己。
月白细细诊了脉,又抬起一手触上她后脑,果然摸到一处包块儿。
心下了然。
没想到遭遇雪崩,竟然还失忆了。
想到在山下等消息的几人,月白沉思片刻,转身就要出去。
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里是兽世大陆,”想了想,又道:“你先安心在此,寒气入体,又恰逢月事,需长期调养。”没有说出关于失忆和她已有伴侣的事。
月白想着,既然天意指示让她留下,失忆了岂不是更好,免得她吵着要去找他们,也省了他多费口舌。
汐语愣在原地,寒气入体?是因为她穿越过来的地方恰好是雪山吗?
兽世大陆又是什么地方?可看他样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兽人,反而有点像仙人呢。
压下一肚子疑问,她默默坐了回去。
月白开始熬药。
小雌性底子差,在极寒之地那么久,保住了性命,却落了病根。虽然与兽人结侣让她身子在慢慢好转,但此次月事来的太不凑巧,那点改变也微不足道了。
娇弱的身子承担着兽世大陆的命运,他可不能让她出事。除了喝的汤药,还得加上药浴,需慢慢将养才行。
今日他多少失了些平静,刚刚让她在屋外待了那么久,实是不该。
他平素一个人惯了,突然多了个小雌性,还遇上那事,有些措手不及。
看来得尽快适应这种日子,左右不过是个特殊的病人,若她无聊,可以教些药理医术,对她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想通这些,心底便又恢复了平静。
端着熬好的药去了里间,见她又独自一人发呆,娇小的一团抱着双膝,孤独的坐在那,像被抛弃的小兽,显得有些可怜。
月白不自觉放轻了声音:“该喝药了。”
汐语回神,望向他手中那碗浓黑的药汁,不觉咽了下口水,还没喝就已感觉出苦味了。
看出她的些许抗拒,他加了一句:“以后每日都得喝。”
汐语苦着小脸,见他静静看着自己,药碗已端至眼前,她磨蹭着伸手接过,紧闭上眼,仰头一口气灌了进去。
喝得太急,捂住嘴不由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却禁不住流了泪,抱歉得看着他,“对不起,我,我太着急了。”
不想他看出什么异样,抹了把眼泪,扯了扯嘴角又道:“谢谢你。”
月白见她明明不开心,却暗自强忍,眼角的泪让他突然有些烦躁。
压下心底的不适,冷声道:“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