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起事兵帐内。
却见此刻帐内,众藩王望着那空缺的两个位置,都已是各个低着眉头。
虽说是十八路的藩王,但真正有实力的也不过那一两个的。
由此,除了梁王之外,也就韩、赵是兼具一些实力的。
可现下前线却是来报……竟被特战军瞬间灭杀八千人?五万多兵马顺便被吃掉?
且更可怕的是,特战军还抽了个空去顺便灭了欲趁火打劫的倭军?
这每个消息的汇报,都让现场所谓藩王们如坐针毡!
“梁王……特战军如此勇猛,要不依我们就算了吧。”
“反正他现下也只是异姓王,和我等皆是一样,没什么好打的。”
只见其中代王跟着起身提议道。
噗呲!
但才刚说完,却见一道利刃划过,代王的脖子瞬间只留下一道碗粗般的血痕!
而只见前大雍国师,那倭人女子幽姬提着那把沾满腥稠凝沾血的刀走上前来。
被沈砚一脚踹伤经脉的她,现下已枯瘦不已,仅若行走的骨架烂尸。
那曾风华绝代的脸颊也只剩下干瘪与狰狞!
嘶……
她一边用舌头沾了口那刀上的甜血,一边用地狱幽鬼般的神色扫向在座众人。
“此战,我倭国也损失严重,谁再敢言说一声退出的话,别怪我倭国不客气!”
“何况这次之错,本是你们个个急功近利,不听话才就造成的,不是吗?”
“自现在起,全听我们倭国的指挥,用我们的方式来……”
“我幽姬就不信,会没法对区区的一个小县令没办法!”
一时满座众人都面面相觑。
唯有梁王大喝了一声:“好,我等自当多听从军师之妙计!”
“此战,必胜!”
……
凉州边境线,朔北军扎营处,帅帐。
朔北王收到楚翎从前线送回的军报后,整个人凝住了许久。
“好小子,真有两下子啊……”
“若非是他,这倭军来这一番突袭,朔北危矣!”
“此人一定要留在我本王身边才行,现下皇权旁落,可不能让安宣那娘们儿抢了便宜!”
“知道该怎么做吧?”
楚翎一时拳头也跟着握紧两分。
“是,女儿明白……”
并州府,黄松县,县衙三堂。
在外忙活的久了,等回到了三堂时,已然是稍许几分的晚了。
只是那寝室此刻还亮着呢灯烛,显然是他媳妇儿挂念,总也为他保持这番习惯。
但他入屋之后还是不免几分蹑手蹑脚的,生怕惊扰了她。
只因现下虽日子比以往要好一些了,但操持家务,管人管闲的显然更不容易。
加之他沈砚不在家时,几乎也都是许巧云在管教儿女。
这一天到晚她的事儿可也不比他沈砚少上多少,累也是肯定的。
不过就在进屋的第一时间,却还是看到睡眼朦胧的许巧云凑前而来。
“抱歉方才有些困倦,以至主君回来了都不知……竟未能远迎。”
她细声说着,咬唇下言辞间竟不免的自责。
紧着赶忙替着沈砚熟练地宽衣解带,边还咕咚着:“主君分明在外辛苦……”
“我还贪睡,但真该死!”
呼。
但正说着间,她的手却被沈砚一把地握着,且还往身前拉了拉。
“媳妇儿,都说了,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
“怎么的,莫不是还没学会……要为夫好好再指教指教?”
一时间许巧云便若一只小白兔般依着,唇咬得更紧些,脸色顿时也俏红起来。
“主君又说这等不正经的话了……”
“如今主君已贵为王爷,更当做天下人的表率,谨言慎行才是。”
这不说还好,而既是这般说来,他沈砚就更不客气了。
一下便揽住那纤柔细腰,脸则更是凑近些许,以至一时更不免几分鼻息相叹着。
这更惹得许巧云困意消弭下许多,一时直吞着唾沫……
“答错了。”
“我不靠礼教上位,我能当王爷靠的是腰板子够硬!”
“重新说一遍,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再答错,我可真罚你了。”
许巧云一时哭笑不得,当真霸道呀……但却也忍不住的几分的心底欢喜。
说来沈砚身份地位提升越甚,她便越是几分不安,毕竟她的出身始终是不太好的。
一个贫苦人家出身而已,又怎配得上王妃呢?
可她的男人似乎半点不芥蒂,只是一味地这般宠她,就连她做得不够也不苛责……
试问有这世上哪能这般好事?怎么不为此欢喜些许呢?
“夫君……现下应该洗漱歇息了,都累了一日。”
“妾身现在就给你弄些热水来。”
她笑着,转身便去准备去做事,但没等说却被沈砚一把搂住,且来了个壁咚。
“回答错了,该罚……”
“呜……哪能这样?主君太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没等许巧云羞涩完,沈砚便一把地拉过吻住唇。
后者虽怕沈砚累乏,却也不忍拒绝。
一时间,温柔而静好……
让沈砚也终于松懈下来那无数的紧绷。
尤其在厮杀在血腥里,此刻的心里也多少想要些温柔来填补。
不过就在沈砚想着某些事也该水到渠成之际,那巧云却忽而稍稍松开挣脱些。
忽而眸子凝紧认真地说了一句:“主君,我有事问你……你要娶个正妻吗?”
“如今的你,已然是尊贵之身,还是需要有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给你做当家主母。”
“我许巧云出身低微……这事儿怕是力不从心,会惹人非议的。”
而沈砚却是稍稍一愣,尤其看着她说得那般认真之际,更是簇紧几分眉头了。
呵……这话许巧云已然是许久不说了,今日却又这时候旧事重提?
显然是有人故意和她嚼舌根子,其目的怕是绝对的不怀好意。
毕竟他沈砚不管娶了谁,定然都要受制于一方。
这谁的女婿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他可不想把妻女卷入这复杂的势力斗争来办,故他很快又收起了表情。
仅仅轻抚着巧云面庞的言道:“傻丫头,都喊你媳妇儿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啊?”
“别一天天想那些破事儿的,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而许巧云也不过是将担忧说上一说,听着沈砚这般的说,一时也松了口气。
于是热吻又迎上些许……
“主君,你待妾身真好。”
“你是我媳妇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嗯……”
这一夜倒是温柔静好。
不过沈砚倒没怎么睡,只因这外头千般刀山火海的,他都可无所谓。
可妻女是他沈砚唯一的底线,甭管是谁,敢对他们下手怎么都不行!
于是,次日起来和巧云一起用过早膳,又陪着去检查了团团功课后。
他很快便又朝着二堂走去,脸色也跟着簇紧了几分。
不过在出门前,他事先问及替看家的青梅和青荷,以了解了一下都有谁接触过巧云。
“启禀王爷,王妃没有接触过外界任何人。”
“该是昨日小郡主自青山先生的私塾回来后,道听途说,用膳时便和王妃说了一番。”
青荷抱拳禀告道。
姐妹俩都是他特战兵里头,核心特战营出来的。
枪术、近身械斗乃至最要紧的侦查术,都是相对比较出色的。
她姐妹俩既都如此说,那想来就不会差太多……
故沈砚听取后,便也让她俩继续回去看好人,然后直接到了二堂召来了吴大丙问及情况。
说来团团这去上一趟私塾,不仅有特战兵隐秘护卫。
就是巡街的捕头也都尽数看护着,并且也都留意团团任何有关的一切。
“王爷,根据我了解,应该是在风月楼附近听到的。”
“尤其是风月楼的不少女子,都在议论骁王妃……出身低劣,配不上骁王爷您之类。”
吴大丙则跟着提及。
而没等片刻,马文和王五也赶到二堂来。
“启禀王爷,查出来了,风月楼确实新招了一名花魁,听闻是从京城来的。”
“那些话也查明了,也正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现下黄松县内不少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个事儿,此间舆论怕是短时间内压不下去。”
马文跟着提醒了一声。
“王爷,恕我直言。”
“您现下可是香饽饽啊,虽隐没在这黄松县衙内,但这一来封了一字异姓王,二来这一战平了俩造反藩王,还同时抽出手来将犯境倭寇直接灭了!这功绩乃旷古绝有啊!”
“如此功勋……这正妻却是个从牙子手里买来的女人,确实有些配不上……”
“要我说来,就该当是某国的公主抑或才能与您相配不是?”
王五这张嘴,就是藏不住话,开口便叭叭起来。
噔!
沈砚可没惯着,直接一下将其胳膊扣住,脸摁住桌案上啃木皮……
“说谁都行,但要是我沈砚的兄弟,这么说你嫂子,信不信我废了你?”
马文也忍不住说了句:“该!”
王五连连哀求几分,忙也解释道:“沈兄,兄弟错了!”
“嫂子永远是嫂子,可我也只是实事求是一番啊……”
见状吴大丙也冷撇了一眼王五,但也跟着劝了句:“沈兄弟,他就那样,饶了他吧。”
“何况现下确实言论声起,怕是很难瞒得住弟妹的耳朵。”
“久了怕也会有些激进者,也会对她和团团有不好影响。”
沈砚一时松开王五,叹了声。
这也确实是他怕的,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伤害他媳妇儿。
这种饭圈文化本质本身就是可怕的。
而也就在这时,外头忽而喧闹起来,紧着有人大喊:“阳曦公主驾到!”
接着一阵喧腾的女声同时跟着传来:“骁王沈砚,快快出来见你的嫡妻吧!”
沈砚先是一愣,可很快又跟着笑起……
“明白了。”
“幽姬是吧?现在都跟我这种缉毒专业的玩阴招”
“很好,这挑战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