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洛独自坐在军帐之中,案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他那张满是阴霾的脸。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心中的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上次刺杀拓跋珪,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被那小子屡次逃脱,还折损了不少好手,这让他在苻坚面前颜面尽失,威信扫地。
“哼,那拓跋珪小儿,究竟有何能耐?竟能屡次躲过我的必杀之局!”苻洛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他深知,只要拓跋珪一日不死,苻坚心中便始终会对代国余脉存有忌惮,而自己想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掌控更大的权势,拓跋珪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若单靠我自己的力量,恐怕难以将他彻底铲除。这草原广袤,部落林立,各方势力错综复杂,须得寻一个得力帮手,方能成事……”苻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个部落的情况。突然,他眼睛一亮,刘卫辰的身影浮现眼前。
“刘卫辰!那匈奴铁弗部的首领,一直对苻坚任命刘库仁为代国首领一事心怀不满。他早就觊觎草原霸主之位,若能说动他联手,何愁大事不成?”苻洛兴奋地站起身来,在帐中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只要刘卫辰出兵杀死拓跋珪,代国必定大乱。届时,刘库仁自顾不暇,刘卫辰便可趁势崛起,而我嘛,既能除去心头大患,又能向苻坚邀功,让他加封刘卫辰为草原盟主,如此一来,我在朝中的地位也将更加稳固。”
计议已定,苻洛立刻着手安排。他挑选了几名亲信,乔装改扮后,向着刘卫辰的营地疾驰而去。一路上,苻洛反复斟酌着该如何说服刘卫辰,心中暗暗发誓,此次定要让拓跋珪有来无回。
数日之后,苻洛一行抵达刘卫辰的营帐外。刘卫辰听闻苻洛到访,心中微微一怔,他虽与苻洛并无深交,但也知晓此人在苻坚麾下地位不凡。当下,他整理衣冠,迎出帐外。
“苻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刘卫辰拱手笑道,眼中却透着几分试探。
苻洛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还礼道:“刘首领客气了,今日前来,实是有要事与你相商,关乎你我二人的前程大业。”说着,他环顾四周,意有所指。
刘卫辰心领神会,将苻洛引入帐内,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问道:“苻将军但说无妨,究竟何事?”
苻洛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刘首领,你我皆知,这草原本应强者居之,可如今刘库仁凭借苻坚的支持,稳压你我一头,你就甘心屈居人下?”
刘卫辰脸色微变,冷哼一声:“哼,我自然不甘心!那刘库仁何德何能,不过是仗着与拓跋什翼犍的亲戚关系,才得此高位。我匈奴铁弗部的实力可不比他弱!”
苻洛见刘卫辰被激起怒火,心中暗喜,趁热打铁地说道:“如今,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只要你出兵助我杀死拓跋珪,那代国上下必将陷入混乱。刘库仁失去了拓跋珪这个依仗,必然无力抵挡你的攻势。到那时,你便能一举击败刘库仁,成为真正的草原霸主。而我,会立即向苻坚上书,力荐你为草原盟主,你意下如何?”
刘卫辰听闻此言,心中一动。他沉思片刻,目光灼灼地盯着苻洛:“苻将军所言,固然诱人,但此事风险颇高,万一失败,我匈奴铁弗部岂不是要遭受重创?”
苻洛早有准备,拍着胸脯保证道:“刘首领放心,我此次带来了阴阳家和纵横家的顶尖高手,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况且,我们精心谋划,出其不意,拓跋珪那小子绝难逃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刘卫辰又思索良久,权衡利弊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好!苻将军,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联手一搏!这草原霸主之位,我志在必得!”
苻洛闻言大喜,伸出手来:“一言为定!你我携手,共创大业!”
刘卫辰亦伸手相握,二人相视大笑,殊不知,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在草原上掀起……
夜幕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压着刘卫辰的营帐。营帐内,牛油烛火不安地摇曳跳跃,光影在刘卫辰那张沟壑纵横、阴沉如夜的脸上肆意晃动,仿若群魔乱舞。他仿若一只被困的恶狼,在帐内焦躁地来回踱步,皮靴踏在毡毯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尖,让周围谋士们噤若寒蝉。
“此番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拓跋珪一死,刘库仁便如同折翼雄鹰,再难翱翔。届时,我匈奴铁弗部称霸草原,还不是手到擒来!”刘卫辰突然顿住脚步,猛地转身,双目瞪得仿若铜铃,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帐壁,直抵目标。
“大人所言极是,那拓跋珪不过是黄毛小儿,如今苻洛将军又愿与咱们携手,此乃天赐良机啊!”一名谋士赶忙谄媚附和,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与狡黠的光,搓着手,身子前倾,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苻洛将军那边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那阴阳家的‘夜影’和纵横家的‘疾风’,听闻在江湖上罕逢敌手,有他们出手,定能马到功成。咱们只需依计把林浩他们引开,管教那拓跋珪插翅难逃。”
与此同时,在拓跋珪藏身的山谷中,静谧仿若一层轻柔的纱幕,悄然笼罩。林浩正比划着剑招,悉心指导拓跋珪练习新的招式,一招一式皆倾注着他对代国复兴的热望。慕容轩和林婉清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凝视,不时低语交流,提出一些精妙入微的建议。
苻洛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伫立在山坡之上,俯瞰着刘卫辰的大军如汹涌澎湃、遮天蔽日的潮水般朝着拓跋珪藏身的山谷汹涌扑去,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胜利彼岸。嘴角勾起一抹阴狠至极、宛如毒蛇吐信般的弧度,在他身旁,阴阳家和纵横家的一众高手个个身姿矫健、神情冷峻,宛如暗夜中择人而噬的鬼魅,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只等时机一到,便要直取拓跋珪性命。
“哼,今日便是那拓跋珪的死期。刘卫辰这把刀,我用得恰到好处,待他吸引住林浩等人,咱们再趁虚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苻洛压低声音,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冰寒与嗜血的光芒,向身旁的高手们吩咐道。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一一扫过众人,似在确认他们是否已将计划烂熟于心。
此时,山谷中已然杀声震天,仿若远古巨兽的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刘卫辰骑在高头大马上,那马仿若黑色的蛟龙,矫健而威猛。他挥舞着长刀,长刀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指挥着士兵如狼群般向林浩、林婉清和慕容轩等人冲去,口中还张狂地大喊:“今日你们插翅难逃,乖乖受死吧,为我匈奴铁弗部称霸草原腾出道路!这草原,迟早是我囊中之物,谁也别想阻拦!”
林浩等人毫不畏惧,背靠背结成剑阵,三把长剑仿若三条出海蛟龙,剑出如龙,每一剑挥出都带起一片血花,与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拼死厮杀。慕容轩一边奋力抵挡着敌人的进攻,一边高声呼喊:“大家稳住,不可慌乱!今日就算拼死,也绝不能让他们伤到拓跋珪公子!他是代国复兴的希望,我们要用生命守护!”他的声音穿透嘈杂的喊杀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同伴耳中,仿若给众人注入一剂强心针。
林婉清柳眉倒竖,美目含煞,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剑花闪烁间,妙招迭出:“这些贼子,今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看我这招‘清风拂柳’,破你们的阵型!”说罢,她身形灵动如燕,剑随身动,恰似清风拂过柳枝,看似轻柔却暗藏杀机,瞬间挑落几名敌军士兵。
正值寒冬,夜色如墨,狂风在山谷间呼啸肆虐,犹如千万头猛兽在咆哮,吹得营帐摇摇欲坠,火把明灭不定,光影在帐布上乱舞,仿佛群魔乱舞。
在山谷深处的营帐内,年仅 6 岁的拓跋珪紧握着一把与他身量略显相称的短剑,那短剑在他稚嫩的小手中却仿若有了生命,成为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他身姿瘦小却灵活,眼神坚毅如铁,如一只护崽的小狼崽,守护在受伤的母亲贺氏身旁。贺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精神,对拓跋珪低声叮嘱:“孩子,别怕,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撑过去。你是代国的未来,千万不能倒下。”拓跋珪微微点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心中暗自祈祷这场危机能够平安度过。
苻洛感觉时机已然成熟,那模样恰似暗夜中的猎豹,终于锁定了心仪已久的猎物,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只见他手臂一挥,如鬼魅般的身影率先朝着营帐潜去,身后的阴阳家和纵横家高手如同训练有素的暗影部队,紧紧跟随。他们身形敏捷,脚步轻盈得如同狸猫穿梭于营帐之间,巧妙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每一步都踏在阴影与地形的掩护之中,悄无声息地逐渐逼近拓跋珪所在之处。
刚一靠近营帐,营帐内的拓跋珪便如同一头嗅觉敏锐的小兽,瞬间察觉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他心中一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迅速握紧手中短剑,一个箭步将贺氏护在身后,同时大声喝道:“来者何人?”那声音尽管因为年少而略显稚嫩,却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在营帐内回荡。
苻洛冷哼一声,如同夜枭的啼叫,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令人胆寒的狰狞笑意,“拓跋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拓跋珪疾冲而去,手中长剑恰似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拓跋珪咽喉。那剑速快若闪电,剑尖仿佛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嘶嘶”声响,仿若死神的低语。
拓跋珪心中一惊,但他毫不畏惧,凭借着身形小巧灵活,侧身一闪,如同一道灵活的泥鳅,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苻洛见一击未中,攻势愈发凌厉,手中长剑在空中挽出数朵剑花,剑花闪烁着寒光,带着呼呼风声,再次朝着拓跋珪周身要害刺去。拓跋珪身形一矮,像一只敏捷的小猴子,迅速从剑花下方钻过,同时手中短剑朝着苻洛的手腕划去,试图以攻为守,打乱对方节奏。
苻洛一击未中,心中杀意更浓。只见他双脚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再次弹射而出,手中长剑施展出天地十字剑。一时间,以他自身为中心,剑气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巨大而耀眼的十字光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拓跋珪猛斩而去。那十字光刃所过之处,营帐内的桌椅瞬间如同脆弱的纸片,被斩成齑粉,木屑纷飞,有的木屑甚至如暗器般朝着拓跋珪飞溅而去。
与此同时,阴阳家高手也开始行动。他双手如幻影般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随着他的动作,营帐内的温度陡然骤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冰窖。一道道诡异的冰棱凭空出现,如同一群饥饿的冰蛇,朝着拓跋珪激射而去。那冰棱在微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死神手中的暗器,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发出“咔咔”的声响。拓跋珪左躲右闪,冰棱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割破了衣衫,他却浑然不顾,专注地应对着眼前的危机。
纵横家高手也不甘示弱,身形如电,在营帐内快速穿梭,配合着苻洛的攻势,剑招凌厉,招招致命。一人使出“剑影连环”,手中长剑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化作数道残影,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如暴雨梨花般攻向拓跋珪,让人防不胜防;另一人则施展“疾风破势”,借助奔跑的强大冲力,整个人如同一股狂风,手中剑风呼啸,仿若能轻易斩断钢铁,朝着拓跋珪的要害部位狠狠刺去。
拓跋珪虽奋力抵抗,凭借灵活的身形左腾右挪,手中短剑舞得密不透风,但毕竟年少力弱,且对方人多势众,如潮水般的攻击让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不过片刻,他的身上便多了几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衣衫。贺氏在一旁心急如焚,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陷入险境。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但她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
就在苻洛的剑再次如毒蛇般刺向拓跋珪,眼看就要穿透他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疾风般掠进营帐,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住手!”来人正是独孤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