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们一五一十交代,这三个月里,一直有个人傻钱多的叔叔给他们送礼物。
柘野忽然将灰时的照片放出来:“是不是这个叔叔?”
五小只猛猛点头。
狐小一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他认识这个叔叔。
小时候,见他追求过母亲。
至于狐小一为什么没有告诉几个弟弟,他只是觉得日子太无聊,要给几个兽父来点危机感。
阮梨家没有搬过家,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狂热的追求者搬家。
说不通理就用武力说通。
当天,男人们就和灰时约下了战帖,灰时应下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这是他离开五年来,第一次让阮梨的视线里出现他。
蓝灰色的衬衫将男人劲实的身材毫无遗漏的展示,岁月在他俊美的脸颊上留下成熟的印记,极浅色的眼瞳如同镀上了稀碎的金沙,岁月沉淀出的厚重感为他整个人朦胧上神秘的滤镜。
阮梨看到他的第一眼,惊讶地觉得他和五年前自己记忆里模糊的身影竟然相差这么多。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侧身躲过了凌厉的攻击。
雄性兽人和兽夫进入角斗场后,势必要分出胜负。
但这根本就是必败的局面。
六个男人挡住他看向阮梨的视线,原本还游刃有余的男人逐渐败落下风。
陆牧迹注意到阮梨一眨不眨地看着角斗场,出声道:“他获败的概率为99%。”
男人被一次又一次打倒,鲜血几乎将衣服染透,可被问到放不放弃的时候,他咬着碎掉的牙,含着血道:“不……放……弃……”
他撑起身站起后,再一次被打倒。
其余人都站在边上,只留下溪寒看住他,直到将他彻底击垮。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阮梨不禁出声。
陆牧风墨眸沉沉看向她。
“小梨,我回来的时候特地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雪糕,走吧,再不吃就化了。”陆牧郁说着就牵起阮梨的手。
阮梨转身间,目光触及男人又一次倒地。
浅色的瞳孔里仿佛出现她的身影。
陆牧郁见她站住不动,唇角压了压,将两人的视线隔开,“走吧,雪糕化了就不好吃了。”
“雪糕……化了……”阮稚拉了拉阮梨的裙角。
狐小一看见阮梨的样子,问:“妈妈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是雪糕不好吃吗?”
阮梨摇摇头。
“妈妈开心最重要,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扬起小脸,认真地学着父亲的样子哄母亲。
阮梨回到角斗场时,整个偌大的地方,只有台上躺着一个身影,血色如同绽放的花朵将整个角斗场映的刺眼。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阮梨走上角斗场,将灰时此刻的模样收入眼底,她蹲下身给他治疗。
见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后,阮梨起身离开。
“还是……不可以吗?”
她顿住脚步。
“你的爱可以分成那么多份,为什么就没有属于我的那一份呢?”他口中掺着血液。
如果怜惜也算是一种喜爱,那么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陆牧迹视线停留在阮梨离开的身影,幽幽道:“他获胜的概率为100%。”
陆牧郁知道他心中所想,勾唇冷笑:“除了会装可怜,还有那张脸,他还有什么?”
“有这两样就够了,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
崽子们发现,那个经常给他们送东西的冤大头居然来他们家了。
还给每个人都买了份礼物。
迟钝的狐小二都感觉到男人的殷勤太明显。
“这个叔叔不会是想要色诱妈妈吧?”狐小二一脸警惕地看着男人正对着阮梨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正常兽人是不会这么笑的吧?”蛇小一模仿了一下灰时的笑容,结果嘴角差点抽筋。
五年后的某个平平无奇的晚上。
门铃忽然响起,但监控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又等了一会儿,旭墨才在监控里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
然而,看到的一瞬间,旭墨就大脑宕机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旭墨打开门时,看见这个几乎和自己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震惊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男孩抬头看见旭墨的样貌,犹豫片刻,开口道:“父亲。”
“你不要乱认爹啊!”旭墨大惊失色的出口阻止。
男孩眼神失落一瞬,呐呐道:“知道了。”
旭墨刚想关上门,当这一切不过是幻觉,然而他最终还是将男孩一把拉进了家,偷偷摸摸带回自己房间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七,这是奶奶给我取的名字,不过奶奶说,以后妈妈也会给我取一个新名字的。”
旭墨看见他棕黑色的眼睛,鬼使神差问道:“你妈妈叫什么?”
“阮梨。”
见鬼了,他们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小狐狸?
难道是当年医院少抱了一个?
“等等,你刚刚口中说的那个奶奶,叫什么?”
小七摇摇头,奶奶就是奶奶啊。
旭墨正一筹莫展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阮逸(狐小二)正美滋滋地踹开了旭墨的门,结果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旭墨。
他瞅了眼旭墨,又瞅了眼男孩,而后指着旭墨,“你、你、你!”
旭墨眼疾手快地捂住阮逸的嘴,将他拖进房里。
威胁地说道:“不准说出去,一会儿我放开你,不准大喊。”
阮逸配合地点点头,然而旭墨刚一松开手,阮逸就扯着嗓子喊:“妈妈——”
于是阮梨和旭墨大眼瞪小眼,“这是谁家的?”
小七鼓起勇气,对着阮梨小声道:“妈妈。”
旭墨原本宕机的大脑忽然运转,他将阮颖照片投影出来给小七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小七点点头:“奶奶。”
旭墨急于自证清白的心终于放下,“我记得阮颖曾经研究过基因融合技术,小七可能真是我们的孩子。”
混乱的一幕被路过的陆牧迹刚好听见,“我可以帮你们做个基因匹配度测试,就能知道情况如何了。”
结果出来还要等一段时间,阮梨看见这个和自己有几分像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着,最终还是心软地招招手让他坐下,“你今年多大了?”
“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