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孩子仍未找到家属,不过基金会那边有了消息,据说有几对夫妻正往闽城赶,想来亲眼看看,做个dna检测。
小孩的年龄都不大,不会是丢失了很久的孩子,十年以内的…除非没了家属,不然以现在的科技和通讯,帮他们找到家是迟早的事。
至于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
冷金旗说不出什么感受,他办的案子多了,走私的吸毒的碎尸的…都挺惨绝人寰的。
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玉军能够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孩子,却会如此残忍的对其他孩子。
…
璟泰医院在闽城最南端的璟泰县,张文夏和张文秋的祖籍就在这儿。
可惜的是,这俩姐妹家里没有亲戚,隔得远的远房亲戚也是才得知张文秋嫁给她姐姐丈夫这事儿。
但这一趟,并非为了张文夏。
冷金旗来的时候,是院长亲自来接的他。
“范院长。”
冷金旗本没打算带人来,倒是许小楼不放心,跟着他屁股后面就来了。
叼了根烟在楼下,猛吸几口灭了烟才进去。
范仕临今天一直在院长办公室,听说有两个人指名道姓要来找他,还觉得好笑。
他是个脑科医生,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脑科一把手。
想找他做手术的,排队都得排到下个月。
但那人拿了个名片,写着金氏重工金随的名字。
范仕临倒是惊讶了,金家他听过,那金随他也知道,横跨政商的这么大一个家族,也有求到他头上的一天。
“你是…范仕临推了推眼镜。
“维金科技,金初。”
冷金旗穿了身运动装,带了个鸭舌帽,头发全梳了上去,正翘着二郎腿玩着手上的十八籽。
倒真有他哥几分…装逼时的风范。
除了那一百二十八元的十八籽。
“原来是…小金总。”范仕临在财经报纸上看到过金初的照片,这会儿只能看到鼻子嘴巴,和记忆里的照片没啥差别。
许小楼站在门口有些无话可说,不知道这冷金旗要做什么,总归他是跟来的,只得在一旁看着。
昨天冷金旗和他谈完话后他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所以心里总害怕这几人在闽城出事。
“那这位是…”
范仕临指了指许小楼。
“保镖。”冷金旗眼都没抬,提起旁边的运动包丢在了院长的办公桌上。
范仕临一愣,“你这是…”
冷金旗大手一盖,压在了那个黑色的包上面,刚刚那声音,他就不信范仕临听不出里面是什么。
腕上的理查德米勒锦鲤款手表,明晃晃的暴露在范仕临眼前。
“小金总,您这是…”
“定金。”冷金旗将布包往他那边推去,“加急心源,两周后手术。”
范仕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布包,仿佛透过那黑色的布料,能看见里面厚厚的钞票,顿时心慌起来。
“我…是脑科医生。”
他将布袋退了回去。
“再者…京城的医疗资源,不比闽城好吗?”
“京城有花钱办不到的事儿,闽城有花钱就能办到的事儿。”
冷金旗满不在意的说道,见范仕临没反应,他挑眉,语气里带着些质问:“嫌少?”
“不不不不,实在是…”范仕临有些为难,面前这爷他不敢得罪,但也并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金初,他也没有渠道去打听。
范仕临交好的人里,只有林玉军够得着京市,但自从他儿子婚礼后,范仕临就联系不上他了。
“要多少。”
冷金旗有些不耐烦了,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婆婆妈妈。
许小楼烟瘾又上来了,但实在是舍不得这场戏,瞪着眼睛在旁边看着。
“不是钱的事,您找错人了,小金总。”
范仕临咽了口口水,将那包烫手山芋推了回去。
“得,我金家的面子也不肯卖。”
冷金旗不愿再纠缠,眼神示意许小楼把那包提走,许小楼也是个聪明的,毕竟他现在是保镖,立马将包从办公桌上提起,但这包离了桌子的支撑,下坠的重量到让他有些意外,差点没提住。
“慢走不送。”
范仕临见冷金旗终于放弃了,忙起身送客。
冷金旗也没多留,压了压帽檐,长腿一迈带着怒意走了出去。
待冷金旗和许小楼走出去,院长室的大门便关闭起来,在范仕临身后的书架后,走出一个男人。
“你怎么看?”
范仕临没有回头,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那可是京城金家,求到你跟前来,你能得到的不只是钱,但这天上掉金子的事儿你不接着,怕是院长你已经看出来了。”
男人靠在墙壁上,上半身没入黑暗中,看不清脸。
“没错。”
范仕临点点头,表情颇为自得。
“我没见过金初,这人长得也确实和金初有几分相像,但这人手上有明显茧子,我问问你,哪个太子,会是这样一双手?”
“那你不拆穿他?”
“那金初啊我也略有耳闻,他还有个弟弟,我猜啊…来的是他弟弟。”
范仕临眼中闪过精光,“但这金家一直是大儿子做主,那小儿子…多半是个混不吝。”
“这你就…”
男人笑出声。
“院长,你还是在闽城待得太久了。”
“什么意思?”
范仕临转过身,站在了男人面前。
“那是冷金旗啊,那冷金旗,是个警察。”
此话一出,范仕临差点没站住。
“他前段时间调来闽城,你不知道?”
男人的话如石头般砸在范仕临头上,范仕临拧着眉,开始重新思考冷金旗来的这一趟,
“还有他旁边那个人。”
“那是谁?”
“乐清区刑侦队队长许小楼,他的师兄罗云谦…”男人又隐入黑暗中,声音却在暗门关上的前一刻传了出来,“是闽城g安总局局长,他们的师傅,二十五年前被我用钢筋插进脑子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