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单膝跪地,“请王爷、王妃为我儿做主,严惩林氏。”
宣王亲自扶起忠勇侯,“孟大老爷,你的妻女犯下大错,理应严惩以还忠勇侯府与杨府公道。”
孟大老爷如看烂泥一般看向坐在地上的林氏,“自然,王爷与王妃想要如何惩罚林氏母女,孟家绝无二话。”
宣王冲宣王妃点头,宣王妃站起身走到林氏面前,“孟林氏狭隘自私蛇蝎心肠,无德无行不堪为妇,本王妃罚你,杖责二十张嘴五十,幽居佛堂念诵经文,此生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林氏,你可服?”
“服?我不服!”林氏站起身,面容狰狞,“凭什么?我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要我老死佛堂?!”
宣王妃冷静地看着她,“林管事说的清清楚楚。”
“是,我是命林管事去找杀人蜂,我是想要白柔音痛苦而死!可这一切全都是白柔音罪有应得!”
赵氏惊怒,“你做下这等没天理的事,还要攀咬柔音,林氏,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当你女儿是个什么好东西?”林氏指着杨追癫狂大笑,“你是不是以为你娶了一个出身高贵、美若天仙、温柔良善的女子?”
“哈哈哈,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林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白柔音,她就是个不知廉耻、蛇蝎心肠的阴险妇人!”
她回头看向宣王妃,“你说我的话,送给白柔音才最贴切。”
忠勇侯攥紧拳头上前一步,“你再敢污蔑我儿,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林氏迎上去,“忠勇侯爷常年待在军营,怕是不知道自己女儿干的好事吧?那本夫人就好心告诉你。”
赵氏大喝,“闭嘴!”
“暖冬宴上,你女儿伙同顾七小姐避开众人骗顾辞于湖心岛私会,静安寺内,你女儿挑拨顾七小姐质疑清宁大师与昭善郡主吃荤油亵渎神佛”,林氏一件件细数,“慈康堂外,你女儿命人煽动百姓引起对昭善郡主的不满!”
“忠勇侯爷,你扪心自问,这些事,是一个好姑娘能做的出来的吗?”
忠勇侯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回头。
赵氏避开丈夫视线,“湖心岛一事昭善郡主已解释清楚,静安寺豆油之事也是你们母女与顾七小姐质疑昭善郡主,与柔音何干?”
“至于慈康堂煽动百姓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你休要往我儿身上泼脏水!”
“哈哈哈哈,赵氏,你这番话当真是可笑至极!昭善郡主为何要遮掩湖心岛一事,大家心知肚明!”林氏擦掉眼角笑出的泪痕,“你不认便不认吧,毕竟时过境迁,我手里确实没有证据。”
赵氏悬在嗓子眼的心微微一落。
“可慈康堂煽动百姓一事,我有实证!”
林氏走到赵氏母女身前,“当日慈康堂外,忠勇侯府小厮乔装打扮混进百姓之间,言语诱导煽动百姓对昭善郡主售卖豆油一事不满,被杨大夫人当场抓住,点出身份。”
“若是你们不信,可以请杨大夫人作证!”
赵氏懵了,她看向怀中脸色惨白的女儿,“柔音,林氏说的,可是真的?”
白柔音咬紧嘴唇不吱声。
赵氏捂住心口。
“要是忠勇侯爷和夫人觉得请杨大夫人太过丢脸,也可以问问昭善郡主”,林氏转身,“毕竟此事,郡主知道的清清楚楚。”
忠勇侯红着眼睛看向唐昭。
唐昭点头,“我的婢女亲耳听到那小厮在慈康堂前污蔑我,原想抓他报官揪出幕后指使之人,谁知杨大夫人认得那小厮,当场戳破了他的阴谋,本郡主便没有继续追究。”
忠勇侯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木椅上。
“白柔音嫉恨昭善郡主,整个西北谁人不知?”林氏指着白柔音道,“你要算计昭善郡主,你自去算计便是,为何非拿我孟家做筏子?”
“我苦心谋划挽回名声的计划,被你破坏的一干二净!你害我被老爷、老夫人责骂,丢了贤淑的名声,丢了管家大权!”
林氏冲宣王妃大喊,“白柔音害我至此,我不该教训她吗?我教训她有错吗?”
“你们说我狠毒,说我无德,可这一切全都是白柔音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她这种女人,就该遭受这样的报应”,林氏大笑,“粪水淋身,我甚至都分辨不出,是粪更脏,还是她白柔音更脏!”
明辉堂一阵静默,只余林氏的大笑声。
孟大老爷转动眼珠,“王爷,林氏虽手段狠毒,但事情终究由忠勇侯小姐所起,而且忠勇侯小姐也未被杀人蜂所伤,王爷若将此事全算在林氏头上,未免太过偏颇。”
“不如各大五十打板,林氏幽居佛堂三年,孟家陪送忠勇侯小姐三十三担嫁妆,这件事就此了结。”
“忠勇侯,你看我这提议如何?”
赵氏不肯,“区区三十三担嫁妆,就要抵消我女儿遭受的屈辱?”
孟渊冷笑,“忠勇侯夫人,三十三担嫁妆不少了,谁叫你女儿也不清白?”
见赵氏还要分辩,孟渊摇着扇子道,“忠勇侯夫人与其与我计价这几抬嫁妆,不如想想,这些嫁妆令爱还用不用得上吧。”
赵氏一愣。
“不嫁就不嫁!你当我稀罕?”白柔音推开赵氏尖叫道,“我本来要嫁元野哥哥的,我才是元野哥哥的妻子!”
顾辞淡声道,“白小姐,你我有缘无分。”
“有的,有的,我们是有缘分的”,白柔音大哭,“都怪唐昭,都是唐昭的错!只要唐昭死了”
白柔音话没说完,就被忠勇侯一记手刀砍在肩头晕了过去。
唐昭:你好歹等她把话说完呢。
“我教女无方,我认”,忠勇侯将女儿交给妻子,哑着声音道,“但我女儿遭受的屈辱,我白家绝不会忘!”
“从今日起,我白氏与孟氏一刀两断,以后有孟氏出入之地,就无我白氏!”
忠勇侯撂下话,起身冲宣王抱拳一礼,“今日之事,劳烦王爷王妃了。”
忠勇侯说完,一把背起女儿,牵着妻子毫不留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