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得空就在村里转转，找到个机会避开小齐跟老齐聊了两句。
老齐很感谢他们夫妻两个没有连他一起迁怒，哪怕拒绝了也会帮着给个提议。
其实他也感觉自己有点倚老卖老了，按照之前他儿子的那个做派，人家见到他不开口慢慢已经是有素质了。
可是他是爹啊，能咋办呢、
带他来这世上，总是无法轻易狠下心。
如果这次真的还不能把儿子的日子过起来，他会把孩子托付给政府，带着这个没贡献还想害人的儿子一起重新投胎去！
老齐心中如何想的，石青青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清楚，她还在盘算多凑钱买条大点的船只出海的事呢。
石青青开始加大货量游走于几个村镇，开着辆挡着车牌的电动车到处跑，晚上的时候回来，每次去一个村镇就换一个装束。
赵丰年要跟的，但是被石青青拒绝了，他能感受到老婆的焦虑，于是也开始在熏鹅的生意上做了一些改善。
比如多修建炉子，采买的事情也变成只要定点定时收活鹅和香料。
并且还请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去表舅那边帮忙。
这下打杂的事情都有人做了，表舅几乎等于只要抹料，以及‘假装’在锅中投入‘秘制’香料，人多了，工序流水线了，那产量自然也就大起来了。
毕竟赵丰年没送货的时候也在帮忙熏制，六个人连轴转，一天大几十只熏鹅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很快也来临了，几家电动车可达的养殖场的鹅几乎都被赵丰年扫空了。
不是一次扫光的，是这几个月下来积累出来的数量。
在此之前养鹅本来就不如养鸡鸭的销量大，所以鹅的数量被消耗后，很难在短时间内接上。
赵丰年一开始察觉收鹅压力后又和张胜一起平摊下去，到周边村子家庭中去收购。
这乡间老头老太太小时候挨过饿，家里总是备粮和养殖。
可就是这么收，在扩大生产量后，还是顶不住了。
赵丰年开始想要不花点钱打点一下司机，让人家托运下来？
可这玩意不是植物，不用动不会排泄不会吵闹，路上拉撒还有异味……要花钱让人每天带，那其实还带不了多少。
正在想着要不趁现在改做熏鸭熏肉，利润低了但是不会断顿时，石青青知道了货源的事。
“啊，我可以开船去，不过有个事儿跟表舅商量下，我之前不是有一次被那个赌棍尾随么，差点开去隔壁省，我认识了一个冷冻品的销售大姐，他们也是活鹅现杀，冷冻后方便存放和运输，价格比活鹅要便宜两成，肉质是好的，要是表舅觉得肉质可以不然就先替换下来……”
赵丰年跟石青青去找了表舅。
却没想到直接被拒绝了。
表舅觉得冻品一定是放很久的，哪怕那个肉的质量是摆在眼前的。
石青青很清楚是商城出品，介绍页面上都写了现杀不超过四小时。
可她解释不了。
而且表舅这个坚持其实也没错，活鹅现杀，做的就是一份讲究一份心意。
“那我开船帮您拉几次活鹅，不过半个月后我要出远门，就帮不上忙了。”
表舅哪里会觉得石青青帮不上忙，她帮的已经太多了。
虽然是银货两讫，但石青青送来的糯米香叶以及各种香料质量都很好，没有一次坏的，就是自己去店里面一点点挑，也未必次次都能跟石青青送来的一样。
人家夫妻能帮他们这么久，亲生儿女都未必做得到。
石青青自此多了一个代购活鹅的营生。
不管买的是比当地贵几块还是便宜鸡块，每一趟送货，那一趟的油钱表舅出了。
这份人情之中又不损你利益的做法，还是让人心中舒坦的。
帮忙的没有怨言，请人帮忙的还照样记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青青又是给徐姐送货、给郭玉梅送货、给几个村镇、码头送货一番多管齐下，总算把积分尽量往外淘换成了现金。
如今积分只剩下一千六百多分，现金加上之前储蓄的和家里的，一共是七万六。
这个数字，让石青青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她去看了中型船，二手的。
吴哥介绍的。
船主的船部件在一次事故中受损，但船体结构本身是没毛病的，船只也足够五六个人在上面操作，捞八万十万斤的鱼获也没有问题。
关键是，光是这个壳子和主要机器就价值六万五，要补齐导航声呐启动机七七八八的又要四五万。
老吴觉得石青青要是还是之前那种优哉游哉的状态，都犯不着买大的船，真想要大一点的，添两万凑个十万都能买全新的了。
虽说是木质结构为主的，但是机器什么的也算在内了啊。
石青青眨眨眼。
不，这船适合我。
因为除了发动机和渔网、起重机绞盘之类的必须安装，其他的什么吸引鱼群探测鱼群导航，她都用不上！
她有定风珠啊，有定位轮盘啊，实在不行掉海里还有能连续在水下半小时不用呼吸的功能啊。
导航也有海获商城关于当前任务目标的追踪啊。
一番讨价还价，又和郭家预定了全新的绞盘渔网等东西，石青青的中号渔船顺利拿下。
还剩了九百多块。
没高兴有结余呢，去办个证，全贴进去了。
家里一下子就一穷二白起来，所幸赵丰年那边每个月还有稳定收入管着水电和杂费。
石青青这边也能管着家里冰箱不缺吃喝。
一千六的积分，省吃俭用半年都够。
就是没之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出海倒计时一周，石青青又开始收她的高品质海鲜了。
这一次她用自己过几天就要出海，到时候一起结算的理由，先把海鲜给收到了船上。
对于她这个举动，只有极个别的人提出了疑义。
石青青不会是没钱了吧，突然要七天付一次钱，一千不是现结吗。
不会七天后说要出海，然后又拖延吧。
但石青青收了大家几个月的海货，从没有拖欠，却又证明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一番商量之下，吴哥拍板：如果石青青七天后又找借口拖延，那我亲自去找她要钱。
大家这才继续稳了心神，继续挑选最好品质的海鲜先供给石青青。
这七天里，石青青累计积分，快速攀升到了上万积分，又倒腾卖货，再倒腾现金出来，这下够支付了。
出海倒计时一天的时候，石青青结清了之前签的条子，随后就表示自己要出海了。
吴哥说他们也计划十一月出去一趟，问她是否能再等半个月，不必这么着急。
“而且你一个人出去？显然不安全啊，光是渔网你都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