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瑶光为众人做了新的分工。
店里的生意不能受影响,所以张招娣和张盼娣带着伙计们继续打理店里的生意。
蒋婧是方圆几里有名的医女,每日上门求诊的人越来越多,在这方面的收入快要赶上他们每天卖出去的货了。贾春妮是蒋婧的助手。她们两人也不能动,必须在原来的岗位上待着。
她现在能调用的只有张迎娣以及两个稍微空闲一点的伙计。
不过,她现在在县城里颇有声望,只要她贴出招工的纸条,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许多人上门应聘。
苏瑶光连续五日都在面试络绎不绝找上门的伙计。五日后,她终于挑出了五十个新伙计,还选好了新作坊的位置。
她与金乐坊少东家崔嵘的合作已经正式形成,现在急着把这批货赶出来交给崔嵘,这样就可以坐等崔嵘送钱了。
“对面好大的动静,是做什么的?”
蒋伊欢这几天都在绣坊里赶绣品,好不容易赶完工了,终于可以出门透透气。
刚出门,她看见对面有那么多人,问旁边的绣娘。
绣娘看了一眼,说道:“桃夭坊的苏老板把对面赁下来做新作坊了。”
“桃夭坊?”蒋伊欢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们又开作坊了啊?”
“可不是。”绣娘说道,“我们辛苦绣一件要花几天,绣得眼睛都瞎了也卖不了几个钱,人家跟咱们年纪差不多,生意越做越大。同样是女人,怎么有的人的命就是这么好呢?”
蒋伊欢捏了捏手心。
为什么苏瑶光的日子越过越好,而她自从买下萧晏辞之后就越来越倒霉?难道真的像她娘说的,萧晏辞是灾星?
可是,最近她总是做梦,梦见萧晏辞考上状元了。梦里的萧晏辞真的好风光啊,让她觉得他本该是这样风光霁月的人。
或许那个梦就是预知梦,是为了提醒她,只要她耐心等待,萧晏辞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
“我先回去了。”蒋伊欢对旁边的绣娘说道。
蒋伊欢走后,另一个绣娘冲着蒋伊欢的方向呸道:“这个骚货明明刚来,工钱是我们的两份,凭什么?”
“你也说她是骚货了,还能为什么?”刚才说话的绣娘说道,“我看见老板把她单独留下来,两人很是亲密。”
“真的假的?蒋伊欢可是成亲了。”
“成亲了又怎么的?成亲了也不影响她勾搭别的男人。再说了,勾搭一下就能加工钱,她有什么做不出的?”
苏瑶光的作坊正式启动。她每日待在作坊的时间越来越多,等把第一批货品赶出来时,马上把崔嵘找过来验货。
“怎么样?”苏瑶光问。
“桃夭坊的货卖得这么好,已经是答案了。如今再换上更高级的包装,价格可以再涨一涨。”
“那种高端的套装可以再涨,普通套装的就不要涨了。普通老百姓的经济不好,拿不出太多的钱在梳妆打扮上。”
崔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愿意花钱买胭脂水粉的人会舍不得拿钱在梳妆打扮上?”
“那部分的客人肯定舍得。可是我的理念是希望天下的女子都能多爱自己一些。她们每日操劳,为家庭为男人为孩子鞠躬尽瘁,最后才会想到自己。如果我有一件产品是普通妇人也买得起的,她们是不是会偶尔爱自己一点?”
崔嵘:“……苏老板,你如此心软,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商人。”
苏瑶光耸耸肩,一副无法辩驳的样子。
“只有一件,包装可以简单些,份量也可以少一些,就做成人人都买得起的样子,就当是送给天下女人的礼物。”
“好。虽然崔某不理解,但是尊重你的决定。”
崔嵘拿起苏瑶光说的那件‘随意’面膏。如她所说,这批货没有高级的包装,只用非常小的瓷瓶盛装。瓷瓶的上面有桃夭坊的招牌图案,底下有一句话——爱自己多一点,人生随意一点,你的笑容明媚一点。
“对了,苏老板,我已经挑选出一百名女侍,让她们跟着你的人学护肤手艺,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一下?”
“崔少东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白天我们很忙,实在腾不出时间,要不晚上上课吧?”
“可以。”
“现在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既然是合作的关系了,我请客,就为我们第一次合作庆祝一下。”
这位崔少东家不再找她的麻烦,说话也不再阴阳怪气,再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好,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舞坊。崔嵘看着正在舞台上跳舞的舞姬,再看了看四周,别扭地说道:“你不是说吃饭吗?”
“对啊,吃饭。”苏瑶光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我给舞坊的老板提了建议,现在他们的饭食快要赶上江氏酒楼了。你没瞧见他们的生意比以前好了许多吗?除了是因为舞姬们的妆造更好看了,还因为他们的伙食快赶上酒楼了。”
崔嵘看着舞姬们的妆容:“你的生意做到舞坊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舞坊里的姑娘们是不是大主顾?还有青楼以及小倌院,那里的胭脂水粉耗费很大的。”
崔嵘:“……”
苏瑶光与崔嵘离得很近。因为太吵了,要是不离近点的话根本就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两人离得近,落在楼上厢房里的某人眼里就是举止亲密。
陈不语见周望舒快要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连忙从他的手里救下自己的杯子。
“兄弟,这茶杯是一套的,坏了一个,一整套都不好看了。”
钟楚山从窗口看着外面,说道:“说起来这位崔小公子长得是真的不错,瞧这小脸粉嫩得,不比望舒差。”
周望舒目光幽幽地看着钟楚山:“我有这么丑?”
“你就算再吃醋,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位崔小公子长得像桃花一样,比女人还漂亮,哪里丑了?”
“丑死了。”周望舒说着,坐到琴前。
当琴音响起时,外面的舞姬停了下来。
子瞻公子演奏时,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有时候弹着弹着就没了。他的听客们习惯了他的随心所欲,越发喜欢他的个性,以至于舞坊这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许多人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