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宫里,殷翎躺在寝宫靠窗的躺椅上看着窗外光景听着霍刚和风平浪的禀报,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手里羽扇习惯性的轻摇着,自从和宣武帝谈话之后,殷翎已经两天没有出寝宫了。
风平浪和霍刚抿嘴沉默,城里搜了个遍一无所获,倒是趁机抓了些人。
“罢了…人总归在京都城,密切关注吧。”
殷翎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霍刚,停止搜查,纵火的事先别管,本宫已经请示过了,在忠勇侯府原址修建新的公主府,本宫到看看,他们有没有胆子拦……”
在忠勇侯府修建公主府…
霍刚和风平浪都怔了下,殿下此举是在刺激风家军?
“殿下,您如今暂住宫中,亲卫队的人不能都进来,宫里有规制…您看如何安排?”
都知道长公主府的亲卫队有千人,平日出行若是都带上,场面十分壮观。
可这里毕竟是皇宫。
“先安置在城外营地吧,等公主府开始修建,调一半人监督,霍刚,你这段时间,给本宫盯紧姜家和夙王府,不必留在宫里。”
“是!”
“行了,你去忙吧,风平浪,你留下。”
霍刚看了风平浪一眼,听令退下。
风平浪莫名有些紧张,长公主自大火之后,心思更加难测了。
“今日回门,按说,你家那丫头今日本该回公主府,如今公主府没了,她又做下那等蠢事,本宫已经跟她说了,没有本宫召见,不会再见…你可怪本宫?”
风平浪连忙跪下,“末将不敢!是她…自己不懂事。”
大概的情况,琼枝姑姑已经告知,毒害离亲王妃论罪当诛,眼下是长公主帮她清理了证据善了后,此事,的确是玉儿那丫头太过冲动了。
跟她说的话,她也全没听进去,如此急做什么!!
“她不懂事,你这个当爹的倒是个明白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她日后在离亲王府安分守己,好生伺候离亲王,或是早日怀上子嗣,本宫还能允她后半辈子锦衣玉食生活无忧,若是她再不懂事,那边是自己找死,到时候,你也别怪本宫。”
这已经是殷翎最宽容的说辞了。
“长公主放心,末将一定好生教导一番,让她好生伺候王爷,绝不敢再给殿下和王爷添麻烦。”
殷翎点了点头,这个风平浪是个能屈能伸的,这种人,一般都是所图不小…
“琼枝!”殷翎扭头收回目光喊了一声。
琼枝立刻会意端来一个盒子。
殷翎看着风平浪平静道:“起来吧,你几番试探,他们都没反应,有没有可能,本宫手里这兵符是假的?你跟在风时久身边多年,应该见过风家兵符,你仔细瞧瞧。”
之前只是给他手里盖了个印,倒是没给他细看。
也难怪殷翎会有此怀疑,因为不光是风平浪,连她也觉得,夙王府那些人太像风家军,尤其是那日的鼓声,旁人听不出那些细微的区别,听着和平素军中的战鼓声没太大区别,但是她和风平浪听得分明,那就是风家军的战鼓声,独一无二。
琼枝打开盒子,风平浪忐忑端详着。
“如何?”
风平浪手心微微冒汗,“看着…是一样的。”
他是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并未接触过,也从未像这样仔细端详过,只记得样子和上面的印记。
殷翎凝眉,他也认不出来?
“你再看仔细些,或是想想,你手里可还有曾经盖过此兵符的军令或是旁的什么?”
风平浪摇头,“风家兵符,只在调兵的时候用,平时通信,都是…风家私印。”
殷翎起身,拿起兵符对这光把看着,“那就再去验证一二,你总该能接触到一些风家军救人,本宫拓印给你,你试着召集他们看看。”
从前,她或许不着急,但是现在,她需要兵权。
“殿下,要调兵…要见兵符,印…没用。”
有风家兵符,他应该能调动一部分风家军,但是印在军中是行不通的,除非…是情急之下,主帅私印加拓印,或可一用,现在风家军上下都知道侯爷不在了,只有兵符印记…
“那你就带着兵符去试试。”若是假的,就是一块废铁,若是真的,风平浪也不敢私自扣下,这点殷翎还是有把握的,更何况,她在风平浪身边早就安插了人,他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风平浪看着递过来的兵符,心头一颤,手微微发抖恭敬接过。
他没想到,长公主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这可是能调动风家军的兵符啊!
单膝跪地,恭敬捧着兵符行礼,“末将绝不辜负殿下信任。”
“去吧!”
殷翎交代完又懒洋洋的坐下了。
琼枝送走风平浪回来继续伺候,有些不放心道:“殿下,这东西如此贵重,交给他能行吗?”
殷翎冷笑,“他翻不出什么浪来,本宫必须知道这兵符是不是真的…皇后那边解禁了?”
母后查案的速度也是够快的。
“是…找了几个替罪羊,草草了解了,洛家那边,太后也给了交代。”
“什么交代,许个后位?洛家女儿不少,折了一个,大不了再送来一个,洛家要什么,母后心里清楚,倒是可惜了莺儿,这些年一心哄着母后,结果也不是不可替代,只是母后如今老了,也有些看不清局势了,长离的储位,怕是……”
“殿下!可是皇上有别的想法?离亲王的储位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这都马上提上日程了,还能生出什么变故?”
琼枝一惊连忙问着。
“姜家入世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储位来的,摘星楼现在在小六手里,又有姜家相帮,如今皇后好似也和他一条船了…”
“那也威胁不到离亲王才是。”
殿下和皇上铺了这么久的路,那个夙王凭什么撼动离亲王的储位?
“说不好了,知道皇后这次为何能脱险?小六本事比本宫和皇兄想的要大多了,他手里如今握着先皇后姜氏‘病故’的证据,皇兄忌惮,在没有绝对把握除掉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他…”
殷翎说到这儿脸色阴沉下来,很多事都悄无声息发生了改变,等她想明白过来,已经有些受制了。
“说到底,都是皇兄不肯听本宫的,将立储一事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到底节外生枝了。”
“殿下,若是皇上现在下旨,谁还能反对不成?”
“现在?春试就几天了,皇兄更不会答应。”
殷翎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储位,为何就这样让皇兄为难,一直悬而未决,为什么?明明在他心里,长离就是储位不二人选,难道他还担心长离成为储君会逼他让位不成?
主仆正说着话,外头有宫女来报,琼枝上前细问,听罢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