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暖被这一声弟妹给喊得脸红了。
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男子走进来。
见到他的脸,她的脑子自动就搜索出了关于他的记忆。
是原主的记忆。
这个人是陆行简姨母的儿子,曾经上京给护国公夫人贺寿,她们见过。
那时的他们还是小孩子,十岁左右的年纪。
嗯…………她们似乎还闹了一点不愉快…………
换个说法,可以说是原主单方面的不愉快。
“五年不见,那个上能砍树下能揍人的暴躁小丫头,如今也变得这么腼腆了?”
果然,李云暖刚想完,就听见对面的人调侃她。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五年不见,那个拉屎都要别人送纸的公子哥,如今穿上军装也改不了说话一股臭味?”
刘子轩,“…………”
他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这么会怼人,他看向陆行简。
陆行简回以他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刘子轩,“…………”
算了,这夫妻俩都不是好惹的。
他连忙赔罪,“多年不见,小丫头还是这么不饶人,哥哥错了。”
李云暖白眼,“哥哥也要有个哥哥的样子,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混不吝。”
刘子轩,“…………表弟啊,娶这么个悍妇在身边,你日子能好过吗?”
李云暖闻言身子一僵,悍妇?
她也偏头去看陆行简,对他的回答的充满了好奇。
陆行简坐在办公椅上,桌上一堆文件需要处理,对她们的小孩子行为有些无语。
可有两道目光都看着他,他笑了笑,“家有悍妻,惟吾德馨。”
刘子轩,“…………”
李云暖,“…………”
她真成悍妻了!?
她也没做什么啊,她面对陆行简,也还算温柔吧………怎么会落下一个悍妻的罪名。
而刘子轩就觉得,他今日就不该这么急冲冲的来的,他捂住耳朵大叫,“啊!真是辣眼睛,你们两口子合起伙儿来欺负我这个单身贵族。”
“狗就是狗,还贵什么族。”李云暖忍不住吐槽。
话说完,两道目光又同时向她望来。
刘子轩有些惊愕,“弟妹,就算我捂住了耳朵,我也能听见你骂人的………”
李云暖,“……………”
“我没骂人,我骂的是狗………”
苍白无力的解释。
陆行简闻言笑了一下,没有管她们两个。
正如家有悍妻,惟吾德馨。
他以此为荣。
若当真娶了一个闷骨头回来,那不知道得有多无趣。
还是现在这个好。
倒是刘子轩,被李云暖骂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谁让他是哥哥呢。
面对兄弟的女人,他不争不抢,挠了挠后脑勺,走去了陆行简的身边,给他汇报最近的进度。
也不担心李云暖会不会听见,见陆行简这护妻模式,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现在回来了,我们何时动手?”他问。
“今夜。”
陆行简也不犹豫的回答。
刘子轩闻言眼睛亮了亮,“真的?”
“嗯。”
“太好了!小爷委屈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刘子轩高兴的手舞足蹈。
李云暖见他们毫不避讳自己商量国家大事。
她在这里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降低,可有人偏偏不想,刘子轩看着她,挑眉笑道,“弟妹既然来了这里,没有参与感岂不是没有意思,”
“?”
“陆行简,你说是不是?”他又偏头对陆行简挤眉弄眼。
陆行简闻言看着李云暖,李云暖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语。
“你呢?”陆行简将李云暖的神色尽收眼底,询问她的意意见。
李云暖一愣。
她?
她当然想去了!
她也很想有参与感!
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当然,除了京城那一堆堆贼眉鼠眼不怀好心的人。
虽然这是战场,但她还没见过真实的战场。
刚刚从军营一路走过来,见到的都是真人。
当真还有些震撼。
她点头,也不矫情,直接道,“想!”
———————
李云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所谓的参与感就是让她站在城墙上看着………
这参与感………真是……强!
入夜,他们着手准备动手的动作。
士兵们压抑沉淀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要得到释放了。
军营有一阵骚动。
入夜之后她就没见过陆行简。
他们把她安排在城门高楼上,还给她准备了一个凳子和桌子。
上面还摆着水果瓜盆。
李云暖,“……………”
“弟妹,你今夜就在这里看着,看着我们是怎么收拾南宫煌的。”
好吧,李云暖表示不太理解这种参与感。
但是有了前几次的失败参与感经历,这次她选择听从安排。
老老实实的看着城墙不远处的烟火缭绕。
她知道,战火已经开始了。
城墙上的士兵和她一样,对着前方战火缭绕的地方充满了“向往”。
一心盯着前方的动静。
一旦有任何不对,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
旁边有些鬼鬼祟祟的动静,是什么?
她回头看过去,同城墙上穿着一样的铠甲………
看见她在城墙上时,愣了一下,随后面露狠色。
把李云暖给吓了一跳。
这是啥?不是一家人嘛?怎么露出这个表情。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
她连忙起身往后面躲去。
其他士兵也看见了,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同僚”给惊了一跳。
“他是南夷贼人!意图往外传递消息,快拦住他们!”
身后有人追来,落魄至极。
见李云暖在城墙上,还有众多自己的兄弟。
他轻吐了一口气,又道,“快抓住他!”
李云暖见状皱眉。
吩咐,“快动手!抓活的。”
敢这么瞪她,一见她就露出敌意,肯定不是好东西。
那人有些武功,竟然还撩到了好几个。
几人合力都奈何不了他。
李云暖有些心惊。
眼看着人一个比一个少,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刘子轩,这个陆行简。
不是让她好好在城墙上看戏嘛。
原来是看自己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