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洛发现陆枫淼自从好了之后就很容易害羞,总是动不动脸红。
这让她有了一个新爱好,越发爱逗弄陆枫淼了。
也没再让他出去试图“钓大鱼”,有事没事就在府中以逗他取乐,总把人闹出个大红脸。
其他人只觉得公子开窍了,两人关系更加深厚,而有人却不这么觉得。
夜里,半轮圆月隐入云层,光晕浅淡而朦胧。
有人偷偷溜出府,完全没发现后面跟了两个人。
那人影走走停停,左右张望,最后钻进城尾一栋废弃的宅院中。
两人站在狗洞前面面相觑。
“钻吗?”陆枫淼犹犹豫豫的问,背光而立的身影更显修长挺拔。
子桑洛嘴角没控制住抽搐了两下,她轻声道:“捂嘴。”
陆枫淼愣了两秒,虽然不知道子桑洛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还是伸手捂住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眼底全是信任。
子桑洛微微勾唇,在两人身上设了个精神力屏障,确保院子里的侍卫不会发现他们后,抬手揽住他的腰,带人越过院墙。
腾空而起的瞬间,陆枫淼瞪大眼睛,下意识想喊出声,要不是捂嘴的手及时让他反应过来,说不定今晚要打草惊蛇了。
直到稳稳落地,陆枫淼都还有种不真实感。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牵着子桑洛的手,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她,脑子里不停回味刚才那一眨眼的震撼。
因为没仔细看路,差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没事吧?”子桑洛借着淡淡的月光将他上下打量,陆枫淼脸一红,连连摇头:
“我没事,继续走吧。”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陆枫淼这次总算不再走神了,只是频频扭头用好奇的目光看她。
子桑洛无奈,捏捏他的掌心,脚下步子不停:
“有什么就问吧。”
陆枫淼立刻压抑着声音里的兴奋,问:“洛洛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他手上比划了一下,嘴上不停:“洛洛是什么时候学的身手?”
【哦豁!要ooc了吗?】以为要见证宿主翻车名场面的系统突然激动起来。
子桑洛依旧从容淡定,不紧不慢零帧开编:“虽然我是孤儿,但其实我有个师傅,他经常教我习武,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是他老人家喜好云游四海,也不许我和别人透露他的存在,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她垂下眼睫,嘴唇轻抿,朦胧月光加超绝失落氛围感一下子击中陆枫淼的心,他将人拉住,抱紧,语气温柔宠溺,外加小心翼翼:“洛洛别难过,我们可以一起找师傅,还有,我以后是你的夫君,也会是你的亲人。”
陆枫淼一点也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而且他当时虽然傻,但他还记得爹娘和他说的话,是因为洛洛帮爹抢回了荷包,爹才将人带了回去。
七岁就能斗得过小贼,他觉得洛洛有功夫在身这件事很合理,现在听她提起那个多年未见的师傅,似是心中难过,他便也觉得不好受。
“洛洛别难过好吗?”陆枫淼轻轻抚摸着倚靠在肩头的脑袋。
子桑洛眸光微闪,抓住他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靥如花,语气却有几分脆弱:“嗯,我只有你了,淼淼。”
【你好像那个精分。】系统总是第一时间发出精准吐槽。
子桑洛觉得这系统是不是该治治了?
怎么越发嚣张?
而沉浸在互诉衷肠情景中的陆枫淼听见她叫的那声“淼淼”,立刻觉得所有旖旎气氛消失殆尽。
他揉了揉额角,不由失笑,拉着子桑洛往前走:“我们走吧。”
子桑洛跟着他走了两步,再次反过来牵住他,带着他来到一间屋子外面。
两人在窗下贴在一起,静静听着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人碰面已经有一会儿了,只似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清幽的月光照亮窗前的一角。
有人在黑暗中一跪一坐,半晌才听寂静中响起“啪”的一声。
很轻微的动静,像是茶杯磕到了桌角。
“你说他是装傻?”男人的声音响起,听在子桑洛耳中有几分熟悉。
而且他这话很明显是在说陆枫淼。
子桑洛微微敛眸,感受到手上陡然加重的力度后,右手大拇指在陆枫淼手背上轻轻划动以示安抚。
“是的公子,经过奴婢的观察,陆枫淼这人和正常人无异。”笃定的女声,一时让陆枫淼分不清这人是谁。
他习惯性去看子桑洛,就见她一脸冷漠,正全神贯注的关注屋里的对话。
没得到回应,陆枫淼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毕竟现在是有要事在身。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子桑洛在自己掌心写字。
随着笔画在掌心逐渐成型,陆枫淼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莲。
府中下人名字里带“莲”的只有一个,是内院伺候的,名叫小莲。
本来他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但前几天开始,这人总会代替晨曦来后院给他们送手炉、大氅、伞之类的东西,那双手露在外面被冻的通红。
他心有不忍,便问了一句,就此对这人有了点印象,知道她是内院一个很勤快的丫鬟,看见她时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私心里,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但说这话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毫不犹豫的向子桑洛倒戈。
嗯,人的眼睛有时候其实也是有欺骗性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她的?’陆枫淼的嘴张张合合,无声询问。
子桑洛冲他莞尔,也以口型回应他:一开始。
陆枫淼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看着身旁面容沉静的女子,心中霍然生出强烈的喜爱之情。
有个想将她亲窒息的想法反复在他的理智边缘横跳。
他只觉得此刻专注的子桑洛对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神医?呵!”里面的男人将茶杯用力砸在地上,陆枫淼猛地回神。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神医是假的,而且只去了几次就没再去了吗?”男人强硬的将婢女的头抬起,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对、对不起少爷!都是奴婢错了!”丫鬟浑身哆嗦,试图挣脱下巴上的手。
“别动!”男人低喝一声,忽然又放柔语气:“少爷的计划全被你毁了,陆枫淼没有变成傻子,他又好了!你说,他凭什么好?”
“上天为什么如此苛待我?他的脑子都能好,我呢?!少爷的腿却再也好不了?!”男人的声音逐渐尖锐。
小丫鬟吓的眼泪直跳。
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