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云浅错愕地看着徐经理。
徐经理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当初进公司的时候签过合同的,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我不记得有这样的条款!也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徐经理只好拿出了云浅当初签署的合同给她看。
“你当初进公司签的合同是三年,现在你入职还不足三年,按照合同规定,需要赔偿公司一百万,云秘,你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满三年再辞。”
云浅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一百万啊,对于她来说,那是天文数字。
哥哥手里应该能拿得出来,可是那是哥哥好不容易一拍一拍打出来的,更何况哥哥也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
她不忍心找哥哥要这么大一笔钱。
再说了,找哥哥要钱,他肯定要问,他现在正在备战大赛,还是不要用这种事来打扰他的备战了。
“云秘,你和江总的关系,只要你说句软话,江总肯定既往不咎。”
云浅看向了徐经理,目光仍旧坚定有力。
“什么时候我能交上这笔钱,什么时候我就可以正式辞职了,对吧?”
“对。”
“那好,谢谢。”
云浅站起身来离开了人事部。
徐经理怎么也琢磨不通,一般人玩欲擒故纵,玩到现在已经可以收手了。
可云浅这也玩得太狠了吧?
自从云浅开始说要辞职,全公司上下都一致认为云浅是玩欲擒故纵。
虽然有张穗爆料,说云浅结婚了,可大家还是觉得云浅有可能找了一个托儿。
谁会放着劳斯莱斯不坐,去坐大众啊?
可现在徐经理再看,有没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放手了?
云浅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公司,她在大街上四处乱逛,脑袋是放空的。
要回去吗?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好听的,江靖宇会让自己回去的。
可是她真的不想回去,她人生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意地走在大街上,不用去想工作,不用去想江家,不用去想江靖宇的事。
不,她不回去。
可是她从哪里去筹一百万呢?
不知道逛了多久,她肚子饿了,便回到了月湾壹号。
她在房子里打扫卫生,做家务,还出去买了不少肉和菜,填满了整个冰箱。
不知不觉,就熬到了晚上。
云浅思来想去,还是给童昕打了电话。
“hello,我的宝儿,想我了?”电话一接通就是怪腔怪调的。
“昕昕,我想问问,你那里有钱吗?”
“怎么了?你被人卖了?”
云浅哭笑不得,“没有,我要赎身。”
“我勒个去,那不还是被卖了?”
云浅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是我辞职了,说是合同里规定,工作不满三年,需要赔偿公司一百万。”
“卧槽?!江靖宇这个王八蛋!”
云浅将手机挪开,任由童昕在电话那端,把江靖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她才把手机重新贴在耳朵上。
“昕昕,你手里有钱吗?”
云浅没什么朋友,童昕算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有了马上还你。”
“哎呀,宝儿,你知道我的,我花钱如流水,兜里比我脸都干净,我七七八八能给你凑个二三十个吧,距离你的一百个,还有点距离。
我翻翻我的衣帽间,看看能不能卖点包。”
云浅心里一阵感动,“好,那你先帮我看看,也不用太为难,我再凑一凑。”
“哎,不对,你那个十八线小鲜肉不是给了你五百个吗?”
“我也想过,但是那笔钱是他给我置办东西的,我不好意思动。”
“哎哟,我的宝儿,都到你卡里了,那就是你的!花!你们是合法夫妻,不花白不花!”
话是这么说的,可云浅总觉得纪星澈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再用他的钱,太过意不去了。
“还是不用那笔钱了,你先帮我凑一凑吧,我先挂啦,拜拜。”
因为家里没人,云浅的电话是在客厅里打的,等她打完电话,发现纪星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做了晚饭,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需要用钱吗?”纪星澈一边换拖鞋一边问。
“嗯……辞职的事情遇到了一点麻烦,和公司解约需要一百万。”
“上次转你的五百万花光了?”
云浅摇了摇头,“没有。”
“那是不够?”
“我置办衣服首饰包鞋子什么的,花了差不多一百多吧。”
“那你为什么不用?”
“额……”
“用吧,我们是夫妻。”
纪星澈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坚定,好像他们真的是夫妻一样。
云浅偶尔会产生幻觉,她真的有一个贴心又帅气的老公。
“不够的话,我这边还有。”
云浅还在纠结,纪星澈又补充说:“还是尽快辞职,如果一直拖着,你也没办法找工作,受损失的还是你自己。”
纪星澈知道一百万的赔偿金,必定是江靖宇安排的,他也可以安排律师来帮忙打官司。
但是那样的话太麻烦了,还是拿一百万了事,方便快捷。
云浅咬着牙用力点了下头,“好,那我先用,回头我赚够了钱还你。”
“不……”
“一定要还的。”云浅十分坚定地说。
“行,吃饭吧。”
云浅急忙去厨房里,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做的。”
纪星澈在餐桌上扫视一圈,“那真是凑巧,都是我爱吃的。”
“是吗?那太巧了。”云浅开心地笑起来。
“浅浅?”
“嗯?”
“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不介意。”
“我希望你今后遇到任何困难,都第一时间来找我。”
云浅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不懂。
“第一我是你的合法老公,在法律上,我对你是有义务的,第二我需要打造我的宠妻狂魔人设,如果我的太太遇到困难没有第一时间找我,我觉得这是一种塌房。”
云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打造这样一个人设,需要这么下功夫的话,那他们和真的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吗?”
云浅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