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错愕地盯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
他说话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的妹妹在他心里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上学的时候,她又瘦又小,头发还发黄,据说高中有人给她取外号叫小豆芽。
她那个时候甚至都没发育。
再加上人人都知道她是江家的佣人,谁会暗恋她呢?
谁会喜欢她呢?
尽管她漂亮又独立。
“我高一那年就喜欢她了,但是她一直喜欢江靖宇,所以就没有进一步,我也是在京大上的大学,只可惜跟她不是一个校区的,不过为了看她,我经常跨越半个城市去看她。
我关注了她的微博,看着她的动态,了解她的一切喜怒哀乐,把她喜欢的,讨厌的,全都深深刻在了心里。”
云深听着傻了眼,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人喜欢自己的妹妹那么久。
关键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妹妹会玩微博。
“十年,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错过她了,没想到老天爷又让我们遇上了,我终于和她有了交集,发生了故事,结婚是有点儿仓促,不过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云深看着纪星澈那双认真又深情的眸子,再也找不到刁难他的话。
“所以,大哥,你尽管放心,我等了十年,才终于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对她好的。”
“哦……”
因为纪星澈太过于深情,以至于云深都有些自叹不如。
云浅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深一脸呆滞,而纪星澈唇角带笑,自信又大方。
“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大哥,你这次放几天假?”
“两天,后天就要回去备战世界杯的混团比赛了。”
“那这两天你就住在这边,刚好是周末,陪陪浅浅。”
“好。”
以前云深放假的时候,都是去云浅的公寓住,云浅的公寓是一居室,他就在沙发上凑合一下。
兄妹俩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晚上的时候,仍旧是纪星澈做的饭,纪星澈陪着云深喝了点啤酒,云浅是一丁点酒都不敢再喝了。
让云浅诧异地是,纪星澈对于云深的每场比赛如数家珍,他获得的奖项,甚至是青年赛事的奖项,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俨然一个超级球迷。
连云浅都自叹不如,因为有时候太忙,她也顾不上去关注一些比赛。
纪星澈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他喜欢乒乓球啊。
云深和纪星澈聊得很开心。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云浅带着云深去了“客房”。
“哥,你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睡。”
“你们俩睡一间?”
云深问完这个问题觉得有点儿蠢,人家两口子,合法夫妻当然要住一间了。
想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嫁做人妇,云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俩当然睡一间了。”
“行吧。”云深又接着问:“你微博名字是什么,我关注一下。”
“啊?”云浅脑袋一懵,“我……没微博。”
“放屁!纪星澈说他暗恋你十年,就是通过你的微博了解你的。”
“……”云浅的脑袋在飞速运转。
暗恋十年?
这是多么神奇的字眼。
不过算起来她从高中到现在确实是十年了,纪星澈这瞎话编的,也愣是找不出破绽!
高手啊!
“我微博……”云浅挠了挠头,她的微博是她的树洞。
哥哥不在身边的日子,她就是靠着那个微博来排遣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怎么能让哥哥知道呢?
“你还是别关注了,我都好久没玩了。”
“不行,你告诉我名字,纪星澈能看,我不能看?”
云深一定要看,他十岁那年就去了体校,每年的假期很短暂,和云浅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
他知道这是他亏欠妹妹的,所以他也很想了解她的过往。
“额……我一会儿发给你吧,我名字改了好几次,都不记得最后用了什么名字。”
“行,那你记得。”
云浅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云深又突然喊住了她。
“浅浅……”
“啊?”云浅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云深一脸窘迫地站在那里,“还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咳咳……”
云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云浅歪着头拧着眉看着他,“怎么了?”
云深“那个”了半天,才红着脸说:“你……让……那个谁戴……戴套。”
“啊?”云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云深啧了下,“你们两个本来就是闪婚,不着急生孩子,还是注意点。”
云浅后知后觉才明白哥哥什么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兄妹俩说这件事多少是有点尴尬的。
云深自然也觉得尴尬,但是他们俩自小就没有父母,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父母教的。
他这个当哥哥的,从小就在外面,接触的人多,男孩子在这方面也成熟得早一点,他也就懂得多一点。
云深见云浅脸都红了,又不吭声,顿时急了眼。
“你不要吃避孕药,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他要是不戴,我去说。”
说着他就抢先一步出了门。
“哥,你别……”
两个人正拉扯间,纪星澈刚好上楼,手里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云浅定睛一看,那硕大的两个字:冈本。
气氛在这一瞬间直接凝息!
纪星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背在了身后。
“上次的用完了。”
“……”云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云深看见纪星澈主动去买这玩意,也就放心了。
“晚安。”他转身回了房间。
留下脸红的云浅,灰溜溜缩着脖子去了纪星澈的卧室。
纪星澈将那盒冈本放在了抽屉里。
“你你你……”云浅看见那玩意多少心里有点犯怵,“买这个干嘛?”
“做个样子嘛,万一你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就坏了。”
云浅暗暗佩服纪星澈的细心。
但是想到房间抽屉里有那个,他们两个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云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她猛地一拍脑瓜,“糟了,还有件大事!”
“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