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没被他吓到。
反而被他反常的表现安抚到。
他强势爆炸的占有欲,十分契合地弥补了温宁心中强烈的不安。
“你真的很在乎他诶…比高泊还在乎…”温宁窝在他的怀里,踮脚吻了吻他的喉结,笑:
“我去公司,肯定要遇见他的。”
说着,她轻抚上他的脸颊,她能理解他的患得患失。
因为他看不见。
“等我先洗个澡好不好?”温宁搂着他的脖颈,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喉结。
因为她的男朋友现在很需要。
“别让我等太久,宝宝。”陆蔚然似乎能轻易感受到她的弦外之音,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肯放人。
温宁进了浴室。
陆蔚然靠在病房上。
指腹擦上唇角的口红,意犹未尽。
陆蔚然没想到自己会有沉溺情事的一天。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粘人,会这么舍不得离开她。
至少在追求她的时候,他看起来永远是主动位。
直到自己因为她身边随便一个异性的出现,竟然也冒出患得患失这种情绪的时候,陆蔚然才终于明白过来。
看似他是主动的,但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唯独在男欢女爱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等生。
耳边传来浴室中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热的水漫上来,温宁浑身松下来。
许是她全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洗完了才发现忘记带换的衣服进来。
温宁紧张了片刻,想了想反正陆蔚然现在也看不见,就开了一点门缝,探头出去看陆蔚然。
见他睁着眼无神地望着窗户,温宁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
她没注意到,陆蔚然立刻看过来的视线。
温宁一出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
“好了?”
温宁对上他的眼眸,夜色里她看不太清楚,也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想要拔腿就跑。
她硬生生忍住,强壮镇定:“是不是吵醒你了?”
只见陆蔚然转过头去,又无神地看向窗户,解释:“没有,我没睡着。”
温宁看着他那模样,打消了心底的一丝怀疑,确定他就是看不见。
这才大胆了些,从他床边走过去衣柜里取衣服。
殊不知…陆蔚然心里惊涛骇浪。
被她一吻,他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这段时间,他一直能感受到光线的强弱,到今天能感知眼前是明是暗。
可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一天淡一些,到今天已经只剩下一层薄雾。
刚才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走过。
随着她的走动,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直到他看清眼前弯腰穿衣的窈窕身影。
入目是让人血脉贲张的景象。
她竟毫不遮掩地站在自己床尾处慢慢穿上衣物。
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都被迫入了她的眼。
温宁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明显重了不少,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困了么?”
夜色中,她看不见陆蔚然红得滴血的耳垂,和手背上凸出的青筋。
只看见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样,缓缓偏过头看向角落的沙发,嗓音低到沙哑:“没有。”
温宁看着他,心里总觉得奇怪,这人反应怎么怪怪的。
她想了想,扣上背后的内衣扣,试探性地走到陆蔚然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见他眼睛没眨,温宁才小声道:“看不见啊…但我总觉得不太对…”
说着,温宁半信半疑地走回去,正要换上睡衣。
谁知,突然身后滚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她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抱住,充满肌肉的手臂强势地将她抱起——
“忍不住了。”
“???”温宁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来,朝前面走过去:“你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陆蔚然的低哑一笑在她耳边炸开:“是烧得不轻。”
等他抱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衣柜旁边的全身镜前,陆蔚然从身后紧紧保住她。
温宁看向镜子,对上镜子里他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眸,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在抖:“能…能看见了?”
“刚才恢复的。”陆蔚然望着镜子里的她。
温宁如释重负,刚想转身拥抱他腻歪的时候,堪堪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问:“所以…刚刚你都看见了?!”
“不是故意的。”陆蔚然闷笑。
认错认得快,老婆就不怪。
“陆蔚然你流氓!你不要脸,你怎么能…你怎么这样占人便宜!”温宁想起刚才自己在他眼前毫无保留地晃来晃去,还慢慢悠悠地穿衣服。
她整个人就羞得快要爆炸,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墙里。
她就说怎么怪怪的。
还说什么忍不住了…他怕是忍不住流鼻血了吧?
原来是狗男人在占便宜!
“不用害羞,都是我亲过的。”陆蔚然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抬眸晦暗地望着她:“穿那身旗袍给我看。”
温宁像是要醉在他那双眼里,她可惜:“不是被你撕了吗?”
“看看。”他低笑一声,伸手打开一旁的衣柜,随手取了一身出来。
温宁看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那件旗袍,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又去定制了??又花了不少钱吧?”
“不值什么钱,但千金难买你开心。”陆蔚然看着镜子里的人儿:“穿给我看,乖。”
花点钱就能让小姑娘开心,他愿意砸。
“你…那你先背过去,不要老占我便宜。”温宁耳根臊得慌,攥着手里的衣架,没敢看他。
披散的长发遮住她绯红的俏脸,却掩不住她泛着娇媚的眉眼。
陆蔚然怎么会肯,“我帮你?”
说着,大掌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温宁能感受到他的滚烫,也能感受到他隐忍不发的情动,知道这一场情事怎么都是躲不过去的。
而且…
她也渴求他。
温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你别又撕了…”
陆蔚然笑得放肆:“让詹图订了很多套,慢慢撕。”
他说是帮她穿。
可那件旗袍堪堪上了温宁的身,陆蔚然盯着眼前身姿窈窕的人,只觉口干舌燥。
镜子里的人似水般柔和,一颦一笑间勾魂夺魄。
“我很后悔,让你穿这一身去禾萃居。”他语气强势:“只许给我看。”
温宁抬头,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上的一瞬间。
“嘶…”
旗袍应声而碎。
情欲上头的时候,温宁主动地抬头吻向他,肆意放纵自己对他的依赖和粘人。
他越强势,她越忘却自我。
没什么比伴侣强势的占有欲更能安抚她的患得患失。
温宁像是飞蛾。
理智告诉她未来渺茫,她也知道无法长久,可面对陆蔚然,她只能看着自己清醒地沉沦。
明知是火,也义无反顾扑上去,只为此刻的两情相悦。
好在陆蔚然的眼睛已经好了,温宁陪着他又复检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
温宁庆幸离开医院,想着应该不用撞见温让他们,更轻松了些。
至于温成那里,她没打算去看。
她太清楚,她一露面让陈芳芳发现了自己,又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再说了…不是还有他们的好大儿温让吗?
哪里用得上她着急。
詹图是最忙的,要把行李收回去不说。
自从旗袍之后——
陆蔚然像是被开发出了购物欲,化妆品和衣服鞋子成堆成堆地买,买到温宁次卧的大衣柜塞不下,最后还占了陆蔚然主卧的一半衣柜。
温宁劝不住,因为一般等她知道的时候,东西已经摆在眼前了。
她非常正经地和陆蔚然说过,说家里放不下,她也不需要这么多。
结果狗男人一句话:布置个单独的衣帽间和化妆间就好。
还让她不要担心,并且第二天就付诸行动。
温宁:……她有时候真的跟有钱人说不来。
陆蔚然好了,温宁自然也去公司正常上班了。
谁知,刚复工第一天,她就在楼下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
温让?!
他怎么会在这儿?
明明是万里无云,阳光普照的天气,温宁却觉得电闪雷鸣。
温宁想要躲过去,谁知温让像是知道她要走哪儿一样,径直堵在了她的面前。
温宁像是炸了毛的猫,浑身刺都竖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嘛??”
“干的不错啊温宁,你这张脸还是没白长,还是有点用的。”温让看着温宁笑得很是诡异,像是挑衅又像是轻蔑:
“你放心,爸爸的手术费交齐了,我没那个闲心天天来找你,我只是警告你一下,你的那个什么男朋友,趁早分了吧,爸妈不可能同意的!我现在心情好,不会告诉爸妈,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说完,温让得得瑟瑟地走了。
温宁看着实在奇怪,温让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一旦看见她,不在她身上狠狠咬块肉下来根本不会松手。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工作?!
温宁想不明白,可接下来几天,温让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顺便把科目一考过了。
又过了几天,到了周六。
温宁正去驾校练车,谁知刚进驾校,就撞见开车过来的邓科:
“宁宁,这么巧,练科目二吗?”
温宁点头,礼貌一笑地打了招呼。
她总觉得,邓科自从说要追她开始好像就变了,可她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变化。
邓科停了车:“正好,我来教你吧?”
说着,像是生怕温宁拒绝:“我可是答应了司徒老师,要带着你驾考一把过的。应该算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你这不会拒绝吧?”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拒绝反而显得她小家子气,温宁无奈,只能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学长了。”
温宁报的是c1,想着到时候自动挡手动挡都能开,虽然现在手动挡的车越来越少,但为了工作服务,肯定是越齐全越好。
邓科刚上教练车,温宁刚打开车门,就收到了陆蔚然的消息。
温宁看着他的消息就忍不住勾唇,跟他报备了一下邓科,结果下一秒就接到他的电话。
电话那边男人嗓音低沉,语气不善——
“邓科又去骚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