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王依依紧跟着说道,“芊梨,你呢?”
“我也没有。”
“闫哥,你看我们都是一个人,你就别担心我们了,还是小心点儿自己,别再被抠脚大汉骗了。”宋姐拍了拍闫哥的肩膀,一脸忍不住的坏笑。
“唉,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抠脚大汉是怎么回事呀?”谢芊梨趁闫哥不注意,小声问王依依。
“我跟你说,他之前有一个网恋女友,向他借了很多钱,然后就把他拉黑了。我们陪着他一起去报警,才知道那个女友是个二百斤的肥宅,掐着嗓子学萝莉音……”
王依依说着,自己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好……好吧。”谢芊梨没想到,看起来聪明理性的闫哥?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马路上,打车前往火车站,登上了回青门的高铁。
与此同时,谢必安正在用铁链拖着林雁山前往冥界。林雁山的脸已不复俊秀,在桃符强烈的冲击下,变成了一张不规则的柿饼子。原本颀长的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弯弯曲曲地勉强迈步,走起来起起伏伏的,如同过山车。
“快点,磨磨唧唧的。”谢必安回头训斥道。
“大人,我浑身骨头都被拍碎了,实在走不快呀。”林雁山一生富贵,从没吃过这样的苦,都快哭了出来。
“大人,我能不能雇辆车呀,我儿孙个个有出息,还孝顺,他们一会儿就给我烧钱。”
“你还当自己是少爷呢!”谢必安不耐烦地踹了林雁山一脚,林雁山像条虫子一样倒在地上,拼命地蠕动半天也没站起来。
“烦死了,还得本大人亲自拖着你。”
谢必安拉着铁链,直接继续前行。瘫在地上的林雁山就如拖把一样,所过之处干干净净。
“水仙,求求你救救我呀。”林雁山伸出软塌塌的手臂,向一旁瞿水仙求救,可瞿水仙都没看他一样,抱着女儿继续跟随谢必安前行。
好容易捱到了阎王殿,林雁山已经扭成了一块破抹布。
阎罗王看了瞿水仙的一生后,不由轻叹一声。
“瞿水仙,你一生纯善,辛苦劳作,赡养父母,抚养弟妹,扶危济困,只可惜遇人不淑,做了傻事,判你来生投到一平凡人家,虽然条件一般,但是家庭和睦,一生顺遂。”
“多谢阎王大人。”瞿水仙立刻跪地叩头。
“好了好了,赶紧起来,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这一套了。”阎罗王摆了摆手。
“阎王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瞿水仙没有起身,继续跪在地上,抱紧了怀中的女儿!
“你还有什么需求站起来说嘛,还有,别叫我大人,叫我同志。”
阎罗王说完,谢必安连忙扶起了瞿水仙母女。
“好吧,阎王同……同志,这辈子我对不起女儿,来生我们能不能还做母女,让我好好补偿她?”
“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不要离开。”小女孩搂着母亲的脖子,眼中闪着泪光。
“也行吧,”阎罗王说道,“反正人间出生率连年下降,投胎名额紧张,正好,你女儿可以延后二三十年。”
瞿水仙抱着女儿谢过了阎罗王,便离开大殿,走向了投胎入口,只剩林雁山一人在地上。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站不起来,大殿的地板都被擦得像镜子一样反光。
“你叫林雁山对吧。”阎罗王看完他一生的记录,脸顿时拉了下来。
“立刻将林雁山关到地狱,判有期徒刑一百年!”
“啊!”林雁山顿时大惊失色,“我只是一时糊涂,对不起水仙母女,可我忏悔了一辈子啊,为什么就要判一百年?”
“呵呵,你对不起的人只有她们母女吗?到了这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别想瞒过我。”
接下来,阎罗王滚动鼠标,对着电脑屏幕,将林雁山生前罪状一条条念了出来。
“1942年,十四岁的你强占一个叫丹丹的女孩,丹丹精神崩溃自缢而亡,你父母却选择包庇,赔钱了事。”
“我承认,可是丹丹是我家的佣人,在那个年代,女佣默认是属于少爷的。她不愿被我宠幸,是她自己想不开。”林雁山狡辩道。
“一派胡言!”阎罗王重重拍了下桌子,“新社会成立没通知你吗?”
“也对,他早就跑国外去了,还真可能没通知他。”谢必安站在旁边,一边看热闹一边说道。
“好吧,我认,可是算上丹丹,一百年也太多了吧。”林雁山欲哭无泪。
“呵,还嘴硬。”阎罗王冷笑一声,“十八岁之后,你和家人逃往国外,躲避战乱,安定下来后,继续经商为生。你敢不敢说,做的是什么生意?”
“我不就是做做劳务中介,还有金融服务嘛。”林雁山委屈地说道。
“得了,你快别装了。”谢必安实在听不下去,又踹了脚林雁山,索性将他的老底都抖落出来。
“你打着劳务中介的旗号,编造高薪工作,勾结国内蛇头,诱骗同胞出国,其实是去打黑工。一些人没有路费,你们还‘好心’地借给他,结果人家一落地,就背上了利滚利的高额债务,一直被你们盘剥。”
“我……”林雁山瞠目结舌,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
“咱们有句古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就是利用同胞的这种心理,两面三刀,成为了坑他们最狠的人。多少人在异国他乡被你坑得走投无路,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看判你一百年都是轻了。”
“可是,我晚年回国,还做了不少慈善呀,不能功过相抵吗?”林雁山终于想起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功过相抵?你昧着良心,赚得盆满钵满,拿出不到十分之一的财产做慈善,就想功过相抵?况且你捐款,是为了帮助别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心里没数吗?”
“这……”林雁山再次被怼得说不出话。
“明明做了一辈子坏事,还刻意洗白自己,沽名钓誉,文过饰非,别说抵罪,我看应该罪加一等。”谢必安继续说道,“你看看墙上的标语是什么?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