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
古鸢兴奋地跑进来,却没想到经理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在,她刚要有些尴尬,却突然发现这个别人竟然是认识的,不由惊讶。
“白爽?”
待她看清白爽非实体的模样,她震惊了,“你这是……你出事了?发生了什么?”
苏晚星讶异,“你们认识?”
好巧啊,世界说小也挺……小……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爽轻声应道:“是认识。”
看到古鸢,她心情很复杂,羡慕不已,但也感觉像吃了柠檬一样酸,同时,她又忍不住替自己可怜,大家都是普通人,她遭遇不幸年纪轻轻就死了,可古鸢却进了天庭的愿达公司。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这样大?
“我们是高中同学。”
给苏晚星解释完,古鸢再看向白爽,神情很有些难过,“我最近没关注校友群,你发生了什么?是意外吗?还是身体?但我记得你的身体只是弱吧?没得病吧?怎么突然就……”
她说不出来后面的字。
白爽眼帘微颤,接过话道:“嗯,死了,快有一个月了。”
古鸢已经明白她已死,但真正听到,心里还是震颤一下,脸上越发难过,“怎么会?为什么?你才多少岁啊?”
正年轻的时候却死了,未免太令人悲惜。
白爽凄惨一笑,“被人害死的。”
她目色微深,忍不住有些怨怪地说道:“正常死亡的话,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愿达公司不就是帮人解决各种遗憾的吗?”
身为愿达公司的员工,却始终反应不过来她的状况,该说迟钝,还是……这份难过只流于表面呢?
古鸢怔住,歉然道:“对不起啊,我一时震惊,没意识到这一点。那你应该已经许了愿吧,是经理接手了?我们经理很厉害的,你放心,肯定能实现你的愿望。”
她说完,忽地又反应过来一下,看看苏晚星再看看白爽,忙道:“你们是不是正在说这件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向门外走,同时快速说道:“经理,我就一件事,梦蓿在秘境。那我去看看胡茉了。”
苏晚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不对劲,有古怪,可是哪里不对劲?哪里怪了?
办公室的门被古鸢体贴地关上。
白爽意味不明地轻声道:“她倒是识趣,知道我不想被别人听到自己凄惨的过去。”
可是,这也着实冷漠,都高中同学了却不关心一下,按理应该是两个同学关系更近一些,可现在却显得,她和苏晚星的关系更近。
她的神情悲戚、嘲弄。
苏晚星不想她继续沉浸下去,暂停心里的那股莫名的不对劲,问道:“你想通了?同意入白攸的梦了?”
白爽被转移注意力,但提起她姐姐,她又忍不住哀伤、难过。
她轻轻点下头,哀婉道:“是啊,想通了,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好,然后不要再回来了,和家里、族里断绝关系,免得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苏晚星暗暗皱眉,这话有点耳熟,她好像听过?
“但应该也不会。”
白爽目光哀绝,“族里的祭祀是每隔十几、二十年才举办一次,她不会有事。”
苏晚星不忍她沉浸在这股悲伤情绪里,出声提问:“你想什么时候入梦?想入梦多久?”
白爽哀声长叹。
“今晚吧,不用多久,几句话的时间吧,说太多也没用,徒增烦恼。”
苏晚星答应下来。
少许沉默,她忽略心里的古怪感觉,试探问道:“介意说说你的经历吗?也许,我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嗯?她是不是说过这句话?但……什么时候说的?
白爽凄婉哀息:“你能让他们得到报应?”
苏晚星沉默。
她不能应下这话,她不是正义使者,不会直接插手,她能做的,只能是从旁协助、大开绿灯,为正义保驾护航。
嗯?她是不是之前也这样想过?但……什么时候?
忽略心里的这份古怪,她谨慎回道:“如果你能许下这个心愿,我会竭尽全力地帮你,但我无法保证结果,我能承诺的是,凶手跑不了,其他的……要视具体情况了。”
“呵……”
白爽眼中绝望,哀道:“那还是算了吧,你想让凶手被抓,但我想的是,让他们死,全都给我死掉,一个不留。”
她的眼里迸出强烈的恨意,然而,身上却没有一丝怨气冒出来。
苏晚星心中了然,定是那个玄学人,在白爽死前对她做了什么,或者,在白爽死后对她做了什么,防止她变成厉鬼回去报仇。
凶手真懂啊,可既然都这么懂了,难道不知道就算白爽不变成厉鬼,一切的因果、恩怨都会在死后进地府时被清算吗?到那时,一样躲不了惩罚,甚至可能更重。
忽然,白爽卸掉一身恨意,自怨自艾地自嘲道:“只是想想罢了,我想过很多次杀了他们,可我下不去手,我不敢杀人,我胆子很小。”
她长长叹息。
“天庭、神仙都有了,不知道西方影视剧里的天使、魔鬼存不存在,如果召唤也是真的就好了,召唤出恶魔、魔鬼,或者什么怪兽,让它们去杀,多好。”
苏晚星拧眉,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这几句话了,可之前又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也是白爽说的吗?
她摇下头,摇去自己心里的古怪感觉,同时也是对白爽摇头,道:“杀人是动私刑,这肯定不行,但如果只是吓吓他们,把他们吓到去自首,应该可以。”
等严珩出来,拜托他,或者找虞心蝶帮忙一下召唤鬼域和那些地下鬼物,如果着急的话,可以跟特异部申请一下,让方晴来召唤,到时候,印章里的厉鬼力量就是给那些地下生命的报酬。
白爽有些心动:“真的可以吗?”
苏晚星点头,“但需要你先说出你的经历,之后,我会再调查一下,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能许下这个心愿。”
她的心里有些拧巴。
好奇怪,又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经历过一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