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果然浮浮心里有我,第一个十连就出来了。)
“真是个凄美的故事吧?”斯蒂芬妮翻动着绘本,“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是幸福的,天空便也许不再需要星星了。因为星星自孤独和黑暗中诞生。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喜欢我的故事。”她看着怀里的玻璃管,或者说是里面的东西,“我会告诉你更多其他有关世界的故事。所以代我哭泣吧。为了我,和剩下的所有人。”
…
“这不是个概念焚化炉吗?”以实玛利震惊得看着房间中央的概念焚化炉,地上,散落着玻璃的碎片,“焚化炉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收到了官方通知,任何没有进行商业注册的五人及以上的私人技术研发小组,必须得到t公司的正式批准。”奥提斯收拾着东西,“技术也是如此。任何未经t公司技术局批准的技术将被没收。无论它们是在技术局登记还是被夺走…最终都会以我们谁都不希望的方式使用。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亲手毁掉它们。”
“但,为什么是现在?难道,是因为九人会的集会…不对,是和玻璃窗有关…”
“等等,等等。以后我们必须暗地里研发技术的想法说不定是个陷阱?说不定t公司就会给我们批准了?”东朗连忙上前劝阻奥提斯。
“愚蠢的问题。你忘记九人会是为何成立的吗?我们为了追求纯粹的知识齐聚一堂。而不是为了像无用的骡子一样被翼所奴役。背井离乡而来的我们,难道要因为t公司就让出我们的知识?事到如今诶?”
“让我们从更宏大的视角看看吧。你不觉得我们并非是让给了t公司,而是整座都市吗?技术只有为他人所用时才有价值。在那之前,只不过是玩具而已。只要有我研发的这项治疗技术,至少能拯救都市内数百人的生命。但这个连实体也没有…只剩虚像的九人会,我们真的有必要去保护而浪费这个机会吗?”
“东朗,你要是不打算拯救都市里的所有人,就别再做半途而废的尝试了。”冬柏叹了口气,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显得特别压抑,“如果我认为仅用这样的技术就能拯救所有人,就早为它献上一切了。但…你觉得那又能改变什么吗?这个世界依旧污浊不堪。”
“是啊,我想错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东朗沉默片刻后说道,“哇…这个焚化炉…烧得真快。创造它的人,也是像我们一样追求纯粹的探索的研究员吗?”
李箱有一些担忧,而窗外的山茶花渐渐枯萎:“东朗…你确定你还好吗?”
“啊,来看看这个,李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东朗拿出了一样东西,“这是我无意在后巷里发现的一个神奇物品。似乎它是一个名叫K公司的翼近期生产的物品。好像由一群看上去是液体的小型纳米机器人组成,如果注射它进体内…不管你被碾压、伤害、骨折、贯穿、撕裂还是肢解得多严重…几秒钟之内都能再生。很神奇,不是吗?只需一小会,痛苦就消失了。哈哈哈。”
“所以受伤也没关系。没必要为了治愈过去而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那挺蠢的,对吧?”东朗的最后一句话明显话里有话。
…
九人之中,一片凋零。
过去满脸纯粹和惊叹而进行研究的他们,已然收拢了花蕾。
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声音。
整齐的脚步声,象征着他们身份的发条声,沉重而低沉的话语声。
…
奥提斯:“为什么…九人会的位置被发现了,雅能?”
“任何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辛克莱支支吾吾道,“他们说如果我不说出技术的来源…就会被遣返回S公司。”
“那你就该滚回家乡,独自咬舌自尽吧!”冬柏明显是九人中最愤怒的一个。
“这、这些人为何要将我带走?”以实玛利显得有一些慌张,“为何不让出自己的技术成了罪过?我的技术没有价值!这不是你说的吗,灵之!救救我!我不想被带走!”
“无论我们怎么想…办法都仅有一种。”鸿璐缓缓开口,“我回去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但如果我交出玻璃…”
冬柏:“如果你被捕,我们九人会就全完了。如果玻璃技术落入他们手中,天知道他们会拿它来干什么?”
环绕在空气中的绝望之声,什么也改变不了。然后,便是那些拒绝交出技术的人…
默尔索:“我知道轮到我了。还有…我不认为我们会再会了。”
那些被平静带走的人…
格里高尔:“我已经厌倦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我要走自己的路。希望我们再也不会。”
那些按自己意愿离开的人…
浮士德:“我遇到了一个海一般的孩子。它与玻璃…或是镜子都不一样,但我喜欢那些在海洋的潮汐和波浪中反射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水有多深,于是我便决定追随它。”
还有那些仅留些许意义不明之语,永远消失的人。就像这样…严冬已至。
“真是痛苦的经历。就好像我真的是九人会的一员一样…”回忆着刚刚的经历,以实玛利揉了揉太阳穴。
浮士德:“我们在与他们的记忆同步,当然会被他们的痕迹影响。”
…
似乎我们各自想要守护的时间都不同。
有些人想让时间就此停滞,有些人则想让时间继续流逝。
我啊…
…
“咚!咚!咚!”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隶属于t公司的征收人员的声音,“我们收到举报称你们持有未经许可的技术。”
“我已经提前寄信给灵之,让他去避难了。”冬柏一把将东西一股脑得拿起,她的语气有一些焦急,“在被他们拿走前,我们必须将玻璃和镜子藏进地下室。我和东朗去转移东西…剩下的人抵住门。”
“九人会的领袖灵之,和他的玻璃技术在哪里?”片刻后,一阵沉稳且带着压迫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位年长的4级征收人员走到了门前,他的语气平淡而又冷漠,仿佛已经成为了宣判结局的审判锤,“这是你们为错用时间所付出的代价。打开地下室的门。”
“他们怎么知道有地下室的…”冬柏对此感到不可置信,但她又想起了什么,“我们之中有人背叛了。甲龙昨天就消失了…一定是他。”
“这都不重要了,冬柏。我们得赶紧逃跑。”奥提斯上前拉起了冬柏。
“伙计们,为什么不最后再开一次壮丽的烟花盛典呢?从远处看,烟花可是一朵相当美丽的花朵。”冬柏突然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冬柏。难道你要在这里…”
“让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们之中没有叛徒,对吧?”打断了奥提斯,冬柏面色凝重道。
李箱:“没有任何疑问。”
奥提斯:“相当荒谬的问题。”
东朗突然微笑着开口道:“是我,冬柏。是我出卖九人会的。”
随着爆炸声响起,与冬柏那死一般的沉默,众人所看到最后的景象便是冬柏烧焦了一半的脸…以及…九人会…在无色的火焰中燃烧殆尽。
“不对,东朗。你从来都没跟冬柏坦白过。”李箱看向了东朗,“冬柏…一直都不知道。她知道一定是我们当中的一人,这就是为何她一直在怀疑我们。”
正如李箱所说的那样,在放映室里面,东朗也是向冬柏坦白道。
“其实是我,冬柏。那天告密的人是我。”
冬柏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含糊不清得、声嘶力竭得发出了崩溃的怒吼:“果然是…果然是!你…你…个该死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