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意在医院躺了两天,平日里都是秦栖宇和于婶陪着她,就这样,终于等到了做手术的日子。
那天一早,沈乔意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头忧心忡忡的秦慎。
事到临头,反倒是沈乔意这个一开始觉得害怕的人开始无所顾忌起来。
倚靠在床头,沈乔意伸手牵过秦慎的手,把他温热的大手握在手心里把玩。
“秦慎,我有点饿了,你要给我准备好饭菜,等我醒来。”
医生昨天夜里特意叮嘱了术前禁食禁水,所以今天早上秦慎什么都没准备。
听着沈乔意的话,秦慎认真点头:“好。”
秦慎回答的并不热切,但是沈乔意就是知道,秦慎会记得她说的每一个字。
揉了揉眼睛,沈乔意打了个哈欠:“几点手术啊,秦慎你要不上来陪我躺会?”
秦慎摇头:“不了,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坐在这,你困的话再眯一会。”
阳光透过纱窗打在床上,秦慎伸手扶着沈乔意的脑袋,想让她躺的舒服些。
沈乔意抱着秦慎的胳膊,顺着躺了下去,脸在秦慎的手心里蹭了蹭。
“那我再睡一会,好困。”
沈乔意闭上了眼睛,但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熟悉的黑暗,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上帝视角。
在这里,沈乔意能看到自己安详的闭着眼睛,胸口随着呼吸而轻微的颤动着。
秦慎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乔意,眼神中的担忧毫不作假。
沈乔意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东西,穿的衣服还是上辈子那些已经包浆的破衣服。
怪吓人。
有些不大理解的沈乔意,慢悠悠的飘到了秦慎的面前。
“秦慎,秦慎?秦慎!”
沈乔意拼尽了最大的力气呼唤秦慎,可是无果。
沈乔意确定了,秦慎听不到她的声音。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沈乔意既来之则安之,盘腿坐在虚空,看着秦慎,而秦慎正在看她。
很复杂的一个关系,但瞧着又不矛盾。
很快,沈乔意看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护士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领头的医生不知道和秦慎说了什么,沈乔意听的模模糊糊,并不真切,就像是在听另一个时空的声音。
很快,沈乔意连带着她躺着的病床就被人带走了。
好在沈乔意没跟着自己的身体一起走,仍旧守在秦慎身边。
但是也没让她庆幸太久,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将沈乔意带走了。
看着秦慎的面庞在自己面前闪了闪就消失,沈乔意这次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再次恢复意识时沈乔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黑黢黢的物体里,四周都很狭小,有些限制沈乔意的行动。
沈乔意伸手推了推挡在身上的东西,想要把那个东西推走。
哪知手直接从木板中穿了出去。
沈乔意:“……”无语。
这世界好像闹鬼了。
沈乔意想要大叫一声,呼唤唯物主义。
可是她想到自己重生这事,又发觉唯物主义好像早就不存在了。
沉默的从棺材里钻出来,沈乔意发现自己又换了一套衣服。
是一身拖尾白纱,很漂亮。
如果是上辈子的沈乔意,一定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重生后的沈乔意知道。
这是婚纱。
往前飘着,沈乔意发现这是一个灵堂,但是装修的金碧辉煌。
“万恶的有钱人,灵堂装那么好干嘛?”
下一秒,沈乔意就止住了话头。
她在牌位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吾妻沈乔意”。
沈乔意不解,
沈乔意思考。
她好像回到上辈子了。
噩梦!!!
沈乔意尖叫。
灵体沈乔意开始四处逃窜。
但是那个吾妻又让沈乔意冷静了下来。
沈语琴她们是不可能给她布置这么好的灵堂的,所以沈乔意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一个。
秦慎。
但是沈乔意不懂,上辈子的她和秦慎没有很多接触,她下意识的不相信秦慎能为她做这些。
就好像是要印证沈乔意的猜想一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率先看到的是男人的薄底皮鞋,黑色的袜子包裹着男人的脚踝,接着往上就是修长有力的腿,劲瘦的腰,修长的脖颈和熟悉的脸。
是秦慎。
但不是沈乔意熟悉的那个秦慎。
这个秦慎的五官更为凌厉成熟,周身的气势更显凉薄,也更加的冷漠。
男人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细看眼神中还有着不耐烦,如果不是沈乔意注意到了他眼尾的那抹红,沈乔意真就信了他的无所谓和不耐烦。
随着秦慎走了进来,身后又乌泱泱的跟着一堆的保镖走了进来。
为首的保镖将三根香点燃递到了秦慎的手边,贴心的将尾部朝向秦慎。
秦慎接过香后就朝着沈乔意灵牌的方向跪了下去,模样十分虔诚。
沈乔意坐在秦慎面前,接受着秦慎的跪拜,但是不懂他的心情。
只是沈乔意觉得,这个时候的秦慎不应该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
好在秦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站起身后把香插在灵牌前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沈乔意以为这次还会和之前一样,可以自由移动的时候,她就如同被放飞的风筝一般跟在秦慎身后飞走了。
沈乔意:“???”
我请问呢?
这对吗?
加强风筝版沈乔意不解,然后摆烂,开始随风飘摇。
就这样,沈乔意跟着秦慎看到了一些她第一次知道的事情。
看着秦慎踩着齐永强的脊背,声音冷冽且带着恨意的说:“你们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对她的吗?”
随着秦慎话语落下,他脚下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直到听到明显的“咔嚓”一声,秦慎才逐渐卸力。
齐永强的脊椎被秦慎硬生生踩断了。
看着齐永强下身的深色痕迹,沈乔意啧啧称奇。
齐永强还能有今天?
沈乔意觉得虽然不道德,但是真的很爽!
齐永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想要翻滚,可是脊柱被踩断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下半身,只能像一个蛆虫一般,无力的在地上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