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说不出话。
或者说她刚要说,就被裴玄牢牢地吻住。
于是她只能嘤\/咛一声,留下几声破碎的chuan\/xi。
外袍褪去,gun\/tang的身\/躯覆了上来,朦胧的灯盏下,她shen\/qian一凉,温\/热的吻凌乱地落在肩头,指尖抚过她纤细的yao\/shen,他俯下身,继而温\/热的触感袭来,阮流筝骤然睁大了眼睛,身子不由的软了下来。
“他今天还\/碰\/了哪里?”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清润,多了几分喑哑与隐忍,阮流筝意识迷离,听不清他的话。
“什么……”
“这里,他碰过吗?”
裴玄垂下头,长久没听到阮流筝的回答,他不轻不重地在那处yao了一下,又问。
“嗯?”
“没……没有……”
阮流筝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只是推他走……”
她此时才知道裴玄看到了,急着出声解释,却总被他弄得说不出话。
他像是在看一束自己养了许久的花,花在他手下慢慢成长,终于到了成熟的那一刻,他并不急着去剥开这花骨朵,品尝她的美妙,只是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勾着她沉溺在这片幻海里。
这才俯下身,将他的爱意尽数说给它听。
年轻的男人攥紧她的腰\/肢,轻轻吻去她眼尾的泪痕,夜色下,阮流筝看不到他眸中阴挚的神色。
“远一点,筝儿,离他远一点。”
男人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一句话落下,他扣紧阮流筝的手腕,龙凤红烛随风而晃,半宿方灭。
丑时过半,屋内响起裴玄沙哑的声音。
阮流筝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由他抱着去了水房。
蒸腾的水将她身上的疲惫舒缓,一双大手撩了水,轻轻擦洗着。
“殿下,快些歇吧。”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慵懒,裴玄眸光温柔地看着在自己怀里的人儿,轻轻拢了她的发丝。
“很困么?”
“嗯……”
阮流筝刚要点头,忽然眼前一暗。
熟悉的吻又落了下来,阮流筝意识清醒了许多,颤着声喊。
“殿下?”
模糊不清的话在她身后响起,月色垂落照进窗棂,映着交颈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一个时辰后,裴玄再次叫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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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春日的暖阳顺着照在她脸上,漂亮的小脸窝在那一头青丝里,她努力睁开眼皮看了一眼,触目是鲜\/红的床帐和门帘,大红锦被堆在身上,一只手臂搭在她腰间,轻轻地抱着她。
阮流筝还没反应过来是哪,只抬了一下眼皮,就又要睡过去。
她稍一动作,旁边的人便睁开眼。
“醒了?”
低哑的嗓音让阮流筝还昏沉的意识顿时清醒,她抬起头,便对上裴玄深邃的眸子。
“殿……殿下?”
她喊了一声,才呆呆地反应过来这是东宫。
她昨日已是裴玄的妻。
意识到这件事,昨晚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如今搭在她腰间的这双手,那在暗夜里熟悉的声音柔和地哄着她,又骗着她一\/回又\/一\/回,直到天将亮,才算堪堪偃旗息鼓。
阮流筝脸色骤然红透,再不敢对上裴玄的眸子,轻轻咬唇在心中腹诽。
不是说病秧子吗?不是才从上林苑回来养伤吗?
怎的她看昨晚……可一点也不像久病的样子。
“阿筝脸怎么这么红?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他轻笑一声,清透的眸子似乎早看穿了她的内心。
阮流筝瞥他一眼,想着她若是去请安被太后看出来什么端倪,还不都是拜这人所赐。
“请安……对了,这会几时了?”阮流筝看向他道。
“辰时二刻。”
裴玄看了一眼沙漏。
新妇入宫请安的时间都是辰时一刻,作为储君与太子妃更是不可耽搁,阮流筝闻言,顿时急了。
“你怎的不叫我?”
她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起身,可手臂刚伸出来,那上面的hen\/ji便晃入眼帘。
她脸色通红地看着裴玄含笑的眸子。
“殿下!”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婉转的抱怨。
他怎么连件衣裳也不给她穿?
“昨晚睡太晚,你回来时睡熟了,我怕惊动你。”
裴玄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压住眼底的笑意。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阮流筝没忘了昨晚上的事,心知他这话可信度不高,咬唇道。
“您先出去,我……臣妾要换衣裳。”
裴玄听罢扬眉看她,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接触到他的目光,阮流筝面皮更燥,只无声地看着他。
虽说昨晚他们已有了ji\/fu之\/亲,但她到底害羞,面皮薄,还做不到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换衣裳。
四目相对,裴玄缓缓笑道。
“真要孤出去?”
“殿下!您再耽误下去,可不能去请安了,到时候父皇与皇祖母该怪我了。”
阮流筝咬唇嗔他。
虽说着抱怨的话,那双眸子里透出的不满却没几分威慑力,反倒因为她的动作将锦被che\/开\/了些。
裴玄眸子略暗了一下,手臂才缓缓从她腰\/间收走。
这人倒是好端端地穿着中衣,起身去了屏风后。
“您出……”
“真确定要我出去?”
裴玄轻轻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