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完全没按照原有的剧本发展。本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何泽环和颜达他们之间的个人矛盾,没料到竟然上升到了派帮之争,何泽环只是引发这一冲突的导火线罢了。于是乎,两帮人刚碰到一起,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直接开打起来。果然,在这种时候,语言都是无比苍白的。
不少人纷纷拿出藏在袖子里、外套里的铁棍,疯狂地厮打在一起。而杨威等人则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帮人打成一团。五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寻思那就在一旁看着算了。
这场打群架混乱至极,根本没有任何战术可言,纯粹就是见人就打。东镇帮人数占了极大的优势,差不多都是三个围殴一个。
在不远处,李林树和黑仔背靠背,顽强地迎击着如潮水般冲过来的人。李林树手里紧紧握着铁棍,双目通红,已然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手中的铁棍,试图击退逼近的敌人。然而,他在激烈的对抗中自己也挨了好几下重击,身体不住地摇晃。
而黑仔就如同战神附体一般,面对三个来势汹汹的围攻者,他毫无惧色,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那三人一个手持棍棒,一个挥动着拳头,还有一个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石头,齐齐朝着黑仔攻去。黑仔灵活地左躲右闪,避开了最先砸来的棍棒,紧接着侧身一闪,让那迅猛的拳头落了空。面对砸来的石头,他竟不躲不避,抬起手臂硬生生地挡下,顺势向前一冲,一拳砸在拿石头那人的胸口,那人瞬间倒地。另外两人见状,更加疯狂地攻击,黑仔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或出拳,或踢腿,每一招都精准地化解着敌人的攻势。关键是他手里空空如也,仅凭赤手空拳应对,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看着李林树在围攻之下被打得节节后退,黑仔猛地一个箭步冲到李林树面前,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那五个气势汹汹的敌人。令人惊叹的是,他竟然还打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那些人的拳手如雨点般落在黑仔身上,根棒也一次次挥向他,可就像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对他毫无影响,仿佛他就是个不知疼痛的钢铁巨人。杨威在一旁看在眼里,也是不由自主地感叹:“这抗打能力,真是太牛逼了。”
这时,突然有人高喊:“走,去打李林树,处理这个东镇的叛徒。”话音刚落,又过来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围向李林树那边。杨威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何泽环等人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杨威大步走向前,将李林树和黑仔牢牢护在身后,大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说罢,那几人脸上都涌起了怒火,怒目圆睁地质问杨威:“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李文博也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说道:“可以了可以了,打都打了,就这样吧。”这时,何泽环、杨书宏、钟辉和林立志也迅速围了上来,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这才使得他们没再上前继续动手。
杨威转过头关切地问李林树:“没事吧,屌毛。”李林树用力地摇摇头,咬着牙说没事。杨威又看向黑仔,只见他手上有好几道明显的伤痕,鲜血渗出,可他还是双拳紧握,目光凶狠地站在李林树身边,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再次出击的猛兽。杨威不禁说道:“黑哥,牛逼呀。”
这时,几位老师匆匆来到操场,准备抓那些打架闹事的学生。当有人高喊“老师来了”的时候,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瞬间停止了打斗,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散开。几个老师就堵在操场门口,目光严厉地看着这几个被认为是带头的学生,质问道:“是不是你带头打的?”众人都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对打架的事情毫不知情。
当老师非要揪出个人来处理时,按照正常的情况,都会想到这场群架的源头。不管其中有多少是非曲折,但作为源头的那个人就得出来承担责任。回到宿舍,何泽环其实早就想好了自己出来顶这个罪,他一脸坚定地表示这场架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才打起来的。毕竟这场架参与的人数众多,学校方面肯定是要抓几个人来严肃处理的。
正当何泽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前往教务处承担责任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这个事已经有人挺身而出顶了下来。顶事的乃是一个小帮派的带头大哥,名叫何伟鹏。他所带领的那个小帮派规模着实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个人的样子。而且一直以来,他们都与颜达那边有着极深的矛盾纠葛。
当时老师前来堵门的那一刻,何伟鹏竟然毫不犹豫地宣称就是自己带头挑起的这场纷争。何泽环等人听闻这个消息,满心的困惑与不解,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何伟鹏仅仅只是参与了这场打架,压根就不是引发这场群架的源头,为何要主动出来顶下这个责任。
何伟鹏同样来自仁寿镇,早在之前就和颜达之间的矛盾深厚得难以化解,从初中开始两人就一直相互不对付。在这一场激烈的群架当中,有那么几个人在老师到来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打斗,结果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学校毫不留情地开除了。而那些之前既没有试读的经历,也没有重大过错记录的学生,就得以继续留在学校。杨书宏跟何伟鹏来自同一个镇,彼此之间也算相互认识,他开口说道:“何伟鹏家里上面有人撑腰,学校自然是不敢轻易去处理他的。”
何泽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一直闷闷不乐,神色消沉。杨书宏见状,关切地问道:“小烦这次是真的有烦恼啦?”何泽环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说道:“就因为我引发了这一场架,导致那么多人被开除,失去了读书的机会,我心里挺愧疚的。”杨书宏缓缓走到何泽环身旁,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宽慰道:“你不必如此愧疚,就算不是因为这场架,他们平日里的种种,学校也不会容忍他们继续留在学校的,迟早也是会被开除的。”何泽环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喃喃说道:“看来以后还是得尽量少打架,不能这么冲动了。”杨书宏爽朗地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本来也就不主动去惹事,但要是事情主动找上门来,咱们也绝不惧怕。别想这么多啦,咱们自己没摊上事儿就好,别为了他人的遭遇而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