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云里雾里的听完二人谈话依旧是满头雾水,看着荀遇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骂谜语人都该死。
王秘书回想着爷爷交代的七字真言:多学多看少张嘴,又想着平时李怀德对荀遇的赞不绝口,王秘书便屁颠屁颠的跟上荀遇。
后勤处办公室内,荀遇看着王秘书仿佛后世大学生一般双眼里散发着清澈而愚蠢,荀遇被王秘书看的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解释起来。
“王老弟你家里应该和李叔家一个派系吧!”
听着荀遇的询问王秘书略微沉思就全盘托出。
“是的荀哥,我家老爷子和李叔岳父一个团的,当时他们一个政委一个团长。”
听到王秘书的回答荀遇知道了个大概,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王老弟,我这话你放个笑话听就成,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
看到王秘书点头认同,荀遇才再次开口。
“相信你也知道现在两个派系斗争的厉害,而且你们这个派系占据上风。这就好比大院子弟之间的约架,你也是大院子弟,知道是怎么个流程,无非就是两个人有矛盾然后各自开始呼朋唤友,双方的领头羊开始友好交涉最后握手言和,就算交涉不成双方也只是小打小闹。”
“当然不排除有愣头青打破规则,但你想没想过后果?比如你打破规则把我打个半残,你猜我之后会不会报复?”
话毕荀遇拍了拍王秘书的肩膀,转身抱起闺女独留他思考。
就在王秘书沉思的时候,荀遇办公室电话响了。
挂断电话后荀遇拉起王秘书。
“走吧,我的那位及时雨到了,王老弟和我去迎接吧!”
说完荀遇便一马当先走出办公室。
轧钢厂大门,荀遇和王秘书见到了空降的后勤处处长,只见来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略显臃肿,一双三角眼配上鹰钩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
荀遇三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后便一起向着轧钢厂人事科走去,经过一路的寒暄试探荀遇将新处长的底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位新处长名叫马又新,本是沪省一位领导的多秘书,因领导工作调动而跟随至四九城,至于为什么空降轧钢厂荀遇不得而知。
荀遇和王秘书协助办理完入职手续后开始为马处长介绍轧钢厂一众领导,当一切流程走完后已经快到中午,荀遇这才将马处长引领至后勤处处长办公室。
就在荀遇和王秘书准备起身告辞时,马处长一脸笑意的拦下了二人。
“荀副处长,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我是空降至轧钢厂但我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就是下基层镀下金,希望荀副处长不要有情绪,也希望咱们能团结合作共同为轧钢厂建设添砖加瓦。”
荀遇听了马处长这番自黑的话语没有立刻表态,虽然马处长摆出一副低人一等且淡泊名利的姿态,但荀遇从马又新对自己的称呼和他那双时不时闪过精芒的三角眼中看到了野心勃勃。
荀遇思考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既然马又新想唱戏那就陪着表演一下,毕竟说两句奉承话又不会掉块肉。
“马处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您不空降我也要打申请呢!您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爱人工作繁忙一直都是我带着俩孩子上班,这既要统领后勤处又要看护孩子弄的我是焦头烂额,我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才把您盼来主持大局!您放心回去我就把房管科物管科这些重要工作交接给您!”
说完荀遇便在马又新的热情挽留中走出办公室,回副处长办公室的路上荀遇甚至开心哼起小曲儿来,让一旁的王秘书看的焦急不已。
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马又新眼神微眯,脑海中思索着自己求爷爷告奶奶搜集到的资料,想着荀遇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喃喃自语。
“这荀遇年纪轻轻说话滴水不漏,还真是道阻且长啊,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荀遇二人刚回到办公室,王秘书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后便迫不及待的请教起来。
“荀哥你怎么这么配合啊?这位马处长一看就是来吃蛋糕的,就算你不想当出头鸟那也不能让他夺了权啊!”
看着王秘书着急上火的样子,荀遇没有马上开口解答,反而从抽屉里掏出系统商城里购买的精品茉莉花。
王秘书见到荀遇那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自觉的冷静下来,接过荀遇手里的茶叶帮忙泡起茶水来。
搪瓷缸子里的茶叶刚接触热水,办公室内里就弥漫起浓郁的茶香,光闻这茶香王秘书就知道茶叶的品质差不了。
荀遇悠然自得的吸溜一口茶水后,这才点上一根烟为王秘书解惑起来。
“王老弟,你呀就是起点太高有些脱离群众了,李叔这个位置上看中的只有成绩和稳定,只要工人们按部就班的完成生产任务轧钢厂出了成绩,那这一切就都是李叔的政绩,有了政绩就能进部。那你想过基层工人们关心的是什么吗?”
王秘书听到荀遇的问题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建设祖国,为事业奋斗终身!”
“你说的不算错,为建设祖国事业奋斗终身是大部分人的理想,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吃饱穿暖,王老弟你这马上就要下分厂挂职了心态要转变过来啊!”
“那这和你被夺权有什么关系?”
看着王秘书这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荀遇差点儿破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怼过去。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收买人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想通?这后勤处这么多科室他愿意管就管去呗,只要采购这几个科室在我手里他就翻不了天!”
王秘书听到这终于恍然大悟,此前只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身处上位者一方而受惯性思维影响,经荀遇的分析后瞬间就明白其中缘由。
想到这王秘书更加感激荀遇,一通彩虹屁之后被荀遇扫地出门的王秘书返回办公室,思索着晚上回家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