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易中海抬腿走出家门,不过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吩咐一大妈拿两个二合面馒头后再次出门。
“老太太,我是小易,今天家里改善伙食,这不想着给您送点过来!”
隔着老远易中海就高喊出声,那模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只是进门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管事一大爷吗!怎么?做戏做到我这个孤魂野鬼身上了?说说吧,这回又藏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此刻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被聋老太太吓个不轻,虽然瘦的只剩骨头架子,但耳清目明,双眼之中更是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
“您误会我了不是?今天呐,我是来给您报喜的,柱子他啊,终于是结婚了,听说女方是何雨水的同学,性格那是相当跋扈,您呐,好日子马上就要来喽!!”
二人功力相当深厚,一阵唇枪舌剑之后,最终还是易中海略胜一筹,任由聋老太太用拐杖将地面敲的咚咚直响。
“相信你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说说你的计划,需要老婆子我怎么做!”
岁数大了本就没那么多精力,加上长时间的饥寒交迫,聋老太太敲了几下就没力气了。
看着眼前宛如伪君子的易中海,聋老太太也冷静下来。
“几十年过去了,您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老谋深算啊!”
易中海似是感慨似是嘲讽的看了聋老太太一眼,随后脸色严肃起来。
“现在傻柱已经领证了,咱们再想搞破坏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从傻柱媳妇的身上下手!”
“礼拜天婚礼之后,您先试探一下,如果傻柱媳妇是个孝顺的,那咱们就万事大吉,如果不孝顺。。”
说到最坏的结果,易中海似笑非笑的盯着聋老太太。
而聋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立马心领神会的脱口而出。
“挑拨离间吗,这个我拿手!”
话音刚落,二人就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眼看着目的达成,易中海心情大好,只不过刚准备半场开香槟时,聋老太太的一句话又将易中海拉回现实。
“老婆子我的任务明确了,再说说你的,这样咱们才能更好的打配合不是吗?毕竟知己知彼吗!”
“这老不死的真精明!”
易中海暗骂一声,无奈之下又重新坐到椅子上。
“傻柱刚刚举报完荀遇,现在心情肯定非常不好,我身为长辈关心、爱护一下是应该的!”
易中海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那就是拉荀遇下水。
“好好好,荀遇那个小畜生虽然不怎么掺合四合院里的事,但是傻柱这次断了他的官运,我就不信他能放过傻柱!”
这下聋老太太总算是放了心,松出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后,精神头也萎靡下来,这才挥手示意易中海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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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荀遇家。
当易中海敲开荀遇家大门后,发现开门的是闫解成,脸上原本和煦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不过转眼间,易中海又心生一计,先是不动声色的扫了屋内几人一眼,随后道貌岸然的开口。
“正好你们都在,省的我挨家挨户的通知了!柱子今天领证了,这周日摆酒,到时候你们几个别忘了过去帮忙!”
“小荀啊,虽然之前的事傻柱干的不地道,但是呢,这做人还得大度,不能因为闹点矛盾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是?既然都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那咱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亲朋好友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易中海为了挑拨荀遇出手,可谓是绞尽脑汁,许多话就连自己都听不下去,只是心思全在别处,没有注意到荀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在易中海觉得还得添把火时,荀遇的突然出声,将易中海剩余还未出口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
“傻柱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至于报复什么的,我觉得一大爷说的非常对!毕竟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荀遇话音一落,房间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一旁的许大茂几人都为易中海感到尴尬。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呵。。呵呵,对,荀遇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还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明事理!那什么,我还有其他邻居家没通知,你们先玩着!”
过去的几十年里,易中海在四合院一直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久而久之,易中海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但今天在荀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面前,易中海只觉得所有秘密都被看穿,心神恍惚间只能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
“小荀,还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大度~”
前脚,易中海刚迈出荀家大门,屋内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其中更是夹杂着许大茂阴阳怪气的模仿声。
一天之内,接连两次被人戳破小心思,易中海就算脸皮再厚也没脸再待下去,不由得加快脚步,一溜烟儿的跑回家中。
“草!草!荀遇你个小逼崽子,还当你是原来那个处长呢?马勒戈壁的,早晚有一天。。”
回到家的易中海一阵无能狂怒,只是骂到一半就骂不下去了,其他人都以为荀遇落魄了,但易中海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先不说马又新只是让荀遇无限期停职,就李怀德跟荀遇情同子侄的关系,官复原职是早晚的事。
最终,易中海无力的瘫坐在地,看着满屋狼藉久久不能回神。
悠闲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休息日,这天也是傻柱举办婚礼的日子。
正常情况,每当院里有人办喜事,婚房的布置是男方准备,吃席的桌子和锅碗瓢盆这些是邻居们自备。
而傻柱在四合院里本就人憎狗嫌,再加上之前背刺荀遇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别说邻居们借出餐具了,一时间就连接亲的人都凑不齐。
但傻柱就是傻柱,丝毫不在意邻居们戏谑的目光,骑上昨天五毛钱租来的自行车,兴高采烈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