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小区的道路上,像是一片片金色的鱼鳞。林悦如同往常一样,在小区里慢慢地散着步,只是她的步伐略显沉重,心情依旧被阴霾笼罩着,思绪如同飘荡的柳絮,始终沉浸在对女儿林悠那无尽的思念之中。
走着走着,林悦突然感觉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哎呀!”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这猝不及防的一摔,让她瞬间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脑袋也“嗡嗡”地发晕。
就在这时,正巧前来探望的沈逸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脏“咯噔”猛地一紧,“不好!”他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妈,您怎么样?”沈逸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着急而暴起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迅速地蹲下身子,眼神中满是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查看林悦的伤势,只见林悦的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鲜血正慢慢地渗出来,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林悦的脸上则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沈逸二话不说,轻轻地将林悦扶起,“妈,我送您去医院。”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拍去林悦身上的灰尘。
在医院里,沈逸像个陀螺一样忙前忙后,一刻也不敢停歇。他“噌噌噌”地跑去挂号,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顾不上擦;又“呼呼”地跑去缴费,脚步匆忙得差点撞到别人;拿药的时候,他“唰唰”地翻看着单子,眼睛不停地在药架上寻找着。他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背上,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林悦躺在病床上,看着沈逸焦急忙碌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思绪也飘回了曾经女儿还在的时候,那时的沈逸也是这样关心着她们母女俩。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林悦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可嘴上仍没说什么好话,“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这都是你应该做的。”她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沈逸听到林悦的话,手上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继续忙碌起来,“妈,您别这么说,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在林悦养伤的日子里,沈逸几乎每天都守在她的病床前。他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给林悦喂饭,“妈,来,张嘴,小心烫。”眼神专注而关切;他拿着温热的毛巾,仔细地为林悦擦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陪林悦聊天解闷的时候,他总是满脸笑容,“妈,我给您讲个好玩的事儿。”试图让林悦忘却伤痛。
林悦的态度虽然还是有些冷淡,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沈逸恶语相向了。有时候,她会静静地听沈逸说话,眼神中也不再充满了仇恨,偶尔还会微微点点头。
沈逸感觉到了林悦的变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干活也更起劲了。他更加用心地照顾林悦,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妈彻底放下过去的怨恨。”
然而,林悦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看到了沈逸这段时间的努力和改变,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触动;可另一方面,女儿的离世始终是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那伤痛就像埋在心底的刺,每当想起,都让她痛彻心扉。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原谅沈逸,“唉,我到底该怎么办?”她常常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沈逸的悉心照料下,林悦的伤势逐渐好转。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沈逸早早地来到医院,“噼里啪啦”地办理好了出院手续,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悦回家。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但气氛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了紧张和敌对,多了一些平和与安宁。沈逸知道,这是一个意外的转机,但他也明白,要让林悦真正从心底原谅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