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看完体检报告,餐桌上的菜上的也差不多了。
许温祺的声音在碗筷细微碰撞的清脆声中响起:“你们俩这周日有空吗?卿来周日在艺术中心办画展,我们一起去给她捧个场吧。”
这是周卿来发她体检报告的时候跟她说的。
江饶此刻一直在给温柔夹菜,温柔碗里的菜都叠成山了,她忍无可忍横臂挡住自己的碗,“江饶!我不是小孩子!我有手可以自己夹!”
江饶夹菜的手一顿,便一声不吭的把手收回去。
温柔骂完江饶才回许温祺:“好啊,周日我也休息,可以去看看卿来的画展。”
江饶紧跟其后开口:“我也有空,我也去!”
许温祺听到二人的回答,笑眯眯的点头。
饭吃到一半,许温祺突然‘呀’了一声。
三道视线齐齐看向她。
她看着手机,面容染上抱歉,对温柔开口:“小柔柔,我妈说我外婆回来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和江饶慢慢吃啊!”说着就扒拉着贺呈谕站了起来,作势往餐厅门口走去。
又嘱托江饶:“江饶!你们吃完记得送温柔回家啊!你要是不送我就给你好看!”
声音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到最后以为不会再有声音的时候,许温祺的声音又在门口出现了,语气些许慌张心虚:“那个饭钱已经付过了哈,你们慢慢吃啊!别浪费!”
说完,许温祺就兴奋激动的拉着贺呈谕回到车上,她扬着天鹅颈,双手画圈摊手,“刚才我演的是不是很真实!”
掌声在哪里?夸奖!又在哪里?
贺呈谕忍着笑,睁眼说瞎话道:“嗯,演的连我都信了,宝贝太棒了。”
许温祺听到满意的答案后,粲然一笑,她当然知道刚才自己演的有多烂,但她最终还是达成了让他们独处的目的不是吗?而她这么说就是想听贺呈谕夸她。
另一边。
在许温祺他们走后,餐桌上顿时陷入寂静。
江饶对许温祺的这顿操作是又想夸又想吐槽的,夸呢,是许温祺太上道了给他们俩空出单独相处的时间,吐槽呢,就是这个离开的借口能不能再更有说服力一些。
温柔本以为许温祺是凑巧在这里吃饭,直到刚才她那蹩脚的借口说出口的时候,她就知道今晚这顿饭是江饶的主意。
江饶现在紧张的上下滚喉,自己不吃饭就看着还在安静吃着饭的温柔。
他试探开口:“那个.......温柔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是我一时冲动,没忍住。”
温柔放下筷子。
与江饶四目相对,“你实在不该在公司说那句开除她们的话,这不仅不利于我也不利于你。”
江氏的企业文化就注定不能让江饶带私欲随意开除员工,如果继承人都带头干违背企业文化的事,那么这个企业还有什么信誉可言呢?
江饶那话给人听到了,无疑都会给她安上类似祸国殃民的妖女的名号,如此,她在江氏就完全没有生存的余地了。
“明天我会上交辞呈,一个月后我就离开江氏。”
她是精算师,这个结果是她在估算损失率和回报率中做出的选择,而谣言扩散率肯定会超标,现在就算拒绝江饶也已经堵不上她们的嘴,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辞职了。
江饶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离开江氏后你要去哪?”
温柔调笑开口:“以我在江氏的工作经历,我去哪都会有人要。”
“你要离开a市吗?”
温柔莫名其妙看他:“我离开a市干什么?”
江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离开a市。
只要温柔还在a市,他就有机会追到她。
“我吃完了,送我回去吧。”
“好。”
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等送温柔到家门口后,江饶拦住她开车门的手,他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她,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
这次他的语气很以往有所不同,多了许多不明的决心,他坚定的对温柔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会让温柔重回江氏的。
温柔看着他认真的面庞,忍不住怼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机会了?”
江饶眼睛一亮,对味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僵住的气氛瞬间因为温柔的这句话变得活络敞亮。
温柔挥开江饶的手,“撒开,我要下车了。”
江饶顺从的撒开了手。
“去吧,我看你进屋了再走。”
温柔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
江饶此刻的心情就像从喷发的火山口里飞出来的火箭一样,乌乌乌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漫天乱飞。
温柔叫他回去路上要小心!这就是证明他还有机会!
他兴奋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冲啊,江饶!”
奥利给——!!
.........
龙湾国际。
许温祺穿着睡衣趴在贺呈谕胸口等着吃江饶的瓜。
“他还没回你吗?等的花儿都谢了。”
贺呈谕四十五度角靠在枕头上,他的一只手被许温祺把玩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等江饶的消息。
贺呈谕垂眸看向她:“不想等了吗?那你的补偿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我了?”
许温祺皱着脸思考,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在疯狂掐架,要吃瓜呢还是做酱酱酿酿的事?
没等她思考出来,贺呈谕就把手机放到床头柜,翻身压住许温祺,小臂撑在许温祺的脸旁,俯身嘬了口她的锁骨,用商量的语气对她安排道:“我先主动,一会你再主动,嗯?”
许温祺皱眉,百斤反骨的反问他:“为什么你先主动?”
成功上钩。
贺呈谕闷笑出声:“那你先主动。”
贺呈谕抱着她的腰身又转了个面。
许温祺又趴在了贺呈谕身上,一时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见她磨磨蹭蹭的,贺呈谕眼底含笑,勾着唇对她说:“现在怕了?那次勾引我的胆子去哪了?”
许温祺顿时眼眸圆睁,笑话,她许温祺什么时候怕过!
她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坐上他的腰间,连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声都没听见。
包装袋一撕,床一摇,娇声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