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夜翼羽同学的一个用爱发电】
【感谢变身成E大魔的博士同学的一个赞】
【感谢一生咸鱼只为摸鱼同学的两个用爱发电】
【感谢六币提督同学的一个刀片】
【感谢游然然同学的一个为爱发电】
【感谢爱吃酱汁鸡腿的李同学的一个用爱发电】
【审讯室外】
华西列夫斯基和伊莎贝拉全程听着苏佐的发言。
两个人脑回路并不一致,但此刻他们的想法都是出乎意料地一致,那就是——
苏佐,你的话很精彩,但下次别讲了。
真的,没在开玩笑,两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华西列夫斯基给苏佐的情报来自于现存的远东小组,但他希望的是苏佐看清楚如今的战况,而不是大材小用丢在射命丸文这样一个记者脑袋上。
至于伊莎贝拉这样的涅托,则是专业的审讯人员,在她看来像苏佐那样的嘴炮能够成功,多半是那撸多上了身才行,现如今这样只是白白消耗着被审问者的精力和时间,而情报的价值是和时间流逝呈现反比的。
时间过去越长情报越不值钱。
“我有些后悔队伍里没有一个专业的审问人员,”华西列夫斯基转头看向正在保持着威压立场而又显得冷静生硬的伊莎贝拉这个黑涅托,“或者该让你们去。”
“他把斗争当做儿戏,很胡来,这个状况要不得,唉。”
“指挥官这副样子极大程度影响了审问对象的心理情绪,不便于接下来的审问工作。”伊莎贝拉则这样不眨眼睛。
“也给心理评估工作造成了一定的障碍,但是目前仍然在可控范围之内。”伊莎贝拉穿着那身黑色修女服如机械一般评价着。
啊,随着门的打开,苏佐和凯恩出来了。
华西列夫斯基缓缓上去,深吸一口气,感觉是在如火山喷发前的地下隆起的积蓄能量,但到了跟前,看到苏佐那副理所应当,仿佛完全胜利的姿态,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嘴。
“你做了什么?”
说着旁边的凯恩笑着用着唯一一只完好的手拿射命丸文的记事本,向华西列夫斯基轻轻翻着其中的黄纸沙沙翻页声。
“华帅,虽然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重樱人居然如此认同他的想法,但从结果来看,总书记是对的。”
“但他这样迟早是要碰壁的,他的很多地方其实并不稳健,这里应该要拿数据和事实来更好陈述。”华西列夫斯基诚恳说道。
“射命丸文这样的记者,我计算过他们的工资,如果是单纯为了钱的话,他们的收入实际上是很难养活自己的,那么剩下的无非是为爱发电,也就是消耗热情来做事。”
“现在看来她的对于自己从事新闻事业的热情消耗的差不多了,在进门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判断,当然是出于直觉。”
为此苏佐如此回答。
“指挥官,您如果精神出了问题,我可以搀扶着您去医务室检查。”伊莎贝拉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单凭直觉或许一时间能够成事,但是侥幸心理要不得,这方面你还不够稳重,专业的事情也要由专业的人去做,如果事事躬亲那么……”
苏佐接过华西列夫斯基的话头:“那么就会被下面人架空,顺带还会被他们欺瞒,另外基本的流程我还是需要知道的,我因为环境原因很多东西不甚了解,所以需要参与尽可能多的工作来适应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这方面看起来是我的任性,但我现在是带领你们的领导人,所以我必须要进步,不择手段的进步,也很感谢你们能够容忍我的乱来。”
为此苏佐向华西列夫斯基和黑涅托轻轻鞠了一躬。
华西列夫斯基和黑涅托还能说什么好呢。
“指挥官,如果你真的想认真学习各方面知识,请最好先从身边人先了解一下关于审讯的基础知识,或者去询问一下凯瑟琳。”
“这一点我很同意,任何一个技能的学习门槛或高或低,但那个门槛始终摆在那里,不是你一腔热血和直觉就能随意跨越的,在接触之前最好还是来咨询周围人和相关人士的意见,下次你如果要向我咨询一下战略和军事需求问题,我可以给你信息量充足的报告。”
“那么多谢了。”
“你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如此郑重感谢同志,苏佐,你还很年轻,很多东西需要你去学习。”
为此华西列夫斯基接过凯恩递过来的记事本,随后便离开了,还需要去确认这记事本里的讯息。
至于射命丸文就老老实实接着一天两碗猪排饭在里面待着呗。
陆行舰也在不断往前前进,此前的两个步兵团将伤残人员通过战神坦克运送上舰进行治疗,陆行舰也为两个步兵团提供补给和更换一批新的步兵装备后。
便一路向北,在审问射命丸文时,陆行舰就根据红龙的导航系统穿插在唐努乌拉山脉,避开了重樱派遣来的侦察机,抵达图瓦共和国的首府克孜勒。
那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于苏佐而言最重要的一把是什么呢?
当然是查库存!查账!查户口!
对于执政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财政、人事任免、军权!军权自己手上都有陆行舰和动力装甲以及一个装甲营的战神坦克,那么就是财政权最为重要,人事任免苏佐还无法绕开华西列夫斯基他们的首席团进行。
再说自己手下一堆女仆团乐子人,还没有出现专业的官僚女仆和内务女仆,把有战斗女仆和后勤科研女仆扔到岗位上去多半也会因为不懂早就搭建起来而无法一锅端消灭的潜规则被底下人架空。
于是乎,文官为首的马林科夫穿着一身掏空了棉花的风雪大衣带着苏佐和咲夜以及大约一个班的女仆禁卫军出动,往穆勒勤的金库奔去。
说是金库,实际上不过是以前沙皇时代在这里建立的一家银行改建的,很好辨认,门口的两层推开无法对齐的玻璃门就能看出来。
“如今账上存款你知道多少吗?”马林科夫扔过来一堆快翻烂的账本,上面如牛毛一般大大小小的俄文歪七扭八爬着,苏佐则坐在办公室唯一一把快烂掉的椅子上装作翻账的样子。
实际上完全就靠旁边的咲夜和那些禁卫军女仆翻账查问题,毕竟看得懂俄文是一回事,但是苏佐以前又不是会计行业的,如果真要糊弄自己这个外行有的是办法,还不如让懂的人来搞。
“多少?黄金有吗?”
“黄金?!”马林科夫笑了,但看得出来那是被气笑的,后者迅速来到苏佐面前用力一拳砸在桌上,顿时将桌子上台灯亮光都抖了三抖。
“没有黄金!也没有白银!这里甚至没有印刷设备,老旧的卢布也因为苏联的垮台无法使用,所以你知道我们现在用什么吗?”
说着马林科夫从兜里扔出来一叠干瘪有些破败发黄的钞票,上面的头像是丰聪耳神子……我是说圣德太子,也就是一万元日钞。
“日元……”苏佐摸着那叠日钞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们会用伏特加瓶盖或者水币……我是说用日元太危险了,或许在大部分不懂经济和政治的人看来这是钱,但在重樱那些人看来这就是一串数字。”
“是的,重樱的影响力太大了,以至于东亚大部分军阀只能选择他这个最有影响力的货币来当做流动资金,每年虽然贬值大约百分之十三点八,但大部分军阀和势力都在用。”
“百分之十三点八,这个通货膨胀虽然不及我印象的下限,但对一般民众来说已经相当于公开抢劫了吧?”苏佐虽然知道现如今的震旦冥国虽然没有了微操大师的法币和金圆券,但这样的通胀未免过分了啊。
“那也得看对比,”马林科夫双手抱胸:“要知道白象那边的卢比通胀已经达到百分之一百多了,银行利率都高到百分之八十,所以早在一年前那边已经在疯狂兑换日元了。”
“好吧,短期内我也不可能变出来太多黄金白银那样的一般等价物,看样子我们短期内只能受制于重樱使用日元,那么我们的预算有多少?”
“刚刚给你的就是全部预算。”
“…………?”苏佐猛然站起身,握着手上那一叠不到一百张的万元圣德太子钞咬牙切齿:“马林科夫同志,你此刻是否清醒?”
“主上,马林科夫同志并未说错,根据目前的账单来看,这就是我们的唯一预算了。”咲夜无奈盖上账本叹气。
一众禁卫军女仆也是检查完账后放回原来位置,马林科夫则一副抱胸反正今天就是把我刮了也要不到钱的傲慢姿态。
“好啊,几十万日元,几十万日元,这么点钱,看样子我们真是山穷水尽了。”苏佐也开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几十万日元是什么概念,来,让我们看看在1943年(昭核十八年)7月28日鬼子方面的军人每日俸禄。
教化兵3日元,二等兵6日元,三等9日元,上等兵10.5日元,兵长13.5日元,伍长20日元,军曹26日元,曹长35日元,最高的大将550日元(日军不设元帅,大将一大把)。
一罐牛肉罐头0.5日元,一盒牛奶0.08日元,牛肉一斤2.3日元,十公斤小麦粉3日元,看看,看起来成本不高对吧。
但你要搞清楚,现如今人鸽委有一个不满编的步兵师,一个满编的骑兵师,一个装甲营,就当苏佐能自给自足不花钱好吧,一个不满编的步兵师一万人包括三个步兵团、一个侦查营、工兵营、一个医疗营和一个汽车营。
一万人,就算天天吃白米饭不训练也要吃掉一万公斤米饭,一公斤米饭是0.48日元每公斤,每天四千八百日元打底,还没算进去盐巴、辣子之类的调料、菜的钱、车辆维修钱和汽油的钱,来,四千八百日元只能养活一支步兵师一天。
一个骑兵师4645人,四千五百匹马(我知道里面不是所有马都是战马,就当是好了,反正损耗只会多不会少),按照小豆0.35日元一公斤,一匹战马每天要吃十二公斤粗饲料(晒干的草料)亦或者五公斤精饲料,也就是四千五百匹战马一天要干掉至少七千八百五十元。
还没有算上骑兵的钱噢,骑兵就算全干白米饭也是两千两百二十九块六,加在一起骑兵师要吃掉一天一万多块钱!这还是建立在骑兵师没有t26和装甲车,只有塔枪卡的情况下。
那么一个装甲营,算了,也不用算了,总之光是军费开支就高达每日四万八的地步,难怪华西列夫斯基他们同意那么快,这样的财政危机反正砸在自己手上也是砸了,不如扔给苏佐,反正到时候甩锅给他就是!
算上其他进账手里的钱只能支撑军费四个月半的地步!这还是整个军队上下官兵待遇一致每天只有一毛钱工资的情况下!
“民生开支呢?”
“民生开支倒是还行,目前来说的大头来自于粮食。”
“粮食?”
“是的,因为我们这里产粮很少,农业还处在小农经济时代,仍然以土豆和饲料作物为主,以及畜牧业还需要大量的粮食进口,所以花费……”
“草,我都忘了牧民根本受不了那些畜生的脆弱性,一个黑灾一个白灾就能让牧民全部饿死。”
“还有医疗方面,目前蒙兀的医疗卫生状况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整个蒙兀境内今年的麻疹病患接近九万人,死亡一万余人;赤癞七万余人,死亡九千四百人;伤寒两万六千人,死亡两千人;天花感染一万两千人,死亡三千人……”
“真踏马够了,还有呢,还有呢,还有呢?!”苏佐愣了一下,一听到天花伤寒麻疹就下意识去往咲夜兜里拿出来口罩和盖住头发的头套,顺带还戴上护目镜。
“还有患病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九的梅毒,大脖子病以及一系列复发病,总之靠近蒙兀和蒙兀地区几乎一半以上的人患有以上的一种病状,无非轻弱程度,严重影响了生产和部队战斗力,好在以蒙兀人为主的德王部队大体都是这种人构成的。”马林科夫继续报告道。
“真他娘该死,那么我们境内呢?别告诉我我们境内也是如此?”
“好消息,我们此前从远东共和国那边过来前,当时的亚戈达为了拉拢我们给了我们一批疫苗和特效药暂时稳住了图瓦共和国这边的局势,但现在这里没有特效药和疫苗了,所以一旦发现患者我们只能选择隔离后……”马林科夫略为叹气。
“除此之外呢?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这个鬼地方还有什么问题?”说实在话,苏佐真的不想马林科夫继续说下去了,真的,因为苏佐现在有种被骗上船后发现满船都是窟窿,里面的人还在从外面舀水进来全员内鬼的感觉。
但马林科夫居然满足了他苏佐的需求继续说道:“有的,苏书记,你对蒙兀的宗教有所了解吗?”
“不了解,我只知道一些刻板印象,那大约是长生天什么图腾崇拜,平时我也不怎么关心他们。”
另外一个穿着肥胖中山装的高大男子进来,身材肥硕,心宽体厚的姿态,此前苏佐在谈判时见过他,就是震旦现如今位数不多的烤馒头左派冯基督,大约七十三岁的样子。
震旦西北军阀主导者,现如今在这里担任文官工作,作为民革的话事人暂时与华西列夫斯基进行合作。
马林科夫见冯基督来了,示意他来介绍一番,自己则退入房间中的阴暗角落双目观察着苏佐的反应。
“在此之前,这里实际上是信喇嘛教,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需要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需当喇嘛;仅有一人才可以娶妻生子做平民。”
“当喇嘛者有红黄缎子穿,又可以坐享优厚的俸禄。女子不能当喇嘛,也难找到相当的配偶,于是跟很多蒙兀外的人厮混。”
苏佐的眼皮抽抽,这个局面太恶劣了,手心按在桌面上发颤,大腿都在发抖,以前自己在b站上看奇葩小国时还随着可汗的快言快语和通辽小曲乐呵,现在自己沉浸式体验后才知道这踏马才是灾难!
“内地来的文武官员以及军队商人因为不能携带妻子,所以在这里找太太,一方面是蒙兀这边七八个男性共用一个女性,另一边是一个女性同时跟一堆内地人厮混,梅毒和性病就这样传播开来。”
“同时他们也没有避孕桃等一系列措施,导致蒙兀青年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百分之八十五都有因为梅毒等性病;二十五岁以上就更大了,连活佛都因为梅毒烂塌了鼻子,不人不鬼的样子。”
“…………”苏佐没有说话,全程听着冯基督继续讲着蒙兀的风土民情,以及到处的问题,时不时拿出着胸口的小本子记录几段,偶尔也只是发出着嗯啊嘛的声响。
旁边的咲夜和禁卫军女仆则继续整理着财务室,这个房间里就只有冯基督的滔滔不绝声亦或者是马林科夫阴沉而又精准的补充点评声,大约这样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马林科夫和冯基督两个老人实在扛不住了精神,喝了一口搪瓷缸的水,搬来两张椅子坐下。
“现如今蒙兀的情况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来自于前朝带庆几百年的积病在今朝一并爆发而已,苏书记,现如今的情况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就做绝。”马林科夫翘起二郎腿双手握着翘起来的腿发话。
“远东共和国都为了稳固政权稳定付出了三十万人的代价,我们也应该要有这样的觉悟啊!”
旁边的冯基督彻底没绷住,因为他知道马林科夫原来就在莫斯科市委当书记时就专门搞过清洗反对分子,提出这种想法当然理所应当。
“我不赞同这个想法,现在的问题是蒙兀大部分地区都是糜烂的,如果要清洗的话,那么标准怎么制定?制定下去一个指标就要割掉几万人的人头,图瓦和外蒙兀就那么点人,割完了怎么抵御重樱的进攻?”冯基督摇头。
“治理要成本,药品怎么弄,苏联有医药技术,但是医药人才都在卡冈的秋明!远东共和国现在没找上门把我们枪毙都可以乐呵了,还会为我们提供药物?”
“所以干脆放他们去死是一条路,全部拉出去用坦克车润滑履带也是一条路。”
够了,他妈的够了,你们两个人实在是乱来!
一个没有办法一个喜欢走极端,算了,他妈的还需要我出手。
“这个我有办法。”
“?”“?”
两人面面相觑,本来还想着想办法说服苏佐同意自己的方案,现在只能埋于腹中。
“既然要执行,那么必然离不开你们手下的公务员和基层干部,所以我就直说了。”
“我会想办法提供一批药物,按照穆勒勤五十万人,百分之五十的感染概率来算,三个流程至少需要一百五十根治疗针,这些治疗针我有特殊的渠道获取,但是!”
说着苏佐扫视一眼两人:“我需要很多的牛羊以及金银贵重物品,越快越好,越快越多我短期内拿出来的药品也越多,也越不容易产生抢兑事件和混乱问题。”
冯基督摸了摸自己肥硕的下巴:“那么玉可以上交吗?”
“玉当然可以算贵重物,同样也是多多益善。”
马林科夫问道:“阿片呢?这东西我们来这里也缴获了王公不少种植的,只是因为想着哪天来几个远东的医药专家可以医用保留在仓库里。”
“全部上交,我马上带人过去,另外财政问题我下次再来处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解决掉随时可能爆发的疫病问题。”苏佐急匆匆出去,咲夜等人跟上,留下着马林科夫和冯基督。
“我去基层号召干部上缴玉制品,”马林科夫最终还是选择执行命令,虽然他对于苏佐能否搞来药品有怀疑,但是其党性还是让他选择下意识服从命令,“说服工作可能会很难,蒙兀人宁可饿死都不肯把他们手上那个玉扳指拿出来。”
“那么我也会继续核查各地隐藏的阿片田。”冯基督也点头示意,两人也迅速离开财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