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好无聊。
林间莺瘫在沙发上,切换着电视台,没一个感兴趣的,她一骨碌坐起来去书房找书看,结果发现所有的书除了林母不让碰的其余多多少少都读过一遍。
林间莺:……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间莺发癫:“好无聊啊啊啊啊啊啊!”
阾羁鸟站在鹦鹉架上慢条斯理的梳理羽毛,听见林间莺发癫,鄙夷不屑道:“噫——”
林间莺没管它,随便它怎么找茬,她给沈洛发消息让他带她们出去随便到一个地方玩,林间莺都快憋死了,过完年寒假还有二十几天开学,这二十几天不去旅游说不过去,林间莺期待的等沈洛答应,毕竟只要她开口沈洛肯定会实现她的愿望。
但这次没有——林间莺等了两个小时沈洛都没回复,按理说她发消息沈洛都是秒回,不应该这样啊?
林间莺不信邪,她给若水发,给花皊瑜发,给相如故发,结果都沉石大海没有一个人回消息。
林间莺摔了手机:“什么嘛!说好的有应必答呢?总不会都在忙吧?”
仿佛在应答林间莺说的这句话,五分钟后,四个人全回复了同一句:
“有事,再说。”
林间莺青筋暴起,她愤愤的想拉上林泽渔一起出门,突然想起林泽渔有寒假作业——汉语言专业开学要考试,是计入平时分的,林泽渔苦着脸翻开书复习并对林间莺说没事不要来打扰她。
浓厚的怨气不断的从林泽渔房间门溢出来,林间莺起了鸡皮疙瘩,还是悻悻的瘫回沙发上,刷起手机来。
正当她麻木的看短视频时,林父的电话打过来了,林间莺赶忙接听:“喂爸,怎么了?”
林熙煜沉稳的声音传过来:“三日后顾家举办国风宴会,跟以前穿礼服参加不一样,这次顾家说穿汉服才能参加,莺莺感兴趣吗?”
林间莺兴奋起来,她刚想答应,突然想起上次顾家搞得事情,犹豫不决道:“我想去,可是上回顾家举办宴会出了那么大事情居然没有垮掉吗?万一这次再出事怎么办?”
林父道:“顾家有关系避免了上次的纠纷,不用担心,这次你三叔叔和二叔叔陪你们一起,今天晚上你姨母给你们制定的汉服就送到了,记得试试合不合身。”
原来沈洛他们说的有事是因为这个,林间莺心里的不快立刻消散,她高兴的答应,挂了电话,林间莺飞奔上楼推开林泽渔的房门大喊:“小鱼儿,三日后咱们去参加一场宴会!”
林泽渔黑着脸从课本抬起头,气若游丝:“是吗……真好啊哈哈……哈哈……”
林间莺吓了一跳:“我天,你这是被汉语言折磨的都快成鬼了!正好三天后咱们去放松一下啊。”
林泽渔有气无力点头,挥手让林间莺赶紧走,自己又沉溺在书海里拼死挣扎着。
晚上,管家果然捧来两件做工精美的汉服过来说是沈洛送过来的,林间莺展开汉服,被那精致的绣工闪瞎了眼:“这刺绣好漂亮,仿佛就跟活的一样。”
管家笑着说:“那是自然,沈公子专门找给他做衣裳的老师傅给做的,那绣工自然是一顶一的好。”
林间莺点点头,欢喜地把汉服带去给林泽渔看:“小鱼儿你看!快试试合不合身。”
林泽渔换上,却发现这汉服跟以前穿过的不一样,她摸摸汉服的料子,说:“这质感比咱们以前买的汉服都要好,这要是买的话至少要十万以上。”
“这么贵?!”林间莺讶异,“我就见这刺绣很好看,以为也就几万块的质量,没想到实际这么高。”
门外的管家说:“花大小姐特意准备的料子,上等的蜀锦,绣娘们绣了好几年才裁剪出这两身衣裳,小姐们看看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还可以再改。”
纯人工做的汉服啊……两人面面相觑,林间莺穿上,果然和之前成人礼那天穿得汉服不一样,她探出脑袋对管家说:“陆叔,衣服正好,不过这么好的衣服到时候我们要画什么妆去啊?”
管家说:“这个放心,夫人会派人来给小姐您化妆的,到时候小姐您们要起早些,这妆画的久。”
林间莺点点头,缩回去换衣服,片刻她把衣服递出来:“跟杨妈说着重关注下,到时候缺东西就完蛋了。”
管家接过衣服恭敬道:“那是自然。”
三天后。
林母约的妆娘中午就到了,等林间莺林泽渔吃完饭,妆娘说:“小姐们先穿好衣服再来化妆,这样也能更加突出小姐整个人的和谐美。”
两人依言去穿上汉服,林间莺是酒蓝色缂丝云纹东方既白镶边盛唐风汉服,林泽渔是杏花色绿茶织暗花北宋风汉服,不同的风格,彰显两人月貌花容,风姿绰约。
妆娘也摆出她们的工具等候多时,她们啧啧称赞着两人的衣服:“真漂亮啊,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两位小姐肯定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这样一身衣服。”
林间莺含笑称是,她坐在化妆台前,看妆娘为她化妆:假发片,胭脂水粉,眉笔,眼影等等,都在告诉林间莺这次的妆比前几次的时间都要长。
果不其然,这妆化了三个小时,林间莺脸都僵了,不过妆娘的本事确实过硬——把她的英气飒爽给突显出来了,配上这一身汉唐风汉服,简直绝配。
林泽渔也画好了妆,跟林间莺的不同,她的妆让林泽渔更加恬静温婉,秀外慧中,和那位婉约派的女子一样,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出来:“这妆和衣服把你和我都装扮成神仙模样了哈哈哈哈。”
妆娘笑吟吟看着两位拉着手转圈圈,道:“这妆防水,小姐们尽情玩乐就是,不用担心妆会花。”
林间莺喜出望外,连连感谢妆娘。
妆娘走后,林间莺端庄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林泽渔小口吃着橘子,生怕把口红给吃进去,她问林间莺:“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管家在给阾羁鸟养护羽毛,今晚它也要跟着去参加宴会,管家闻言开口说:“一个小时后沈公子来接两位小姐,四小姐安心等着便是。”
林泽渔了然,继续吃水果。
一个小时后,沈洛到了。
沈洛今日扎着高马尾,穿了栀子黄绿茶织花对襟袖衫,显得他肤色更白,更好看。
林间莺差点看入迷,沈洛敲敲她脑袋:“怎么?看傻了?有那么好看吗?”
这人就是拥有美貌而不自知,长了那么一张漂亮的脸,偏偏情商低的要命。林间莺吐舌,不跟沈洛计较,牵着林泽渔上了车。
顾家别墅
顾夫人一袭红衣衬得她犹如鲜艳的牡丹,她站在二楼享受众人仰慕的眼光,得意万分——重金求得的手工衣裳,贵有贵的道理。顾夫人笑吟吟跟几位贵妇人闲聊,顾文昌则是跟那些集团的掌权人谈项目,这次他们吸取教训,没有请上次参加宴会的那些人,而是下血本请了另一些比先前的地位还要高些的人,顾文昌晃着手里的红酒,自信满满——这次一定会成功。
林间莺和林泽渔进场的时候没吸引多少人的目光,毕竟今夜群芳争艳,比她们的汉服豪华的多了去,,但林泽渔认为还是她们的最好,毕竟连布料都是人工织成的,细节等等肯定比其他的好。
两人没引起轰动,倒是沈洛和宋凝竹进场时吸引了不少夫人小姐们的目光,无他,沈洛和宋凝竹这样天姿国色,恍若仙人的好看男人谁不喜欢?即便宋凝竹没有沈洛那么惊人,也算是圈里翘楚了。
林间莺见到林母,欢喜地和林泽渔跑到铃宥面前,见只有铃宥一人,林间莺问道:“妈妈,爸爸呢?”
铃宥指向东方那边:“你爸爸在谈项目,别去打扰他。”
林间莺乖巧的坐在铃宥身边,对桌上摆的点心毫不客气的吃起来,林泽渔见这次宴会没有认识的人,也乖乖坐下来吃点心。沈洛走到她们面前放下从别的地方顺过来的点心,嘱咐道:“老实坐在这里就行,不要乱走乱跑,一会儿有好戏看,这里是最佳观看点。”
林间莺眼睛亮了:“okok,你放一百个心吧!”
沈洛笑笑,去宴厅的另一边了。
宴会非常无聊,说是国风宴会,实际上还是各家拉拢资源的大型酒局,林间莺兴致缺缺看着不认识的人交谈甚欢,早知道就不把手机撂车上了,好无聊,一旁的林泽渔吃完点心正在犯碳困,头一点一点的,林间莺晃晃她,让她保持清醒。
事情总是突然发生,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非常刺耳,林泽渔一惊直接站起了身,被林间莺眼疾手快给拉下来:“嘘,只是杯子打碎了,别让别人发现我们在这。”
林间莺刚刚看了她们坐的这个位置,很隐蔽,寻常人不会注意到这里,就连服务生几次经过都没发现这里坐了两个小姑娘,林间莺笃定:今晚的宴会,没有那么平静。
果不其然,一位看上去养尊处优的男人面目狰狞的抓住宋凝竹的手腕,他恶狠狠的声音传遍整个有些喧闹的宴厅:“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tm给脸不要脸给我顺着杆子往上爬!”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向宋凝竹和这个男人身上,这里果然是个绝佳的看戏台,林间莺示意林泽渔向宋凝竹的方向看去,林泽渔担忧道:“二叔叔会不会有事啊?”
林间莺刚刚也被那男人的声音吓到,她保持冷静说:“三叔叔没在,应该可以的,咱们保持隐蔽就行。”林泽渔点头,继续看着战况。
男人死死抓着宋凝竹的手腕,眼眶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演深情男主的戏码,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都在好奇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会怎么解决。
宋凝竹轻叹一声,毫不费力的掰开男人抓住他手腕的手,漆黑的眸子看着他说:“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男人双目赤红,他失控的抓住宋凝竹的双肩使劲摇晃道:“跟着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保你吃穿不愁!”
?周围人瞬间一言难尽的看着男人,在场的各位都不缺钱,更何况看宋凝竹穿的衣服就知道家里不缺钱,这男的是失心疯了么?!
宋凝竹惊疑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不自觉的加重:“这位先生,慎言,我跟你素不相识,先生何必出言不逊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喘着粗气,突然将宋凝竹拦腰扛起,朝着顾家客房的方向走去,看架势,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啊!
林间莺顿时想去阻拦,被林泽渔拽住:“别去莺莺!那男的高大威猛,你会吃亏的!”
林间莺坐下来,担心的看着宋凝竹,祈祷他能挣脱男人的约制。
宋凝竹被男人这一举动整懵了,他呆滞几秒反应过来,他气结,直接肘击人类脆弱的耳根,这里重击会导致耳鸣头晕。
果不其然,男人下一秒就突然身形摇晃,然后倒地不起,宋凝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叫,走出了人群,朝林间莺这边来。
林间莺高兴的给他挪出位置,宋凝竹没坐,站在桌边喝了点香槟,吃了块点心。林间莺小声问他怎么做到的,宋凝竹回答:“人的耳根那块有个小小的凹陷,重击可导致人耳鸣头晕,以此来反击。”
林间莺点头,她看了眼倒地抽搐的男人,有点担忧:“他……应该没事吧?要是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宋凝竹掏出手机发消息,闻言轻笑道:“没事,我有分寸,力度是有点猛,但不会致死,最多有点后遗症。”
“那就好,”林间莺放心了,“反正是不认识的,给他一个教训正好。”
宋凝竹笑笑,接着低头回消息了。
不知道是谁打的120,救护车呼啸着赶来,把男人抬上去又呼啸着离去,宴会重新喧嚷开来,闲谈的闲谈,谈项目的谈项目,好似从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林间莺摇晃着手里的香槟,问宋凝竹:“二叔叔,三叔叔去哪里了?还有我妈妈。”
宋凝竹噼里啪啦打字,说:“他有其他事要办,现在还不能去找他。你妈妈跟你三叔叔一起,等半个小时,你就知道了。”
林间莺将香槟一口喝完,气定神闲坐回去:“行,我和小鱼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