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秘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刘毅。
他风尘仆仆,从豫州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罪之声响起。
安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却并未多言责备,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将刘毅降为后将军,并嘱咐他回军营戴罪立功。
走出皇宫,刘毅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头望向那刺眼的阳光,心中暗自懊恼,那阳光似乎也在无情地嘲笑他的失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刘毅,别来无恙啊。”
转头一看,是刘裕。
刘毅挠挠头,有些讪讪地说:“刘裕兄,我……我回来了。”
刘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回来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白石那边有贼船出没,我们得赶紧去拦截。”
两人随即一同前往白石。
临行前,刘裕留下参军沈林子和徐赤特等人守住查浦,并一再叮嘱他们务必谨慎,切勿轻举妄动。
刘裕走后,查浦一度陷入平静。
然而,这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夜幕降临,贼兵从南岸偷偷摸来,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攻进了查浦。
他们放火烧了张侯桥,火光冲天,将半边天空都映得通红。
徐赤特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他望着那熊熊烈火,心中那股子冲劲再也按捺不住,早已将刘裕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擅自率兵出战,只想着要尽快扑灭那肆虐的火势,却不知已落入了贼兵的埋伏。
一番激战之后,徐赤特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最终,他只能一个人乘船,仓皇逃到了淮北。
而沈林子则坚守栅栏,奋力战斗。
他紧握长剑,左劈右砍,剑光如电,杀得贼兵人仰马翻,纷纷退避。
就在这时,其他将领刘锺、朱龄石等人也如及时雨般相继赶来支援。
他们齐心协力,共同抗敌,终于将贼兵击退,战场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另一边,卢循带着精锐部队,如同猛虎下山,直奔丹阳而去。
刘裕得知消息后,立刻骑马赶回,一路上风尘仆仆,但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徐赤特也回来了,他一脸愧色地站在刘裕面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刘裕看着他,神色冷峻,沉声道:“你违反了命令,你知道后果吗?”
徐赤特低下头,声音颤抖地回答:“我知道,我愿意接受惩罚。”
刘裕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挥了挥手,命令道:“来人,将他斩首示众。”
士兵们将徐赤特押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凄厉的惨叫声,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颤。
处理完徐赤特的事后,刘裕脱下铠甲,和军士们一起围坐吃饭。
他吃着粗茶淡饭,却觉得格外香甜,因为他深知,只有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尊敬。
饭后,刘裕出阵到南塘,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将士,仿佛能洞察他们的心思。
然后,他大声命令道:“参军诸葛叔度、朱龄石听令!
你们分别率领精锐部队,渡过淮河去追赶贼兵!”
诸葛叔度和朱龄石应声而出,他们手持兵器,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尤其是朱龄石手下,有很多鲜卑族的壮士,他们身材魁梧,肌肉贲张,力大无穷,仿佛能撼动山河。
他们手里拿着长矛,如猛虎下山般追着刺杀贼兵。
贼兵虽也手持刀枪,但短兵器在长兵器面前显得力不从心,纷纷败退。
朱龄石等人势如破竹,杀得贼兵片甲不留,不一会儿便收兵归来。
他们满脸汗水,却难掩胜利的喜悦,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刘裕望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然而,卢循并不甘心就此失败。
他转而抢掠各个郡县,企图东山再起。
但郡守们早已严阵以待,坚守城墙,只等卢循自投罗网。
卢循一无所获,心中沮丧至极。
他无奈地对徐道覆说:“我们的军队已疲惫不堪,不如退守寻阳,合力攻打荆州,再慢慢图谋建康吧。”
徐道覆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深知,兵法有云:只有前进,没有后退,一后退便意味着灭亡。
但此刻,他们已别无选择,只能暂时退守寻阳。
于是,卢循留下贼党范崇民率领五千人守住南陵,自己则带着残兵败将黯然退向寻阳。
晋朝朝廷得知刘裕的赫赫战功后,立即封他为太尉中书监,并加赐象征权力的仪仗—黄钺。
刘裕接过黄钺,心中却并未泛起太多波澜。
他沉思片刻,对朝廷的使者说:“我接受黄钺,但官职就算了。
我还想继续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朝廷使者闻言摇了摇头:“刘大人,这是朝廷的旨意,不可违背。”
刘裕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再考虑考虑。”
但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朝廷、为百姓书写更加辉煌的篇章。
随后,刘裕上表推荐王仲德为辅国将军,并任命刘锺为广川太守,蒯恩为河间太守。
他召集这些将领,还有谘议参军孟怀玉等人,神色凝重地说道:“各位,如今贼兵肆虐,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追赶上去,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
言罢,他大手一挥,果断命令他们率领军队迅速追赶贼兵。
而自己,则转身投入到水军的整顿之中,他深知,水军的力量对于打败卢循至关重要。
于是,他开始大力建造大型战舰,那些战舰楼台高耸,足有十多丈,与贼船相比,毫不逊色。
战舰造好后,刘裕屹立在船头,眺望着那浩渺无垠的水面,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豪情壮志。
接着,他派遣将军孙处、沈田子率领一百艘战船,从海路直捣卢循的老巢番禺。
将领们围聚在他身边,纷纷表达担忧:“大人,海路遥远且艰难,如此分散兵力,是否过于冒险?”
刘裕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自信:“你们放心,我大军到了十二月份,必能击败敌人。
孙处,你先去捣毁他们的老巢,让他们无处可逃,我们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孙处领命而去,心中对刘裕的料敌如神充满了敬佩之情。
而卢循回到寻阳后,并不甘心就此失败。
他派人抄小路前往蜀地,联合旧交谯纵,约他一同攻打荆州。
谯纵欣然答应,并向后秦请求援军,企图借助后秦的力量一举攻下荆州。
后秦国主姚兴对谯纵的请求颇为重视,封谯纵为大都督、兼相国蜀王,并派遣桓谦前往助战。
桓谦此前曾投奔后秦,如今又被姚兴派来助战,心中五味杂陈。
谯纵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率领两万人马攻打荆州。
后秦将军苟林也奉姚兴之命,率领骑兵前来会合。
一时间,声势浩大,荆州危在旦夕。
此时,荆州与扬州的联系早已因卢循的东进而中断,局势愈发严峻。
他派司马王镇之和天门太守檀道济、广武将军到彦之去支援建业。
然而,路上却遇到了苟林的阻截。
两军相遇,顿时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
王镇之率领着将士们奋勇杀敌,然而,就在这时,卢循又派兵来支援苟林,夹攻王镇之。
王镇之腹背受敌,终于败退下来。
卢循见苟林立功,心中大喜。
他厚赏了秦军,还封苟林为南蛮校尉,分兵给他帮忙,让他去攻打江陵。
苟林本是后秦的将军,如今却接受了卢循的封职,心中虽有些不安,但贪财好利的本性却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他率领着军队,进驻了江津。
而桓谦一路上招募旧部,又集结了两万人,占领了枝江。
他望着那巍峨的江陵城,心中充满了野心。
他深知,只要攻下江陵,荆州就唾手可得。
两个敌人一起逼近江陵,江陵人心惶惶。
老百姓们都在观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道规暗中观察民情,心中有了计较。
他干脆大开城门,对老百姓们说:“各位乡亲,如今贼兵逼近,我刘道规誓与江陵共存亡。
但我也不愿连累大家,你们可以选择去留。
想走的,我绝不阻拦;想留的,就与我一起守城。”
老百姓们听了刘道规的话,心中感动不已。
他们纷纷表示愿意与刘道规一起守城,共同抵御贼兵。
刘道规见民心安定,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转身对将士们说:“兄弟们,如今我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敌。
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打败贼兵,保卫江陵!”
将士们听了刘道规的话,士气大振。
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誓死保卫江陵,与贼兵血战到底。
就这样,江陵城在刘道规的带领下,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老百姓反而因此敬畏佩服他,没人再想着逃跑,城里反而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景象。
刘道规的权谋之术,真是厉害至极,不愧是刘裕的弟弟,有着非凡的胆识和魄力。
这时候,鲁宗之已经升任雍州刺史,他率领着兵马,从襄阳一路赶来支援荆州。
有人私下里议论,说鲁宗之的心思难以捉摸,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
但刘道规却毫不在意,他一个人骑马出城,亲自去迎接鲁宗之。
两人一见面,刘道规就笑着对鲁宗之说:“宗之兄,你来得正好,荆州正需要你这样的勇将来支援。”
鲁宗之也被刘道规的热情所感染,他跟着刘道规进了城,两人聊得特别高兴,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聊完之后,刘道规还留下鲁宗之守城,自己则带着各路军队出去讨伐桓谦。
水陆并进,大军浩浩荡荡,很快就到了枝江。
桓谦早已在枝江布置好了战船,准备与刘道规一决高下。
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刘道规的前锋是檀道济,他英勇善战,一马当先,首先冲破了桓谦的阵势。
水陆各军见檀道济如此勇猛,也纷纷乘势跟上,夹击桓谦。
桓谦的军队顿时大乱,被刘道规的军队打得节节败退。
刘道规全力追赶,一箭射中了桓谦,桓谦应声而倒,当场毙命。
刘道规见桓谦已死,心中大喜,立即移军到江津去攻打苟林。
苟林听说桓谦败死,心中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看到尘土飞扬,以为是刘道规的追兵到了,吓得连忙逃跑。
刘道规命令参军刘遵从后面追赶,刘遵领命而去,一路狂追。
跑到巴陵时,终于围住了苟林。
两人一战,苟林哪里是刘遵的对手,很快就被刘遵打死了。
刘遵得胜归来,向刘道规报捷。
此时,刘道规已经返回江陵,把鲁宗之也送了回去。
江陵城再次恢复了平静,老百姓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传来消息,说徐道覆带着三万大军,长驱直入杀了过来。
这一下,江陵城又陷入了危机之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巧的是,刘遵刚刚得胜归来,刘道规心中有了计较。
他命刘遵率领游军,在城外游弋,随时准备应战。
而自己,则亲自带兵去豫章口抵挡徐道覆。
刘道轨和徐道覆是如何交战的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