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沈田子,率领着大军,犹如一股汹涌的洪流,直奔番禺城下。
但见旌旗飘扬,马蹄声碎,喊杀声震天动地,直欲把那天上的云彩也震散了。
沈田子一马当先,冲入卢循的军营,犹如猛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孙处听闻援兵已到,心中大喜,立即率兵出城助战。
两军合力,犹如两把锋利的宝剑,直刺贼军心脏。
一场合击战下来,杀得贼兵人仰马翻,横尸遍野,数千名贼兵魂归九泉。
卢循见势不妙,慌不择路,向南逃窜而去。
沈田子与孙处哪肯罢休,奋力追赶,一路追至苍梧、郁林、宁浦等地。
每战皆是奋勇当先,锐不可当,三战三捷,贼军闻风丧胆。
卢循势穷力竭,犹如丧家之犬,逃入交州,以求苟延残喘。
交州刺史杜慧度闻讯,立即发兵至龙编津,犹如一道铁闸,截断了卢循的去路。
此时卢循的军队已所剩无几,只有三千余人,战船也仅剩数十艘。
杜慧度见状,心生一计,命军士们点燃火炬,向卢循的战船扔去。
霎时间,火光冲天,战船被烧得噼啪作响,卢循的军队乱作一团。
岸上又是箭如雨下,卢循的军队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团团包围。
卢循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心中悲愤交加,先毒死了妻子儿女,以免他们受辱,随后又杀死歌妓侍妾,以绝后患。
最后,他纵身一跃,跳入水中,不一会儿便淹没在滔滔江水之中。
杜慧度命军士捞起卢循的尸体,砍下他的首级,传至建康示众。
南方的叛党至此才平定下来,卢循、徐道覆的叛乱终于画上了句号。
且说那荆州刺史刘道规,因病缠身,无力再担重任,便上表朝廷请求有人接替他的职位。
晋廷闻讯,立即派刘毅前往镇守荆州,调刘道规为豫州刺史。
刘道规在荆州数年,秋毫无犯,惠及百姓。
他治理有方,使得荆州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等他调任豫州后不久,便因病去世。
荆州人听到讣告后,都相继流泪,悲痛欲绝。
他们纷纷说道:“刘大人可是我们的好官啊,他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呢?”
好人必有好报,刘道规的善行在荆州百姓心中留下了永恒的烙印。
再说那刘毅,自从在豫州战败后与刘裕同在朝廷相处。
他表面上看起来谦顺有礼,但内心却更加猜疑不定。
他深知刘裕威望日隆,功高震主,自己若不小心应对,恐怕难以善终。
刘裕一向不学无术,但勇猛善战,在军中颇有威望。
而刘毅却擅长文辞,才华横溢,在朝廷文臣中颇有人缘。
仆射谢混、丹阳尹郗僧施与刘毅往来尤其密切,他们常常在一起吟诗作画,谈天说地。
这日,刘毅接到朝廷调令,要他出镇荆州。
他心中大喜,心想:“这下我可有了自己的地盘,可以大展宏图了。”
于是,他多反其道规旧政而行,用檄文调豫州的文武旧吏到自己麾下任职。
他心想:“这些旧吏都是熟悉荆州事务的能手,有他们在身边辅佐我,何愁荆州治理不好?”
刘毅又琢磨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便上表朝廷请求兼管交、广二州。
他推荐郗僧施任南蛮校尉,毛修之任南郡太守。
他心想:“郗僧施与我交好,毛修之也是能干之人,有他们在荆州任职,我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朝廷中,刘裕看到刘毅的奏表后,心中暗自思量:“刘毅这家伙,野心不小啊。
他先是调豫州的文武旧吏到自己麾下任职,现在又请求兼管交、广二州,还推荐自己的人担任要职。
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与我抗衡吗?”
刘裕虽然心中不满,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想:“刘毅啊刘毅,你以为这样就能与我抗衡吗?
你还太嫩了点。
不过,现在还不是与你翻脸的时候,且先答应你的请求,看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花样。”
于是,刘裕一一答应了刘毅的请求。
他心想:“哼,刘毅,你就先得意一阵子吧。
等你露出马脚的时候,我再收拾你也不迟。”
且说那刘毅得到朝廷的回复后,心中大喜。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便开始着手准备前往荆州赴任。
他心想:“这下我可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势力范围了,看以后谁还敢小瞧我刘毅!”
然而,刘毅却未曾料到,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被刘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刘裕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心中却早已对他产生了戒备之心。
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已经在悄然拉开序幕……
且说那日,将军胡藩步入刘裕府中,神色凝重,对刘裕道:“主公,您认为刘将军最终会屈服于您吗?”
言罢,目光炯炯,直视刘裕。
刘裕闻言,沉思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你觉得呢?”
言语间,似有千钧之重。
胡藩见状,心知刘裕心中已有计较,便坦言道:“统领百万雄师,战必胜攻必取,这方面刘毅确实不如主公;
但若说到涉猎经史传记、谈诗论文吟诗作赋,他却自命为豪雄。
近日我见朝中文士大多归附于他,恐怕他最终不会屈居于主公之下!”
刘裕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与刘毅一同规复中原,功不可忘。
现在他尚无明显过错,我怎能无缘无故地害他呢?”
言罢,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
胡藩听罢,心中暗自嘀咕:“这情形,倒像是郑庄公对待共叔段一般。”
但口中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且说刘裕因刘藩讨伐逆贼有功,便提拔他当了兖州刺史,去镇守广陵。
刘藩欣然领命,整装待发,却不知一场危机正悄然降临。
碰巧刘毅在任上病了,郗僧施见机行事,劝刘毅上表朝廷,请求调刘藩来当副帅。
刘毅病中昏沉,依言上了表。
刘裕接到奏表,心中开始防备刘毅,但表面上却假装答应了刘毅的请求,召刘藩进京。
刘藩从广陵进都城,心中还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刚到皇宫门下,还未及下马,刘裕便命令卫士把他抓起来,下了狱。
刘藩猝不及防,心中大呼冤枉,却已无力回天。
接着,刘裕又弄来诏书,诬陷刘毅兄弟和仆射谢混一起谋反。
立刻命令把谢混也抓起来,和刘藩同一天赐死。
狱中,刘藩与谢混相视无言,心中皆明此乃刘裕之计,却已无力反抗。
同时,刘裕自己请求讨伐刘毅,马上召集各路军队,拿着武器向西出征。
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任命前镇军将军司马休之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一同前往。
又派参军王镇恶、龙骧将军蒯恩带领先头部队,偷袭江陵。
王镇恶用了一百艘轻快小船,日夜兼程,假装打着刘兖州的旗号,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了豫章口。
荆州的人还不知道刘藩已死,都以为是刘藩西来,一点也不怀疑。
王镇恶弃船登岸,直奔江陵而去。
刘毅探听到确切消息,心中大惊,急忙想出关迎战。
然而王镇恶已经闯进来了,关还没来得及关,兵还没来得及穿上铠甲,全城一下子就乱了。
刘毅带着几百个随从,骑马逃出城去,夜里投奔佛寺求庇。
寺僧见刘毅狼狈不堪,心中暗自嘀咕:“此人怕是惹了大祸。”便不肯收留他。
刘毅仓促间无处可去,心灰意冷之下,竟上吊死了。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王镇恶搜出刘毅的尸体,在市集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还把刘毅的所有子侄一并杀掉,一个不留。
荆州城中,人人自危,皆叹刘裕心狠手辣。
过了几天,刘裕的大军到了江陵,捕杀了郗僧施等刘毅的同党。
赦免了毛修之等无辜之人,又减轻租税、减少劳役、放宽刑罚,荆州百姓闻讯大喜,皆称刘裕仁德。
刘裕留下司马休之镇守江陵,自己率领大军回京师。
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刘毅已除,朝中再无与我抗衡之人。
但我亦需小心谨慎,以防有人再起异心。”
先前刘裕西行的时候,留下豫州刺史诸葛长民监管太尉军府的事。
又加封刘穆之为建威将军,让他辅助诸葛长民。
刘穆之才华横溢,深得刘裕信任。
诸葛长民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表露。
且说诸葛长民,他听说刘毅已死,心中大惊。
私下里对亲属说了一番话。
毕竟诸葛长民说了些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