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九年,朝廷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弘公进爵为太保,可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就去世了。
紧接着,王华、王昙首两位大臣也相继因病离世。
这一下,朝廷里可乱了套,元老们一个个走了,权力就出现了空缺。
这时候,荆州刺史彭城王义康已经入朝做了司徒,并且还兼任着录尚书事的职务呢。
一看这形势,他赶紧抓住机会,把朝廷大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
领军将军殷景仁也被提拔为尚书仆射(pu yè),太子詹事刘湛则升为了领军将军。
说起这刘湛,他原本还是殷景仁引荐的呢。
可这人一得了势,心就变了,开始暗暗忌讳起殷景仁来。
他以前还当过彭城王的长史,和义康有老交情,于是就格外巴结义康,想把殷景仁给挤兑走,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可殷景仁深得皇上的心,不但没被挤走,反而还加授了中书令兼中护军的官职。
刘湛一看自己没加官,只被命兼任太子詹事,心里那叫一个恼火。
他和义康一起进谗言,拼命诋毁殷景仁。
皇上却始终不信他们的鬼话,对殷景仁反而更加厚待了。
殷景仁心里也明白刘湛在排挤自己。
有一次,他对亲朋好友叹息道:“我真是引狼入室啊,这狼现在就要咬人了!”
于是,他就托病辞职,可皇上就是不批,只让他在家养病。
刘湛仍不甘心,竟然绞尽脑汁想出一个阴险的计谋,打算派遣兵士伪装成劫匪,趁夜潜入殷景仁的家中,意图行刺。
然而,这阴谋尚未付诸实施,就有人暗中禀告了皇上。
皇上闻讯后,立即下令让殷景仁迁居至西掖门,使其离皇宫更近,刘湛的诡计因此落空。
皇上既然知道了刘湛的阴谋,为什么不立刻治他的罪呢?
还让他继续祸害朝廷,真是让人想不通。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义康的幕僚和刘湛的密友们,都心照不宣地相互约定,谁也不敢再轻易踏入殷家的大门半步。
然而,却有个例外,那便是彭城王的主簿刘敬文。
他的父亲刘成,不知为何,竟贸然前往殷景仁处谋求一个郡守的职位。
刘敬文一向依附于彭城王刘义康,他深知此事若被刘湛知晓,定会怪罪于自己。
因此,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赶往刘湛的府邸。
一进门,刘敬文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刘湛见状,不禁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这是何意?”
刘敬文带着哭腔说道:“我父亲老糊涂了,竟擅自跑到殷家去求官,这实在令我始料未及。
我未能及时阻止,辜负了大人对我的栽培之恩,全家人都感到惭愧害怕,无颜再见大人了!”
刘湛听了,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他缓缓说道:“父子乃至亲之人,你怎能不先告知我一声呢?
不过,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小心行事!”
刘敬文一听,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得到了皇恩大赦一般。
他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连声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刘湛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行了,行了,快起来吧。
以后做事要多个心眼儿。”
刘敬文连忙站起身来,躬着身子恭敬地回道:“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再给大人添任何麻烦。”
说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刘湛,那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之情。
刘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这样,刘敬文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刘湛家,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彻底放下了。
方才辞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一样。
后将军司马庾炳之,那可是个有才辩之人。
他在殷、刘两家往来频繁,和两家都相处得颇为融洽。
不过,他暗地里却对宋主忠心耿耿,这可是他心中的秘密。
宋主一旦有秘密的命令要传达,便派庾炳之去告诉殷景仁。
殷景仁虽然称病不上朝,但宋主有问,他必答。
那些密表来来回回,都是庾炳之帮忙传递。
刘湛呢,全然不知这其中的秘密。
他只看见庾炳之经常出入殷家,还以为庾炳之是去探问殷景仁的病情,一点儿也没起疑心。
这刘湛,有时候还真是挺大意的。
接下来说说谢灵运的事儿。
谢灵运不知怎的,犯了事儿,被官府的人逮了个正着。
这谢灵运,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宋主都知道他本事大,心里头怜惜他,本想着赦免他,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彭城王刘义康,偏偏听了刘湛的一面之词,说谢灵运仗着自己有才,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犯上作乱,得严惩。
就这样,谢灵运被流放到广州,守边疆去了。
那谢灵运,他到底干了啥叛逆的事儿呢?
咱得从头捋捋。
早些时候,谢灵运被召进宫里,当了个秘书监。
这官儿干啥?
就是整天跟书打交道,整理整理书籍,写写历史什么的。
宋主还特意让他把秘阁里的书整一整,缺的补上,还让他写《晋书》。
谢灵运心气儿高,本想着能进朝里参政,大展拳脚,没想到却被叫来干这些文字活儿,心里头能不憋屈吗?
他写史书也是草草列了些条目,时间一长,也没啥动静,心里更是郁闷。
后来呢,他升了侍中,能经常见着皇帝了。
有时候呈上自己的诗作,有时候献上书法作品,宋主常夸这两样是宝贝,夸得谢灵运心里头美滋滋的。
可就是不让他参政,谢灵运心里头不满,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他常常装病不上朝,有时候还偷溜出城去玩,一去就是十多天,也不跟朝廷说一声。
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说谢灵运太不像话了。
宋主也嫌他不守规矩,就委婉地让他辞职。
谢灵运这才上表称病,奉旨回老家了。
回了老家,他也没啥事儿干,就想起他的族父谢方明来。
谢方明是会稽太守,谢灵运就去看他。
这一看,还认识了谢方明的儿子谢惠连。
谢灵运一看这小伙子,心里头那个赏识啊,就跟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似的。
谢灵运在老家待着闷得慌,就四处找人玩儿。
他跟东海的何长瑜、颍川的荀雍、泰山的羊璇之这些人,一拍即合,整天在一起写诗喝酒,成了知己。
谢惠连也加入了他们,四个人一块儿,被称作“四友”。
这四个人啊,整天黏在一起,写诗喝酒,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谢家是大户人家,谢灵运继承了先祖的家产,那可是富得流油。
他养了几百个仆人,还有几百个门生,这些人都听他的使唤。
有一天,谢灵运心血来潮,想着带着这帮人出去玩玩。
他们去哪儿玩呢?
去山林里!
那山林啊,可大了,树多得数不清,就跟一片绿色的海洋似的。
谢灵运带着这帮人,浩浩荡荡地就进了山林。
他们在山林里玩啊,闹啊,到处探险,就跟一群孩子似的。
有时候路不好走,他们就砍树开路。
那砍树的声音“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就跟敲鼓似的。
树倒了下来,“哗啦”一声,把地上的草都压平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砍着,一路走着,跟开疆拓土似的。
这山林里的百姓啊,可遭了殃。
他们本来在山林里过得好好的,被这么一闹,安宁日子没了。
有的百姓正在地里干活儿呢,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吓得赶紧往家跑,就跟见了鬼似的。
有的百姓啊,正在家里做饭呢,突然看到一群人砍着树过来了,吓得锅都掉地上了,饭也顾不上做了。
他们心里头啊,把这个谢灵运和他的这帮人,都当成了山贼。
谢灵运他们呢,也不管百姓们怎么想,只顾着自己玩儿得高兴。
他们在山林里走啊走,玩啊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累了,准备回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啊,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山林,就跟看自己的后花园似的。
那山林被他们这么一闹,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树倒了一地,草也被压平了,就跟被蝗虫啃过似的。
但是他们呢,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只顾着自己高兴去了。
就这么着,谢灵运和他的这帮人啊,在山林里玩了好几天。
他们每天都这么闹,把山林里的百姓扰得不得安宁。
百姓们都把他们当成了山贼看。
心想这哪儿来的这么一群捣蛋鬼啊,这么不让人省心。
恰巧这时,会稽太守换了一个新官,叫孟顗。
这孟顗是个迷信佛教的主儿,整天念叨着佛法无边,修行得道。
谢灵运本就心高气傲,看这孟顗如此迷信,心里头忍不住就讽刺起来。
“得道需要聪明的文人,”谢灵运当着孟顗的面,慢悠悠地说道,“您升天或许在我谢灵运之前,但成佛一定在我之后。”
孟顗一听这话,心里头那个恨得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他本想着新来的太守能和自己处好关系,没想到谢灵运这么不给面子。
于是,两人之间就产生了矛盾。
孟顗心里头憋着气,上书弹劾谢灵运。
谢灵运本来就是个喜欢多嘴的人,看到孟顗这么刁钻,心里头也不服气。
他急忙跑到朝廷,为自己辩解。
朝廷也给了他个面子,让他去做临川内史。
做了官之后,谢灵运还是老样子,整天游玩放纵,不把官事儿放在心上。
官府看他这样,心里头不乐意了,就弹劾他。
朝廷也派了使者来逮捕他。
谢灵运一看使者来了,心里头那个倔得跟头牛似的。
他抗拒不服,还把使者抓了起来,并且写了一首诗:
“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感君子。”
这诗一传开,官府总算找到借口,说他叛逆的罪行明显,发兵逮捕了谢灵运,请求旨意正法。
宋主呢,其实心里头还是怜悯谢灵运的。
他连刘义康当面禀报的弹劾之词都没有听从,想要赦免谢灵运一死,只是把他流放到广州。
可是谢灵运命运不好,又有人上奏说他私自购买兵器,纠集勇士,打算在三江口起兵。
这一下,宋主也没办法了,只好忍痛割爱,下令在广州将他处斩。
“谢灵运啊谢灵运,你只是个文人,怎么能造反呢?”
有人叹息道,“无非是你的文辞过于狂放,触怒了当权者。
最终落得身首异处,留下千古遗恨啊!”
“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文字狱!”另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道,“谢灵运何罪之有?
只是因为说了几句真话,就落得如此下场!”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为谢灵运的遭遇感到不平。
而谢灵运呢,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了他的诗篇和那段传奇的故事,在世间流传。
谢灵运被处死后,那总想害人的刘湛,又把眼光投向宋室的武将。
这武将是哪一位呢?
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