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思念的愁已经占据所有的思想。一晚上过去,丁香几乎彻夜未眠,同样的事情也在折磨丁灵。
“怎么,还在担心什么?”凌晨四点的时候,丁灵终于无法忍受丁香吵闹声带来的失眠,猛然睁开眼睛盯着她说道,“一晚上了,休息休息吧!你不累,我还要睡觉呀!”丁灵无奈的祈求妹妹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
“姐姐,真的很抱歉。”丁香蜷曲起来抱住残疾的大腿根,一度忍耐着肉体和精神上带来的痛苦。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丁灵揪住丁香的衣领,这一次就好像要打起来一样,丁灵追根究底的询问原因到底如何?
丁香依旧坚持最初的说法,是不小心被手雷炸断的,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表示已经没有办法重新接回去了,两只腿已经被炸得稀烂不堪……
“你打住,我不相信你这一套说词,快点,别耽误时间。”丁灵不停地追问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纠缠不清,经过一番耐心的劝导后,丁香终于说出这个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
早在三个月之前,丁香就已经被医院诊断出骨癌,还是两只腿都有。一瞬间,丁香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导致晕倒过去好几天时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截取双腿……丁香顿时间泪流满面,眼巴巴的看着站在面前不停道歉的指导员同志。
“很抱歉,是我……”指导员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丁香伸手给了一巴掌。
“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呐,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呢?”丁香看着空荡荡的裤角,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而出,抱住已经被截去的空荡裤角,霎时间哭得不成样子。
“是我自作主张签的字,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出气筒。”指导员不停地抽打自己,直到打得面红耳赤,嘴角上扬并且出血,丁香才赶紧出手阻止接下来的行为。
“别阻止我,疼痛会让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就是我偿还的时刻。”指导员不依不饶的抽打自己的脸颊,直到班长进来并且严厉的呵斥一声后,指导员才肯停手。三人面面相觑,不见谁说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彼此的眼睛。
说到这里,丁香早已泪流满面,笑容逐渐消失。笑也只是强颜欢笑而已,此时此刻她更像一个无依无助的落魄的孩子,需要一道坚强有力的臂膀作为依靠,更需要一个陪着她一起走出黑暗的人出现在面前。
“为什么不和我或者哥哥爸爸说一声,啊!你在部队就是学会怎么隐瞒事情的吗?我们是一家人,不是那些没有关爱的蠢蛋,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丁灵紧紧的抱住妹妹,牢牢地把她护在怀里,害怕她再一次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姐姐,你不要这么担心我好吗?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知道怎么不让家里为我操心受累。”丁香几乎求着姐姐振作起来,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而感到难过。
丁灵勉强擦去眼角的泪水,不到一会儿时间竟然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她哭得更像一个孩子,比起丁香现在她更需要呵护与关爱。
夜晚时刻,她们互相慰问着彼此之间,诉说着这些年受到的不甘与痛苦。直到天空快要破晓的时候,困意才慢慢袭来,最终伴随着一阵一阵汽车雨水的吵闹声逐渐睡去。
丁士天看着小孙子高高兴兴地和达鲁伊玩的好不愉快,昏暗无光的眼睛忽然一亮。赶紧乐呵呵的接过孙子并且紧紧的抱着不放手,小孙子可能是受不了爷爷的压迫感,差一点没有哭出来。听到孩子哭泣声音的吴小梅赶紧从厨房跑出去查探情况,看到是爸爸正在和孩子愉快的玩耍时,也只是叮嘱一两句话,随后便不再打扰他们两个玩耍。
“你不去上班吗?”丁士天询问达鲁伊,催促着达鲁伊赶紧出去上班,还待在我家里干嘛?
“晚一点点也是可以的,那个老板人还挺好的,反正我也干不久。”
“什么?你不打算继续做下去,怎么会呢?在这么有前途的地方上班,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丁士天表现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达鲁伊。
“没有什么工作是可以长久干下去的,我也只是应对一下目前遇到的状况而已。”达鲁伊说完这就话后,拿取衣物赶紧朝着工作地跑去。
丁士天看着达鲁伊慢慢的消失在视野里,紧接着把自己的目光看向背后的吴小梅。
“还不知道赶紧回去吗?就在家待着吧!”丁士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狠狠地训斥吴小梅,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感受。这个时候只有丁士天玩的要好的朋友在身边而已,丁灵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达鲁伊一个外人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爸爸,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看在我为家里做出了那么多事情的情况下,放过我好吗?”吴小梅跪着爬到丁士天脚跟前,紧紧的抱住他的大腿。
“哎,你干什么?”丁士天不耐烦地呵斥吴小梅如此粗鲁的行为,鲁莽的和一个没有教养的山野莽夫一般,最后,丁士天不解气地一脚踢开吴小梅那双肮脏不堪的手掌。“别碰我,过段时间你就回去照顾好自己的老母算了,我们家可养不起你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文曲星。”
“的确是,家豪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只能在你们家里担惊受怕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敢插手,跟不敢过多的询问,要是家豪在的话你这个老东西哪里来的底气这么和我说话。”吴小梅不停地哭诉自己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愤怒的指责丁士天的不作为,倚老卖老。
丁士天当时觉得无比愤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狠狠地朝着地上砸去。清脆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以至于站在一旁看戏的牌友都笑的合不拢嘴,有的还捂着肚子呐。
“真是服了你的,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有鼻子有眼的,”丁士天真的是生气的瞪大眼睛看着周围,愤怒的直接赶走看热闹的牌友,“赶紧滚蛋,看什么看。”丁士天驱赶这些不怀好心牌友离开,转过身来便狠狠地羞辱、讽刺吴小梅。
吴小梅积压许久的怨念终于在这一刻,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含着泪逃离石家。
丁士天看着远去的吴小梅心里乐开了花,从一个开丁士天就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赶走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吴小梅因为外遇导致其在石家根本不受到公公丁士天待见,不知情的还以为吴小梅和公公相处的很融洽,看见的时候他们都是笑脸相迎。谁会想到这“微笑”背后竟然如此虚假。
丁士天来到丁文杰所在的卧室,轻轻的推开门,手里滑落的利器撞击在瓷砖上,发出来的声音也会被一定程度上放大数倍,刹那间惊醒熟睡之中的丁文杰……
“爷爷,你怎么了?”小孙子丁文杰迷迷糊糊地看见爷爷高举利器,害怕到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
“哦,没什么事,我看看你睡醒了没有?”丁士天赶紧放下手上的利器,急匆匆地掀开被子胡乱的检查丁文杰的小腿,并没有发现胎记……
另一个地方,丁灵、丁香以及阿福正在着急的应对络绎不绝到店里的客人,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与此同时,达鲁伊工作上处处受到同事针对,午休时间结束时,没有一个同事愿意叫醒熟睡中的达鲁伊,吃午饭时,打菜的的食堂阿姨故意给达鲁伊使绊子,弄得达鲁伊当众出丑,还有一件事情令达鲁伊难以忘怀。
原本和达鲁伊相处还算不错的老师傅陈家南,竟然也在这个时候与他决裂。达鲁伊不理解陈家南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个困难的时期,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最后,达鲁伊孤零零的行走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