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伊抛下蒋梅梅独自追赶离去的许雪梅,做出选择的同时也伴随着伤害。
石伊很快追到一处浓密的灌木丛附近,他知道许雪梅是故意躲起来的。
“许雪梅,你别躲了,”石伊慢慢的停下脚步,他知道现在的许雪梅根本跑不了这么快,于是停下脚步,站上高处大声呼喊许雪梅的名字。“许雪梅别躲着我,我早就说过,我不会错失曾经许下的承诺,对不起。”
石伊跪在草地上,不自觉的流着血泪,嘴里不停地说出充满歉意的话语。“我已经拒绝蒋梅梅的爱意,你知道吗?我没有答应她。再一次,是你再一次让我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会心痛、会流泪、会担心你的安危,”石伊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身体慢慢的贴近这片深厚的大地。
“我想过许多次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能吧,我再也等不到你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高中毕业吧!无论你的父亲同意与否,我会带你去一趟北京、去一趟长城,因为你曾经说过那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说话吗?那时候我没有攒够这趟游玩的费用,现在,我想好了,没有钱我就一边打工一边带着你游玩,直到完成你的心愿。”
石伊看着周围没有任何回应,终于控制不住的跌倒,从高处的草坪上滚到松树下。
“你就在这附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听我说的话。不愿意出来也没有关系,毕竟你压根就不喜欢我,甚至希望我快点死掉,很好,许雪梅你的期望很快就能实现,我保证。”说话之间,石伊直直的感受到一阵绞心的疼痛,双手深深地捂着胸口。
“我已经把你需要复习的资料整理好,放在宿舍的桌子上,日记的内容我也翻译出来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黑夜的秘密,也是的,你这个笨蛋,为什么看不出来那是我对你的表白呐,真是的,总等着我给你答案。你要记住了,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考上大学,我等着的,等着你金榜题名的那天。”
石伊缓缓的站起来,最后一次喊着许雪梅的名字。
“不出来也没事,温柔体贴是你独特的个性,我一直都在的,我等你三年时间,地点宏达路三十三号,就住了没有?我一直都在。”
说完所有的心里话,石伊也不再觉得亏欠许得来,他慢慢的放松心情,双手捂着胸口缓缓离去……
时间一晃眼三年过去了,石伊早已不再是那个阳光开朗的青年追梦人,石伊开始留起胡子和长发,学会说一些骚话逗得摊贩的欢喜。
有一点石伊从来没有改变过,还是会一年四季穿着浅白色格子衬衫和黑色的长裤,再加上一双黑色的皮鞋,石伊知道这是许雪梅喜欢的穿搭风格,或许这样的话才能在这茫茫人海里被她认出,才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录音室里,石伊深情的录制自己的作品。
“我从来没有这般伤心过,她照亮我的同时,自己却熄灭了,我想过更好的了解她,接近她,那时候我明白时机还没有到来。现在,时机成熟了,她早已不在身边陪伴,说这事怪谁呢?我害怕伤害她,害怕爸爸反对的声音,更不想听到别人不理解的声音,疏远躲避是我能够做到的……真是可笑至极,现在满意了吗?我想,无论如何还是高兴地看待一切,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遇到,在这千万分之一的几率里,茫茫人海里。”
在这三年时间里,我回去过好几次故乡,每次都只能远远的望着那一家熟悉的奶茶店。丁灵还在那里工作,只是不同的人陪伴在她身边而已。再到后来吧,我和我的哥哥一起在外面过着一边打工一边旅游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半。
离别的时候,哥哥让我租下一家门面,做点小生意,别这样每天干着没有固定工作时间的活。三十多岁,已经不再年轻,哥哥不停地问我什么时候打算结婚?看看你这两个小侄子都已经上初中。我毫不在意的说还要等一年,等一年直到完成之前的约定。
后来我和同学一起在宏达路三十三号,租下一家店面,开始贩卖水果。
这一年的时间,我们从亏本经营到慢慢的开始盈利,我们从一开始的互相指责,互相抱怨,到最后共同面对难关,解决遇到的困难,这一路走来是说不尽的辛酸和泪水,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喜悦。就在前不久,我的同学终于结婚了,新娘不是很漂亮,甚至说话都有一点结巴,不化妆的话,脸上满是雀斑。
同学并没有因为这些不足而嫌弃她,相貌是生来就有的,遇见便是最好的安排。同学结婚以后,就很少来到水果店帮忙,他告诉我可以雇佣一个员工帮忙打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自己也打算退出这家店的合作。
我当时不理解他的做法,明明经营的这么好,为什么要突然退出?直到有一天,他们纪念结婚一周年,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当我看到他的妻子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而且双臂已经被截下,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瞬间我全都明白了。
“妻子得了癌症,剃光头发是为了方便化疗,不巧的是,前几天她搭乘的出租车出了车祸,为了保命只能截去双臂。”我的同学几乎含着泪把这个故事说完,“一周两次的化疗,把她折磨的面容憔悴。
后来吧,我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告诉我不想再化疗了,反正已经没得救,那为何?不随着自己的心愿游玩一番,至少走的也安心。我原本是打算拒绝的,真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朝着我撒娇卖萌,退出水果店的合作股份,是为了凑齐路费,好吧,就这样算了,说多的话我又要流泪的……”
晚上,回去的途中,我一直在思考喜欢和爱情是一回事吗?人在不同的时期,会遇到不同的人,她可以指引我走出迷雾,也可以让我陷入伤痛之中。哥哥总说我很花心,对每个女孩都是那么七分熟三分生,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表达爱意之情,需要担得起这份责任。
我并不是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年陈晓楠向我告白的时候我沉默不语,直到丁灵结婚的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在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在树林告白许雪梅时,我得不到相应的回答,离开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
“伊仔,你回来了?”店员桃子姐高兴地叫我伊仔。
“刚才出去参加聚会,桃子姐你还不打算下班吗?”
“刚才有个妹子,她叮嘱我一定要将这张纸条交给你。”
接过桃子姐手上的纸条,我不知不觉已被泪水打湿眼眶,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上的纸条。
“这个信息很及时,这一刻我整整等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