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桃半点没注意她们在磕什么,完全热衷在了容凌讲的话题中。
容卿:“阿凌啊,不仅尝遍各国美食,而且已经旅游过六十八个国家了,都是深度游,体验各种民俗文化,南极北极,甚至还有食人族,她都去闯荡过。”
陆桃听得激动,眼睛潮潮的,心里热热的。
等明年这个时候,她就该和芝芝踏上环球旅行的旅程了。
阿凌,求攻略!
最后自然没让容凌买单,是顾行之买的单。
回去的路上,陆桃坐在副驾驶,双手紧紧攥着手机。
如果说公司电梯里那是first kill,那么现在这就是double kill,顾行之居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她到容凌面前,让她吐槽青鸾,还好容凌是个大度的人。
陆桃现在的怨念能养活十个阴灵。
她咬紧后槽牙,发短信,人在愤怒的时候,手指打字的速度已经超越极限,“芝芝,你知道吗,顾行之居然跟我玩阴的!”
傅芝看她打了好长一段,放在微信聊天框里,密密麻麻的一片绿底黑字,占据了大半夜。
她十分有耐心地看完,一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回复道,“喜欢一个女孩子,就是会带她见亲人,见朋友,昭告天下。所以我猜,下一步应该会带你去见朋友。”
陆桃:“啊?”
芝芝的回复跟她想象的一点不一样。
不应该和她统一战线,一起骂顾行之吗?
傅芝:“见他妈妈的堂妹,这种场合完全可以不带你去的,小桃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带你去?”
她不答反问,专门抛了个问题过来。
不过几秒,陆桃的回复通过网络传递过来,“他难道不是专程为了报复我?”
傅芝猛地一拍额头,这个家没她得散。
这小桃子的脑回路真的绝了!
她继续低头看书,戴着金边眼镜的傅芝多了几分斯文知性。
她上学的时候长期都是全A,她要赚奖学金给小桃子买糖吃。
现在虽然不缺钱了,但优秀也成了一种习惯。
白聿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来烦她了。
黏人小狗不热情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又看了一会儿书,眼睛乏了,捏了捏鼻梁,站起身来,悄咪咪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稍微打开一条小缝,白聿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听到声音,白聿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似是慌慌忙忙地把什么东西藏到了抽屉里。
他猛然转身,一脸惊吓过度,光洁的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你……你干什么?”
白聿耳根子都红了。
直觉告诉傅芝,他一定有秘密,但这个秘密说不定很有可能和她有关。
傅芝并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手枕在脑后,“有什么好东西不能让我看看的?”
她这副轻浮的语气,白聿还以为她在说什么呢,气鼓鼓的,“不是,我从来不看那种东西!”
傅芝弯唇,她知道呀,纯洁的小白,不过就是想逗逗他而已,伸手捧了捧他的脸,“白聿,你该侍寝了。”
白聿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小白了?”
“哦?”傅芝想起之前“谁许你叫我小白的?”他气哼哼的咆哮声还在她耳畔回荡,现在就不听小白不舒服了?
习惯还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小白小白小白。”
傅芝就又喊了三遍,没办法,谁叫她宠着他呢?
两人回到卧房,干柴与烈火,仿佛一点即燃。
虽然没做那件事,但貌似也只差临门一脚。
白聿手撑在床上,气息有点不稳,“傅芝,我……”
冰凉的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嘘,别说话。”
傅芝那张厌世脸,眼里也写满动人的情欲,可惜白聿看不到。
也正因为他看不到,她才可以尽情地绽放。
不止是男人对女人有那种强烈的想法,如果一个女人对男人有意思,也会有迫切的渴望,贪图他的一切……
更何况小白又是这么的秀色可餐,从小到大一直是校草,颜值身材可见一斑。
她的手指一寸寸从他的脸颊向下滑落,到了他的肩头,剥去他的衬衣,滑落到臂膀处。
即便看不见,这两年,白聿也从未放弃过健身。
现在衣衫半褪,在傅芝的面前则是更加有诱惑力。
她俯下身去。
“傅芝!”白聿有些痛苦,又有些煎熬。
傅芝喜欢听他的声音,很好听……
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傅芝眼神一变,眼里的色彩迅速褪去,她接起,“喂,阿笙。”
白聿僵在那里,她叫他小白,叫另一个男人阿笙?!
“阿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傅芝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外套。
“阿笙是谁?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白聿盲从着,拽住傅芝的胳膊。
傅芝摸了摸他的脸颊,“乖,别等我了,你先睡。”
白聿:“……”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如果他的眼睛不是盲的,绝对不会这样吧?
傅芝去找了阿笙,阿笙正蹲点在一家小炒店外。
褚思思蒙着很厚的黑色口罩,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见面。
“这个中年男人叫阿庆,是一名卡车司机,因为赌博,借了很多高利贷。家里的孩子还生了重病,扔给了妈妈,随时有可能死。”
傅芝抿了抿唇,这人真的是已经穷途末路了,赌徒的话如果不还钱,很有可能被砍死,所以他只能赌一把。
“家里的孩子生的什么病?”
“啊?”阿笙没想到她冷不丁问这个,不应该具体问褚思思的事吗?
“溶血症。”
“看来,那还是能救的病。”
阿笙点点头。
傅芝:“应该有溶血症的协会吧,看能不能申请一个资助名额?”毕竟这是长期的事,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一大笔钱会很快被赌徒卷走的。
而协会是直接对接病人,给病人提供药物和治疗。
阿笙愣了一下,这事儿他还真能管,但就是不归他管,毕竟他只是一个私家侦探。
傅芝抿唇,“你放心,这是另外的价格,我额外付给你。”
陆桃知道的,傅芝一直有偷偷给各种儿童基金会捐款,每次她都不戳穿傅芝,但暗地里哭死。
芝芝的童年没人管,没人爱,一身风雨,却还总想着偷偷为别的小朋友撑伞。
因为她不想其他人和她一样……
阿笙低头笑了下,在猎鹿帽下笑得又苏又甜的,“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