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傅芝才回来,陆桃一直守着手机没睡。
傅芝身上没有血腥味,就是脏,她和阿庆在巷子里打的,那巷子里全是垃圾。
傅芝:“安啦,我到家了。”
陆桃总算是放了心,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把小狗唱歌的视频发给了她。
傅芝抱臂,看着客厅里大晚上不睡觉还在唱歌的小狗。
铃铛都被熬睡了,可又被歌声吵得不行,狗头埋进了狗窝里。
接下来她该怎么处理他呢?
亲服他?
傅芝走上前来,白聿只顾着唱歌,嗅到了白桃香味也不看她。
他已经唱到了,“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少年音清澈动人,婉转动听。
傅芝接过万管家递来的话筒,“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
白聿是头一次听到傅芝唱歌。
清冷御姐音。
更喜欢了,怎么办?
他低头,可是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她的。
把他撩到一半,人就走了,还是跟另一个男人一起。
于是他拿起话筒,“阿笙是谁?”
傅芝:“一个朋友。”
白聿阴阳怪气,“那为什么你叫他阿笙,我是小白?你为什么不叫我阿聿?”
傅芝:“因为他姓阿。”
“不信?”傅芝撩了下眉头,“我可以让他把身份证发过来。”
“……”
深夜,傅芝已经睡着了,刚才白聿看出来她回来已经很累了,所以没说什么。
一个女孩在外再忙再累,还知道回家,那都是可以的。
只要她不离开他……
他现在又悄咪咪爬起来了,只有傅芝熟睡了,他才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准备他要送给她的礼物。
他摸索着,找到了袋子,艰难地打开。
进度很慢,今夜又是无眠的夜……
**
一大早,陆桃摸到了什么硬梆梆的东西。
人醒了,脑子还不愿醒,所以她也就象征性地捏了一把,确认是什么。
猝然,她睁大眼睛,一侧头是男人的下颚线。
可能是因为一晚上过去了,所以下颚亲眼可见新鲜的青色。
这雄性生长激素惊人。
他撩了下眼帘,垂眸看下来,还怪有礼貌的,“早。”
只是陆桃的动作说不上多礼貌,像只考拉似的匍倒在他身上,紧紧的,对他上下其手中。
两人中间原本隔着的“三八线”也不翼而飞。
她仓皇着松开手,身子往后退去,“不是我主动摸过来的。”
双手举起,似投降状,“这就是个意外。”
“哦?”他垂眸,眼睛还是半眯着,透着几分惺忪。
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挑起,细碎的刘海垂落下,早上的顾行之就是一只顺毛小狗,毫无攻击力。
两人鼻梁贴着鼻梁,他在她唇上浅酌了一口,接着又闭上了眼。
“顾行之?顾……”
陆桃叫他,他毫无反应。
陆桃:“……”
所以他方才没醒,一切只是潜意识的梦游?
谁家好人梦游亲一口啊?
男人眼尾上扬了下。
吃了早饭,顾行之就上了车。
车上有三个人。
宋秘书看看后边。
顾总今天笑得很春心荡漾啊。
看看侧边,小周也抱着手机在那儿傻笑。
只有他……
宋秘书突然有些落寞,发了条信息,“叔叔,我也想结婚了。”
宋管家:“侄子,谁上你身了?急急如律令,速速退散。”
宋秘书:“……别被夫人腌入味儿了。”
…………
下午,陆桃去了公司。
快递员捧着一大捧粉荔枝玫瑰,招摇地走进了办公室,“陆小姐?谁是陆桃小姐?”
陆桃还没搭声,小A激动站起来,“这儿!”
玫瑰还是送到了陆桃手上,不看卡片,陆桃都能猜到是谁送的。
迟渊是疯了吗?送花送到公司来,他是准备公然和顾行之对抗?
男主不和女主去鬼混,一天到晚盯着她干嘛?
梅丽闻风而动,睨着这一大捧玫瑰,“这又是你那便宜老公送的?”
还好这次下了点血本。
“不是。”陆桃皱了皱眉。
梅丽:“啊?”
她便坐在那转转椅上没有了要走的意思,琪姐也来了。
小A小b一人凑着一只耳朵就过来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反正现在也还在中午休息时间。
陆桃想了想,就跟她们讲了吧。
“等一下——”
一群人两分钟之内集结了话梅,爆米花,薯片,格力高……
合在一起,堆成一堆。
“……”
要不是要讲故事,陆桃都不知道办公室里藏了这么多零食。
陆桃开始声情并茂,“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嗯嗯。”
大家望着她心照不宣。
“她有一个青梅竹马,但是她最后和有婚约的人结了婚,结婚的男人比她大八岁。”
梅丽听得更惊讶了,之前还以为小桃子老公是她同学呢,没想到居然是二十八岁走上社会的成熟青年。
骗小孩子,这更可耻了!
等陆桃讲了个大概,桌上那堆零食也被瓜分了一半了,而听故事的人自动分成了两派。
“那要是我选,肯定选青梅竹马啊。”
“我选成熟男人,我是坚定不移年上控。”
陆桃托腮,“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呢?一个青梅竹马花心多情,一个年上男,冷心无情。都不选,我朋友独美,不行吗?”
“说得也是。”
大家原本很坚定站各自的队伍,这会儿都纷纷赞同她的说法了。
尤其是梅丽,一把箍住陆桃,“不愧是我看中的女孩儿,就是和我想法一样,老公月月换,不更好吗?”
宋秘书经过,正好听到了这几句危险发言。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能演得出来的吗?
前几天梅丽看他的眼神不还有光吗,还夸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无出其右,尽管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毕竟他天天身旁站着一大帅比呢!
不得不自惭形秽。
但听起来,还是怪悦耳的。
原来她对他喜欢的保质期只有几天,都赶不上一个生日蛋糕。
宋秘书有些郁闷,怏怏地回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