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这么一路开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荒郊野外,看着也不像是有惊喜的地方。
要不是那人是小周,陆桃都要怀疑是要把她给卖了。
她的妈妈粉挺多的,还是挺值钱的。
突然,一阵疾风打来,吹乱了她海藻般的长发,接着,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一架中型飞机盘旋了一会儿,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陆桃吃惊地捂住嘴,紧紧的。
难怪她刚才看到跑道了,这是私人停机坪。
隐约猜到了什么,惊喜在心中扩大化……
而后,“小桃子!”傅芝和白聿也拖着行李箱来了。
白聿拖着行李箱,傅芝牵着他。
陆桃专注地看他们,也是不知道顾行之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
惊喜一茬接一茬的,简直目不暇接。
她回过头,顾行之朝她伸出手,“夫人,肯赏光陪我去个地方吗?”
陆桃茫然,眼里却是雀跃的星子,激动得都要掉下眼泪来,泪失禁又在作祟了。
她蓄在眼眶里,晶莹在打转转。
“去哪儿?”她嗓音都哑了。
他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鬓发,“到了你就知道了。”
陆桃自然是愿意,将手伸向他,被轻巧地握住,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握得很紧。
他就是这样,看似温柔,却在一步步强取豪夺。
他要求的,一个都不能少。
陆桃已经习惯了他的性格。
有朋友,有爱人,随便去什么地方,那都是开心的呀。
她突然想到什么,试图抽回手,“可我明天还有课啊。”
顾行之失笑,原来她是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公司,还有学校已经帮你请假了。”
陆桃:难怪今天辅导员看她眼神那么微妙。
都费尽心力瞒着她呢。
顾总布这么大一场局。
眼看着她要上飞机了,她还收到了梅姐和琪姐她们的短信。
“小桃子,要幸福哟。”
“蜜月快乐。”
陆桃歪了歪头:蜜月?
不是吧?
她和顾行之连个结婚仪式都没有,哪儿来的蜜月?
她看向顾行之,男人侧颜鼻梁笔挺,丰神俊朗,却没说任何相关的话题。
察觉到她的视线,第一时间回睇眼神过来,“有事?”
“没……没什么。”
是她多心了吧,她自作多情也不是一次两次。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身价,旅个游不是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又不需要像她和芝芝一样,每次出门还要做好完备的攻略,想着怎么省钱,性价比最高,全程都有旅游策划师帮他们做好最佳的旅游体验,完全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沿路,陆桃像个好奇宝宝,脑袋左摆右摆的,像个小风扇。
她这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也可以观察驾驶舱。
有一身白色机长服,戴着白手套的飞行员在笑眯眯地和她挥手示意。
虽然后面已经很舒适了,但顾行之还是给她准备了耳塞,眼罩,一应俱全。
白聿也不甘示弱,拿出瓜子蜜饯开心果。
这里没有舅甥,年上男和年下男已经开始暗暗较劲了,这画风的走向也是陆桃和傅芝没想到的。
不过她俩压根不在意。
用个不恰当的说法,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飞机飞了五个小时,下面还是哇哇蓝的海洋,好久都看不到边际,有深海恐惧症的人往下一望。
心口都有些突突直跳。
陆桃实在是有点晕机,头晕目眩,伴随头疼,脑袋晕晕乎乎的,便憋不住去洗手间吐了。
吐到差不多了,身后有人递了纸巾给她,她接过,擦了擦嘴,信口第一句就是,“谢谢,芝芝。”
一回头,男人隐匿在暗面,露出微妙的表情,嘴角却是微微勾起的。
陆桃:“……”
看见他笑,陆桃却不敢松懈半分。
这是抓包抓得彻底。
“她对你就有那么好?好到有什么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只能是她?”
顾总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却分明有些咬牙切齿。
陆桃心思一转,伸手,“要抱抱。”
像个泡泡玛特成精的小手办似的,脸颊白皙圆滚滚,像十五的汤圆儿。
只不过是黑芝麻馅儿的。
白聿在旁明面上“听戏”实则“看戏”:撅嘴,“我小舅舅不吃这一套,从来都不吃。”
傅芝:“呵……”
白聿:“你在笑什么?”
心念转了转,“要不我们打赌,赌赢了的今晚在下,输了的在上。”
傅芝瞥他一眼,“你好幼稚。”
白聿:嘤嘤嘤,老婆说他幼稚。
那不赌了,他绝不会说是老婆输不起。
果不其然,顾行之没什么表情,直杵杵地站在那儿。
陆桃心里也没底,即便是她屡试不爽的办法。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所以……
既然没反应就没反应呗,她虽然有点尴尬,刚要说走就走,结果经过顾行之身边的时候,被他长臂一拉,卷入怀中。
他就穿了件黑色毛衣,纯羊毛,极为柔软舒适,靠在他怀里宽大柔和且心安。
男人身上独特的清冷幽凉气息充盈包裹了她一身。
小姑娘露出一抹错愕的表情,反应倒快,很快见杆子就爬,见台阶就下,往他怀里愈发蹭了蹭,像只钻洞的小仓鼠似的,“还要贴贴。”
男人手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陆桃只露出小半张脸,完全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苏妲己同款得逞笑脸,又好看,又妖媚,勾到人心里。
傅芝啧了声。
果然甜妹拯救世界啊。
什么暴君加妖妃组合?磕到了呢。
她拿手指指着白聿,“今晚你在上。”
白聿:“……”
所以每次他输了赌注就算数,赢了就算没赌过?!
好个无赖的傅芝!
幽怨的视线望着傅芝的背影,逐渐变得清澈透明。
不过就算是小无赖一个,他也喜欢怎么办?
陆桃吐过之后,又开始吃了,什么都无法阻碍她的胃口。
她明目张胆地靠在傅芝的肩头,看见正在给傅芝剥坚果的小少爷,属实为难小少爷,明明看得到,还要装看不到。
等这一切结束了,说不准他就可以去踏平娱乐圈了。
陆桃轻声说,“芝芝,你是给少爷下了迷魂药吗?小白怎么这么芝芝脑?”
白聿听到陆桃也叫他“小白”,当即像头小狼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也清晰可见是在瞪人。
可傅芝一个眼神回望过去,他又安安分分埋下头去剥松子了,俨然是到了母系时代,傅芝就是那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