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
“主公,真的要现在开始吗?”
将军府内,众文臣再次询问。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再等些日子,就真的办不了了。”
段尘语气坚定道。
郭嘉听后,面色不似以往般轻松,极为严肃道:
“不如派我前去辽东郡,元直前去北境郡,其余各郡随意。”
不等段尘回答,徐庶先是说道:
“我在辽东已经查探了很久,不必奉孝亲自前去,此事如今也仅是辽东郡困难,其余各郡都无大事。”
段尘也是道:
“我已经派云长前去辽东,翼德前去北境,子义前去通辽,昌黎有我,清账田亩,统计人口之事必能万无一失,奉孝不必担忧。”
辽东发展这些年,世家究竟隐匿了多少人口,养了多少部曲私兵,这些段尘必须要清楚明白。
马上就要开战,如果现在不把辽东情况搞清楚,未来就真的晚了。
这事当年刘秀都做不下去。
“主公,大汉百年来,想做此事之人杰数不胜数,可惜最终都失败了,可见其中困难,主公对辽东掌控虽然万无一失,却也很可以有些许变数,还是要谨慎。”
郭嘉再次上前劝告,阳仪也说道:
“主公不如派我前去辽东郡吧,我对辽东世家熟悉,以我出面,必能查探清晰。”
如今要查辽东世家,阳仪作为代表主动出面,虽然也是为段尘办事,但是其中代表的寓意完全不同。
本来要是严查,阳仪肯定是要避嫌的,而现在其主动出面,代表着的是段尘不想把脸完全撕破,想要温和处理此事。
“唉!不必了,辽东之事还是让元直前去,奉孝随翼德前往北境,宪和随子义重回通辽,阳仪就随我来这昌黎查探吧。”
段尘叹息一声,阳仪此次出面只是为了他来做这个恶人,他也知道。
但他要搞的彻底一点了,因为这些世家,特别是辽东世家属实是把事情办的太不体面了。
辽东新税制,去年并未在辽东郡推行,是在今年才刚刚推行的,但效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了。
想要向豪族世家收税,在现在的大汉好似就是天方夜谭,一个世家动辄几百上千户的佃农,竟然只是交一家人的税。
所谓的田亩税更不要说,几百顷土地变成了几百亩,有的税官过去,甚至被打了出来,彻底给辽东整的怀疑人生了。
而北境世家也差不多,去年因为开荒免税,自是不提,今年开始正常收税,那些在南方养出来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不至于和辽东世家一样强硬抗税,却也是阳奉阴违,有的竟然还敢扣留农机,段尘的东西都敢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大汉的世家在东汉早就被养肥了,从朝代建立之初就有的弊病,持续百年到现在,门道何其之多。
平日或许矛盾不显,一旦反应到钱财上就暴露出来了,偷税漏税事小,暴力抗税,吞并公产,隐匿田产人口,偷偷养活私兵部曲,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一个小豪族就是一个小国家,在昌黎通辽等地,自耕农多,世家被压制,倒是不显,在北境和辽东郡等地,情况就复杂许多了。
很显然,对这些世家还是讲不明白道理的,只要给他们些许的生长空间,那其就会费尽心力的贪婪,夺取资源。
在这个时代,对于大多数世家人来说,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
徐庶是坐火车来到的辽东郡,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坐火车了,但每一次的尝试,仍然能让他感受不少新奇。
征税不利,消息传开,如今大军调动密切不显,但徐庶等重臣分派各地,政治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了,段尘显然是不想要放过的。
当徐庶踏入襄平城时,火车站已经运行多日,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缓缓地走出火车站,目光随意扫过四周,很快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那个显眼的身影——新任辽东太守方平正满脸笑容地朝着自己走来。
这位方平也是个传奇人物,他是最早追随段尘的三位县城城主探索者之一,一路晋升至如今一郡郡守的高位。
双方见面后,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与客套。
而后,徐庶便跟随着方平一同前往后厅。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气氛颇为融洽。
然而,当他们步入后厅时,方平原本和善的面容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份精致的请柬,递到徐庶面前,沉声道:
“此乃辽东世家发来的邀请,不知元直兄意下如何?”
方平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意识更偏向于革新,很难理解三国的世家中的弯弯绕绕。
对于那些世家大族,他向来主张采取强硬手段,尤其是在征税问题上,如果无法顺利征收,他绝对是最坚定地支持对其大力整治之人。
而此次世家的邀请,明面上看似是一场普通的聚会,但实际上却是一次隐晦的谈判。
徐庶接过请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一边走着,一边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剑,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徐庶轻抚着剑刃,轻声说道:
“既然人家都发出邀请了,咱们不去岂不是显得失礼?正好借此机会前去会一会这些世家之人,也好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认识一下这辽东的世家豪强··。”
说完,他将短剑收入鞘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
现在的徐庶,和未来大有不同,身为江湖侠客出身的他更倾向于用简单直接、快意恩仇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但这绝不代表其鲁莽,徐庶能把事情办好,高句丽一战,已经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