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从昨夜荒唐的回忆中抽身。
脑海中慢慢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又红着脸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我竟然答应和阿祈结婚了。
怎么那么经不住诱惑啊。
虞卿心里想着,人慢慢下了床,白皙莹润的双腿从被子中探出,赤着脚站在地毯上。
刚一站稳,眼前却一阵阵发黑,身体止不住地摇晃。
顾礼祈洗漱完刚要走进卧室,却瞧见他的乖宝身子不住地晃,一只手向前伸出,想要找到支撑稳住身体。
顾礼祈心急如焚,焦急地跑向虞卿,却赶不上她倒下的速度。
在他慌张恐惧的眼神中,虞卿短暂失去了意识,手臂垂下,身子向前倒去,身体有着柔软的地毯缓冲,可头却撞上了床边的柜子。
他早上起床后给乖宝倒的水,此时由于外力冲击,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他惊惧地跪在地上,把他的卿卿抱进怀里,手颤抖着胡乱抽了几张纸巾,碰上她脸颊的时候,手又不自觉地变得轻柔,擦去她脸颊和脖颈的水珠。
虞卿额头上被磕碰到的位置很快发红、变烫、轻微肿起。
顾礼祈的手靠近,却不敢触碰伤口,不停颤动的手写尽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虞卿的长睫不断眨动,自额头传来的刺痛不停地拨动着她的神经,眼睛发黑的感觉缓慢退去,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那是她大学前的记忆。
纷乱又繁杂的信息似电影画面般一幕又一幕地闪过。
曾经那些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爸爸妈妈的样子一点点饱满,所有的记忆慢慢串联了起来,构成了完整的她。
额头上生理性的刺痛刺激着泪腺,虞卿清亮的眼睛里很快聚起了泪珠。
虞卿抬起眼,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伸出手摸上了顾礼祈的侧脸。
眼睛里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喜悦,唇角止不住地扬起。细白的手指轻轻抓住顾礼祈还在颤抖着的手,声音又轻又软。
“别害怕,我全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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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夫人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以后按时换药就可以。
经过检查,夫人脑内的血块在渐渐消散,早上感到眼前发黑大概率也是因为脑中的血块,这次的撞伤并不是太严重,但外力撞击可能恰巧有助于恢复记忆。
既然夫人现在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脑内血块也有消散趋势,继续保持规律作息和良好心情就好。”
赵医生还记得接到顾礼祈电话时他声音的焦急与颤抖,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顾礼祈。
不过幸好夫人伤势不重,误打误撞还想起了所有记忆。
赵医生点头致意,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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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礼祈高挺的身影大步走来,漆黑的眸子里还满是担忧。
虞卿抱着床上柔软的大兔子,下巴放在它柔软的脑袋上,眼睛眨呀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顾礼祈的问话,才猛然回过神。
“我没事,额头上的伤不重,但是我全都想起来了,还算个好事呢。”
顾礼祈的手指心疼地在虞卿额头摩挲,却不敢去触碰那块伤到的地方。
要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恢复记忆,还不如想不起来。
虞卿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顾礼祈骨节分明的大掌,眼睛亮亮的,有些激动。
“爸爸妈妈他们不是还没有出发吗?不要让他们奔波了,我们过去好不好?
阿祈,我们回S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