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几片杏花花瓣飘扬,顺着风,落在虞卿的侧脸和裙摆,盖住了眼睛,泛起微微的痒意。
虞卿卷翘的眼睫眨动,睫毛上的一片樱花花瓣轻轻落下,纤白的指节从侧脸拿下一朵杏花,看着指腹开的娇艳的花瓣,漂亮的桃花眸扬起笑,弯成了月牙。
将手中的书放下,站起身,散落一地的杏花花瓣,周身散着淡淡的杏花香气。
环顾四周,却没见到顾闻时的身影,眸子里泛起疑惑。
“小时哪去了?不是刚刚还在浇杏花树吗?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虞卿无奈地笑笑,抚净身上沾染的花瓣,抬步向殿内走去,正要进门时,却刚刚好撞上出来的顾闻时。
顾闻时顿住脚步,目光隐晦地落在虞卿白皙修长的侧颈,上面点缀着几枚浅淡的红痕,几缕乌发掩映,才显得不甚清晰。
顾闻时的眸底一下子泛起黑沉,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匆匆地移开视线,耳尖泛起红晕,垂着头在内心谴责自己。
我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竟做了冒犯师尊的事。
原本只是有些委屈的,分明从前都能忍住,可近日,越发压不住心中的野望。
师尊,徒儿错了。
……
虞卿觉得顾闻时有些不对劲,却也没细究,随口问着。
“小时,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顾闻时压下心底繁杂的思绪,温声回复。
“师尊刚醒吗?倒也没有很长时间,徒儿浇完杏花树后便发现师尊睡着了,害怕打扰师尊,便回了殿内修炼,刚出来便遇上师尊了。”
“杏花树你照料的倒是颇为用心。”
顾闻时浅浅地笑着,抬头看着虞卿,眸子里蕴着欢喜。
“这是师尊亲自为我栽的,徒儿分外珍惜。”
“那随我在树下打坐练功吧,杏花树这几日开的正好,莫要辜负了此般春景。”
“徒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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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纷纷扬扬飘落,仙鹤时不时啄着地上散落的花瓣,灵池的仙气弥漫开来,虞卿和顾闻时并排坐着,瞑目凝神,静心打坐。
一旁的仙鹤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小声地叫了两声,便迈着骄矜的步子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虞卿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看向一旁的顾闻时,心头默默算着他的修为。
约摸着再有两年,小时的修为便能再升一阶,差不多够他去人间报仇了,如今十几年已过,倒是白白便宜了那些渣滓数年光阴。
顾闻时睁开眼,却发现虞卿的眸色有些冷,担忧地询问。
“师尊,您怎么了?”
“我无事,小时,你修炼已有十二载,日日刻苦,估摸着再过两年,修为便会再升一阶。
虽说不能与宗内已修炼了数百年的弟子相比,但已是十分不错。
明日是新一届的拜师大典,我已应了师兄要去看看,拜师大典结束,我们便一起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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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长清宗山脚下的齐城内,有一栋低调的宅邸。
前厅的门窗都被遮住,门外还站着一队队小厮打扮的精壮男人,将前厅守得严严实实。
屋内只坐着两个人,主座那位穿着身明黄色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