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凌云尧开口,便侧脸看向赵九笙,赵九笙过来,双手把箭递给凌言叙,凌言叙刚要拿走,凌云尧却先一步拿走箭矢,箭矢在他指尖一转,颇为轻挑的要用箭尖去挑起赵九笙下颌。
赵九笙侧过脸后退一步,凌云尧挑了个空。
凌言叙挡在了赵九笙身前,不满的盯着凌云尧。
凌云尧见凌言叙这维护动作,心中想到了好主意,绕开凌言叙望着赵九笙,“方才是你救了二哥?”
赵九笙回道:“微臣……。”
赵九笙话未说完,就被凌云尧言笑晏晏的打断,“比寻常女子确实靓丽些,怪不得二哥要带你来。”
他这话带着几分暧昧,把赵九笙医女的身份隐去,就好似她是个暖床婢女。
他虽爱美人,可都是那些冰清玉洁的女人,眼前女子容貌美丽娇艳,非寻常女人所能比,他就不信凌言叙一个大男人能坐怀不乱,两人定是有了首尾。
他才不要被凌言叙用过的烂货。
凌言叙冷冷看着他,“七弟慎言,赵医女是太医院的医女,考核只通过了两名女子,她是其中之一,请不要胡乱臆测关系,污了姑娘清誉。”
赵九笙也回道:“微臣奉命医治二皇子,此次围猎随行有太医,微臣自当陪同二皇子前来。”
凌云尧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一圈,就这两人态度来看,倒是说的两人没有什么似的,但人不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没准当着众人面否认,回府关上门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凌言叙瞧着如今身子大好,看来是想翻身了,这些年一直病着等死不是很好吗?非要好起来做什么?
思及此,凌云尧更要找他的不痛快了。
但凌言叙是兄长,皇后又在,他就算找麻烦,也会被事后拿来说教。
赵九笙就不同了,区区一名医女,纵然救过薛衾莲,如今对方也给了回报,镇国侯府也不会为一个医女跟他斗。
凌云尧笑看着赵九笙,“本皇子不日便要出宫立府,身边有个会医术的女子方便得多,不如来本皇子身边,本皇子也能让你一世富贵无忧,也好过在太医院每日与药打交道。”
他脸上挂着甜腻的笑,眼中却是一副施恩于人的神色,赵九笙觉得那笑可真难看。
凌云尧已经十五岁,近两年通了情事,府上虽没有正式名分的妾,通房却不少,此人又喜新厌旧,被他破了身不收房玩腻了的,就会送去各处笼络官员。
这事做的隐秘,但凌言叙知晓。
他想也不想就要帮赵九笙拒绝,却听得赵九笙回道:“微臣不挑食,粗茶淡饭也能度日,微臣家中虽不富贵,养活自己却是绰绰有余,且有余钱赠予需要帮助的人,微臣自给自足很满足。”
她的回答便是拒绝,她瞧着就是清心寡欲的人,镇国侯府给的谢礼她收下,他知道那是她很清楚,不收下,镇国侯府就会觉得一直欠着她一个天大的恩情,收下,两边都好说话。
凌言叙想到这些,觉得凌云尧这个蠢货能想到用富贵把赵九笙笼络走,也着实是蠢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凌云尧只当她没听明白,讶然道:“你是木头吗?本皇子的意思是,本皇子瞧你觉得舒心,许你一个位置来我身边,今后不再做医女,而是本皇子的人。”
当着众人面,他只说了个位置,却并不说出具体名分,这个位置可高可低,全然凭他做主。而且之后他可以把赵九笙送人,无人会去在意他房里可有少人,他自认为拿捏一切,却未看见赵九笙眼中的冷漠。
皇后念着她救过自己一双儿女,也知晓自己儿子对她有些心思,虽不想她跟自己儿子有牵扯,却也不愿赵九笙入凌云尧这火坑。
站出来刚想说话,只见前面闪出一个人影,只能望其项背。
凌言叙冷言道:“七弟惯会说笑,医女既是入了太医院的,也是有官六品在身,为父皇臣子,你说要人便要人,未免也太没把父皇放在眼里了。”
凌云尧见他面容冷淡,也忍不住呛声道:“二哥何必拿父皇来压我,你若看上了这医女,大可留在身边,七弟不与你争便是。”
他这话说的也很心机,今日这赵九笙他自是带不走了,但故意营造出他跟凌言叙为着赵九笙起了争执,赵九笙今后是不会好过了。
他父皇虽后宫嫔妃不少,却见不得自己儿子争抢一个女人,定然会找了由头处置了她。
凌云尧这话令凌言叙脸色一白,他知道了凌云尧的盘算,他是打算借皇帝的手去除了赵九笙。
真是卑鄙无耻。
皇后看向一旁的于贵妃,她是一副看戏模样,就盼着赵九笙出事,她只得出言调解几句。
赵九笙没有再说话,此时再说些什么也是徒劳,反而跟凌云尧在这里纠缠个没完。
她等着围猎的人回来。
今日围猎有凌叙白,苏砚尘等人,猎物被他们悉数猎走一些,那些谦让皇帝的手中倒是没有几个战利品。
皇帝今日还猎得野兔,鹿等物,后面侍卫帮他拿着,一路过来,脸上不免春风得意。
风肆,云肆出来后就去到凌言叙身边,手中虽也有些猎物,面上却不见喜色。
围猎之人陆陆续续都从林中出来,皇后,贵妃们迎上去,恭贺皇帝猎了东西。
苏砚尘自后面出来,猎物有人帮他拿着,他则是看向赵九笙。
她与往常一样,神色不显,没有发生什么事。
倒是一旁的凌言叙都维持不住一贯的假笑,方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下马过来,皇帝见他身后侍卫拿着的猎物,下意识就跟自己做比较了。
一看,苏砚尘猎得比他多,一身紫衣边角都未皱半丝,还是那个清冷不惹尘埃的太傅。
反观自己,头上汗湿了发,仪容应当还没有脏污,但显然说不上太干净。
皇帝决定不提猎物一事,转而看向皇后,“方才朕过来就见你们都围在这里,云尧也早早在这,往年你都拔得头筹,这次可有自信?”
凌云尧拱手一笑,“有父皇,皇兄在,儿臣怎能拔得头筹?这不,还射偏了,追着过来,也就无颜再去围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