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之时,洗漱过后的祝梧桐看了看空荡的房间。
上午的时候世子还在此小憩,到了下午就去书房了。
祝梧桐想了想,亲自去书房请人。
叩响了门后里面没有回应,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时候不早了,还请世子回寝屋歇息。”
萧知行正靠在书房小憩。
书房里也放了一张美人榻,难怪他一直待在书房里不出来,原来是躲这儿休息了。
祝梧桐嘴角勾了勾,举步走了过去,就听他道:“我晚点过去,你先歇息。”
她直言不讳的问他:“世子是不想与我同寝吗?”
向来波澜不惊的他面上难得出现一些不自然,解释道:“我身体尚未痊愈。”
现在就想同寝,她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可祝梧桐也不是这个意思,知他误会了自己,她也解释道:“我知世子身体尚未痊愈,并非要求今晚就要和世子圆房,只是想请世子回屋歇息。”
萧知行站了起来,“走吧!”
梦境中的她与现在的她完全分割成两个人。
瞧她穿的衣裳,诱人的身段在他跟前晃啊晃,声音软糯可人,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处处都透着无声的勾引。
他难免想到昨晚刚醒来的情形,他都处在昏迷中了,她竟然胆大包天的把他的衣裳扒了,企图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圆房。
萧知行回了寝屋,依着她的意思歇下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的确冷冰冰,一副高不可攀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祝梧桐也不在意。
人家是天生的富贵花,又不是只对她才这样子。
看着躺在床边的富贵花,她默默的把灯熄了。
屋里顿时陷入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
祝梧桐走到床榻前,小心的越过富贵花,轻轻的爬进了里面。
床上铺了两床锦被,一人盖一被。
主要是考虑到他还未痊愈,不适合太激烈。
虽然很想早点生个属于自己的儿子,祝梧桐暂时忍了。
打算等他好了再把房圆了。
躺在这张榻上,祝梧桐倒是睡得很安心,这一世的情况比上一世不知道要好多少,至少世子不会让她整天跟在后面去埋屎。
而且,三年后他就死了。
朝夕相处不会太久。
她也不用伺候他太久。
她睡着了,萧知行却有些难以入眠。
他侧过身来,看了看她的时候,她突然也翻了个身,一头就翻入他怀里了,抱住了他的腰。
萧知行怀疑她是故意的,但他没证据。
她依旧睡得很沉的样子,小嘴嘟嚷着,梦呓:“儿子,给我儿子。”
萧知行:“……”
在他那个梦境中,她明明端得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不争不抢。
现在,莫名觉得她——黏人。
翌日
祝梧桐醒来的时候,身边已只剩她自个了。
奴婢进来伺候洗漱,说世子一早就起来了,去了一趟凤王妃那边,现在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待着,余霞问她今天世子会跟着一起回门吗?
“世子身体未曾痊愈,自然是不会跟着一起回门的。”他前世就没跟着江漓回门,瞧他那冷冰冰的劲,也没指望他会跟着回门。
这等事情前世都应付过来了,姑爷不跟着回门,小事一桩。
洗漱过后,用了些早膳,她就带着奴婢要出门了。
姐俩一起回门,和前世的情形一样,在门口相遇了。
祝江漓笑道:“我和姐姐今天当真是同病相怜。”
都要一个人回门。
祝梧桐是笑非笑的说:“我和妹妹可不一样,世子是因为身体未痊愈不能出门,妹妹是因为小叔子另有新欢。”
祝江漓脸沉了下来,总觉得祝梧桐有点变了。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梧桐与她可是亲热的很,话只会挑好听的说,怎么可能会拿话戳她的肺管子。
祝梧桐是觉得吧,重活一回,她想活得洒脱一些。
不想再哄着江漓了。
生母临死前就曾教导她,在不能自保时,只有伏低做小,八面玲珑,才能平安长大。
生母去世后,她知道自己没了依靠,父亲抬了姨母为妻,她要仰仗人家的鼻息而活,只能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步步走得如履薄冰。
就算她乖巧听话,努力讨好父亲的欢心,他还是不爱她这个女儿。
前世的时候给她偷偷换了郎君。
重来一回,他依旧如此。
为了攀附权贵,他也不嫌丢面,堂堂侯府长女,给人冲喜。
当然,他若不厚颜无耻,也不会勾搭上自己的母亲后,又勾搭上姨母。
人在父家,她不能违抗父命,无法左右自己的姻缘,那她总要在这满是荆棘的姻缘中为自己开辟一条锦绣前程来。
江漓气得正要反驳她,就听一道清凉的声音传来:“在说什么呢?”
萧知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