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萧知行不想圆房,他只是想到三年后的结局。
若这一切都成了真,到时候他人没了,岂不是得留下了她们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如果他不与她圆房,若他真逃不过那一劫,她还是清白之身,到时候离开王府,还能再嫁个好人家。
不过,想到祝梧桐说到那时候她爹会把他送给一个肮脏的老头子这事,他心里也不情愿。
萧知行把燕窝粥喝完后道:“以后我若回府晚了,你只管早点歇着就是了,不用等我。”
他只有三年的寿命,三年后如何他不知道。
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心血,到时候只会让她更难过。
他知道她爱极了他,正因为知道,才不愿意她对他付出太多,免得将来失去他后承受不住。
祝梧桐哪知世子的内心世界,只道:“妾身希望世子知道,不论世子有多晚回家,家里总有个人在等着。”
那如果有一天,他再也回不来了呢?
萧知行站起来进了里屋,去榻上躺着了。
他无法阻止妻子的爱,妻子爱丈夫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梧桐的眼里,他又是一位极其优秀之人,自然更会死心塌地的爱他。
由于他不肯让服侍,祝梧桐也就把床头的灯熄了,和往常一样从他身边爬过去。
往常她顾着他受伤,总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他都能去军营了,一天下来看起来也是神采奕奕的,没有任何不适的状况。
祝梧桐再次爬过去的时候突然娇呼了一声。
嗯,她装的。
假装自己被绊了一下,一下子就趴在了萧知行身上了。
萧知行闷哼一声,声音里含着几分痛苦,“抬手。”
祝梧桐这才意识到手下不对劲,怔了怔,意识到压到不该压的地方了,她有些歉意的道:“妾身不是故意的啊!我给你揉揉。”
萧知行只觉得脑门充血。
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祝梧桐也觉得自己被烫着了似的急忙收回了手,滚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虽然新婚那晚也碰过,可那天他是昏睡不醒。
现在可是醒着。
寂静无声了一会儿,祝梧桐悄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叫个太医来看看?”
不会影响到她的儿子吧!
“没事。”对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祝梧桐有些不放心,坐了起来,“还是叫个太医来看看吧,别影响了子嗣。”
说完话,她起身就要去叫人,被萧知行一把拽了回来,突来的惯性让她一头又撞进了他怀里。
“不许去。”
什么事都要叫太医,她不怕闹笑话,他却是丢不起这个人。
祝梧桐还是不放心,现在看着没毛病,万一真弄出点毛病怎么办!
难不成再让她去收养个别人的儿子。
坚决不行。
“除非你让我检查检查,确定没毛病了,我就不叫太医了。”
萧知行无语了。
多么明晃晃的勾引。
萧知行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瓣,微微开启,仿若等着人采摘。
品尝。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把人推开了,道:“听澜,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确实有不治之症,这件事情父王和母妃都不知情。”
祝梧桐:“……”凤王夫妇都不说,选择告诉她?这么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