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海量,祝梧桐怕她喝醉了,互相敬过后便不让她喝了,只道:“不知道这些菜可还合穆小姐的口味?”
一会穆小姐,一会昭昭,她都听糊涂了。
“合,极合。”
她这个人也向来无肉不欢,这端上来的菜都是鸡鸭鱼,太合她的胃口了。
“那就多吃点吧。”
世子夫人特意留下她来用膳,她当然要给面子,吃得比平日都要多两倍了。
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撑得她差点没吐。
祝梧桐又唤来刑寂道:“你护送穆小姐一程,直到她安全回府。”
刑寂领命去了,阎舟人正在屋顶上坐着看星星,跃下来说:“夫人,也可以多用用我。”
祝梧桐颔首,“那你和他一块去吧!”
阎舟立刻屁颠屁颠的追着刑寂去了。
穆昭这厢出了王府,上了自家的马车。
她自然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路护送,在回到穆宅大门前时,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她立刻冲到一旁的路边呕吐起来了。
酒虽然没喝多少,可吃得实在太撑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撑过。
刑寂和阎舟就站在树上看着她呕吐完后进了穆宅,两人也就立刻回王府复命了。
祝梧桐那厢已来到寝屋,在屋里来回踱步。
穆昭那胃口实在太好了,吃什么都很香的样子,她不知不觉也跟着吃撑了。
萧知行这会在书房,她想消化消化,可不想这个时候去招惹他。
刑寂回来后过来禀报说穆小姐已安全回家了,就是下了马车后,在她家门口吐了。
祝梧桐猜着她定然是吃多了。
吃不下可以不吃啊!
她又没强迫她非吃完不可。
真傻!
待刑寂退下后,她又在屋里转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奴婢唤‘世子’的声音传来,她转身就跑到榻上侧身躺着了。
萧知行进来了。
传来他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脱衣裳。
片时,他人就靠近来了。
他一过来,祝梧桐就感觉像有火盆靠过来,但她是一动不敢动。
本以为她睡着了,他也该睡了,哪知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了句:“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不可能!
她装得多像,呼吸都屏住了。
他附耳说:“睡着了还能憋气?”
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以为憋气就不会暴露自己假眠的事情了,哪知恰恰是憋气把她给暴露了。
祝梧桐没法了,只能翻身回来,把脑袋往他怀里一顶,“我今天不想了,我累死了。”
求求了。
真顶不住了。
明明是求他,可她这么一来,谁又顶得住。
萧知行抬手抚在她顺滑的墨发上,克制的道:“那今晚就好好休息。”
考虑到她确实太娇弱了,是该休息一晚,他也只能压下想再继续的心思。
祝梧桐顿时觉得压力没了,整个人也轻松下来了,“那妾身这就睡觉了。”
她又翻身滚回自己的一角,安稳的睡着了。
这大概是她嫁入王府后睡得最安稳最没有压力的一回觉了。
过了一会儿,萧知行侧身看了看,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起身,去把太后赏给她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后,取出了里面的一对玉镯,待出了寝屋,把刑寂唤上,进了书房后道:“把这个拿给楚神医验一验,看看这上面可有什么脏东西。”
刑寂领命离去。
他这个人天生嗅觉敏感,旁人嗅不到的气味,他老远就能闻到。
当祝梧桐把这玉镯戴在手腕上时,他就嗅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可她显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也不便与她说好说歹。
如今,一切只能等结果出来。
楚神医隐居王都城外的白云山,刑寂手持了自家世子令牌出了城,连夜奔往了白云山。
大半夜的,花甲之年的楚神医被从床上抓了起来了,气得他一个巴掌呼在刑寂脑袋上喝:“臭小子,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我是挖你家祖坟了不成。”
刑寂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了,世子有命,只能把神医从梦中惊醒。”
他忙把自己带来的玉镯递过去,被一层帕子包着,“世子让看一看,这上面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大半夜的就让他来看这个?
非急这一时?
楚神医没好气的接过来道:“回去告诉你家世子,这是另外的价钱。”
“价钱好说。”
楚神医指使他去烧开水,他坐下来拿起玉镯嗅了嗅,“麝香。”
身为神医,对各种药材的味道向来敏感,很快便从这玉镯上嗅出多种不同草药的味道来了。
各种草药加在一起,长期佩戴,可致人不孕不育。
若是有孕之人佩戴,可致人小产。
当真歹毒,又让人防不胜防。
刑寂再回到王府时,已是萧知行要上朝的时间了。
他把玉镯带了回来,也带了话说:“楚神医说,这玉镯上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长期佩戴,可致人不孕不育。”
他把楚神医的原话说了一遍。
就是把玉镯浸泡在调制的药里,天长日久,令其味渗在玉镯上。
萧知行颔首,“你去休息吧!”
不是,世子,人家为你奔波一夜了,就不给点打赏钱吗?
“有话就说。”瞧刑寂站着没动,萧知行以为他还有事禀报。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为了自己的福利,刑寂觉得有必要和世子提个醒。
“说。”
“属下还是不说了。”刑寂拔腿就跑了。
“……”
萧知行看了看手里的玉镯,他的好祖母,想干什么?
他举步走进寝屋,准备把玉镯再放回去,不料,他翻箱倒柜的声音把祝梧桐给吵醒了。
“你在干什么?”
祝梧桐坐了起来。
既然她醒了,萧知行走到她身边坐下来道:“这对玉镯长期佩戴,会致人不孕不育,你小心收着。”
祝梧桐睡意全无。
不孕不育?
她看了看玉镯,这不是太后赏赐给她的?
亏她还以为她不错,竟然在这儿等着她。
她看着这对玉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还没碰到便觉得烫手了,她语气已听不出喜怒,陈述一件事实,“为了佳康郡主?她想要我不孕?”
太后是不是为了佳康郡主,他不好下结论,也许,单纯是不想他这么快再生出孩子呢。
“太后再传你入宫,唤上稚稚、母妃陪你过去,一个人莫要再单独入宫见她。”
祝梧桐颔首,默默的咒骂一声:“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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