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楼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带着温胜寒私奔了。
既然是私奔,身边也不好带什么奴仆,就带了个贴身的小厮,为他赶车。
来到永宁伯府外的老地方,他趴在墙头学了声鸟叫。
咕咕叫了几声后,温胜寒就鬼鬼祟祟的出来了,把她昨晚就藏在草丛里的包袱弄了出来后,萧琼楼把她人和包袱一起接了过来,带着她翻地墙,上了马车,私奔了。
萧知行把两人的路引都准备好了,连去的地方都指明了。
虽是第一次干这等私奔的事情,萧琼楼还算平静,温胜寒又紧张又害怕,人都在马车里了,心脏还‘怦怦’直跳。
萧琼楼问她:“你都和家人交代清楚了?”
温胜寒红了脸,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干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和一个纨绔私奔了。
说话的时候她都带了一些颤音,心里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我给母亲留了一封信,放在枕头下面了。”
奴婢收拾屋子的时候自然会发现。
突然这样离开家,她自然是难过的,不知不觉眼里就噙了泪。
她在信中告诉母亲说,请恕女儿不孝,女儿不想入宫,不想死在宫里,我知母亲一定会生气,会难过,母亲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好了。
永宁伯夫人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培养教导出来的乖乖女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忤逆她,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伯府了。
萧琼楼拿出跟引给了她,说:“这是兄长为我们办的路引,以后在外面我们就以夫妻相称,你叫赵无眠,我叫沈逸。”
有了这个身份,想找他们便不容易了。
温胜寒看着自己的新名字,小声的道:“可我们还没有拜堂……”
现在说这些太矫情了,人都私奔了,她默默把眼泪咽了回去。
萧琼楼道:“等到了北城,你若愿意,我们再拜堂成亲。”
温胜寒稍微放下心来,“那说好了,没有拜堂成亲前,你不能欺负我。”
萧琼楼点头,“我不会欺负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真是个傻瓜,都跟着他私奔了,才考虑会不会被他欺负,不是太晚了吗?
马车出了城门,往北而去。
路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吁……
赶车的小厮喊道:“公子,是世子来了。”
萧琼楼忙从马车里出来了,就见萧知行人坐在马背上,手里执了一封信道:“你嫂嫂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和温小姐,顺便,给温小姐带了一些盘缠,就当作是给温小姐添妆吧。”
有些话祝梧桐本来想当着他的面说,最后一想又作罢了。
频繁见面,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就托了萧知行把这封信带给他们。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银两,是她送给温胜寒的盘缠,有了这笔银子,只要他们不乱花,不弄丢了,也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了。
温胜寒在马车里听着这些话,眼泪又湿润了。
过了一会儿,萧琼楼又进了马车。
马车继续赶路,他把萧知行送来的东西递了来,温胜寒先打开信看了看,看过后喃声说:“这好像也是给你的信。”
对,兄长说了,这信也是给他的。
萧琼楼展信而阅——
前面是对温胜寒的关怀,言词之间小意温柔,到了他这儿,语气突然就变了,还运用上了画。
对他的话是这样写的——
四弟,德音妹妹就交给你来照顾了,我想你也不会舍得让她受什么委屈,若是哪天你真给了妹妹委屈受,虽隔千里,我也能刀了你。
嗯,她画了一把刀,
还威胁上了。
萧琼楼看完了信,打趣道:“嫂嫂说了,我要是给你委屈受,虽隔千里,也能杀了我。”
温胜寒心里一面因为有人护着而欢喜,一边忙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姐姐只是在说笑。”
看她对萧天祁的态度就知道,她不是说笑。
萧琼楼又说:“日后我若有对夫人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夫人多多包涵。”
别写信给嫂嫂告状就行了。
温胜寒被他一句夫人弄得满面通红,理直气壮的道:“我才不会包涵你呢,你就得好好照顾我。”
还想照顾不周,哼。
有姐姐撑腰,她来了底气。
先前的不安一扫而去。
萧琼楼望着她笑笑,只觉得她狗仗人势的样子也是极为可爱的。
两人顺利离开。
永宁伯夫妇当看到女儿留下来的信后,已是傍晚上了。
前者气得立刻想派人要把人找回来,后者立刻拦着了道:“伯爷若大张旗鼓的去找,不过是惹人笑话,这事只能暗暗而行。”
永宁伯听劝了,实际上就连暗暗而行他都放弃了。
没有了温胜寒这个嫡长女,他还有庶女。
又不是非她不可。
这个孽女,全当没生养过她了。
凤王府风平浪静,沈夫人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
萧琼楼昨晚就来找她说,明天想出去云游,历练一番。
什么历练不历练,说白了就是想出去玩耍呗。
沈夫人也没指望他能一步登天,有世子在王府,他也登不了天。
他爱干啥就干啥,随他去了。
玩够了也就回来了。
和沈夫人这边打过招呼后,他又和凤王爷打了声招呼,同样的理由,凤王爷也没怀疑其它,就由着他去潇洒去历练去云游了。
当天晚上,永宁伯夫人就来见梧桐了,女儿留下一封信就不知所踪这事,身为母亲,她自然是伤心。
拿了帕子拭了眼泪道:“夫人,你若知道德音的去向,能不能和我透个信,也好让我放心。”
祝梧桐心里叹了口气,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她虽选择了不说,可又不忍见永宁伯夫人这般伤心,还是道:“隐瞒不报我也有错,可德音怕噩梦成真,去意已决,我也无法拦阻,我能说的就是,德音她很安全,总有一天,她会回来见你。”
说完这话,向来心硬如铁的她也忍不住落了泪。
如果还有一条出路,她也不愿意德音远走它乡,可永宁伯夫妇不信她的噩梦,前者又为了攀附皇权,非要把人送入宫。
永宁伯听完这话后反而止了哭声,道:“德音安全,我就放心了,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她父亲的怒火也熄了,你也代我转告德音一声,让她早点回府,我不逼她。”